分卷阅读116


放在林里点点,而郁旋的墓在花团锦簇其中。

这是她最喜欢的花。

现下,墓地旁边的蔓长春花被薅个遍,不想用,那绝对是陈邈干出来的事,可能还在边摘边采过程中逼叨逼,妈妈你最喜欢这个花,我采来送你好不好,妈妈,你喜欢吗?

妈妈好看吗?

果然,陈岁安走近一看,墓碑前放着大束大束的蔓长春花。

墓碑上郁旋笑得很灿烂,陈岁安几乎和她共用同一张脸,只不过郁旋更多的是女性的柔美温婉,陈岁安不苟言笑之时,那种溢于言表的冷意遍丝丝缕缕从外浸。

墓地四周被打扫的很干净,陈岁安没有动,定定了看了会,俯下身拍了拍碑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轻声说:“妈妈,我来了。”

“刚刚有人问我过的好吗,我突然想起,已经很久没有问问我过的好不好啦。”

“不过我现在过得很好。”

“你不用担心我。”

陈岁安突然掏出那颗珍珠,端详半晌说。

“那年在自由峰只找到0.3克灵魂,妈妈,把你封存在这颗珍珠里,会不会觉得太硬了?”他苦笑一声,蓦地想起什么,絮絮叨叨:“陈正灵魂碎了,我后来去现场一克都没有找到,就连碎片都没找到。”

“妈妈,你肯定不想见他吧。”

“妈妈,我好像喜……算啦。”

“妈妈,我要走啦,以后再来看你,希望你能过得好,如果能带他来的话,希望有一天…….”

陈岁安眺望着遥远他方,喃喃说完这句,又静静站了几分钟才转身离开。

他何尝不知道,意外死亡的人是没有灵魂的,任何暴力或者挫伤都能让轻如鸿毛般的21克灵魂破裂损毁,其实要想复活一个人,不是不行,就是在他身体良好状况下硬生生抽离他的灵魂,转移到另一个契合的肉/体容器里,不过这样做存在一个悖论,因为没有任何人愿意在身体状况良好情况下承受巨大痛苦抽剥灵魂,这样做的意义和作用在哪里呢?

出现这种情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判刑,抽出灵魂前往星球监狱服刑。

更何况只要身体发生外伤,灵魂就会破损,那样抽魂也是没有用的,破损的灵魂会自然消散,除非你固定在某处,当个念想。

旨在留住某个瞬间而已。

陈岁安刚上任时曾经见过很多硬汉在轮回处被抽魂,他们无一不是放声惨叫,用尽力气挣扎,豆大的汗水像雨那样流下,那是链接灵魂和肉/体硬生生被剥离的痛楚。

他将那颗硕大浑圆的珍珠捏在掌心,捏得温热起来,而身后永远笑容灿灿的郁旋注视他离开,在漫长岁月里,能且只能注视他离开。

-

陈邈觉得饭桌上气氛不太对,一向沉默寡言的外公郁弥清也就算了,嘴炮大王舅舅郁段也不怎么讲话,明明是少见的团圆饭,明明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

为什么吃的像散伙饭?

三人半小时前从墓地回来,郁弥清提出今天必须要见陈岁安一面,所以才有三人现在在耳楼的离奇饭局。

他在桌子地下劈里啪啦摁手机。

【你到底在干什么,快点滚到我住的耳楼里来!!】

几个小时发去的信息一条未回,这条刚发过去,陈岁安秒回。

【马上。】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岁安气喘吁吁赶到耳楼餐厅,眼见今天气氛不太对,站定在门口没什么底气,远远加了声外公、舅舅。

郁弥清根本没动筷,沉着嗓子嗯了声,说:“过来坐。”

郁家人和陈家人完全不同,前者永远不会在任何场合扫面子,哪怕郁弥清此时心里是气愤的。

葬礼九点多结束,现在临近午时一点,这几个小时他干什么去了?

陈岁安点头,轻轻拉开椅子,在郁弥清左手边坐下,他瞅瞅一副看好戏的舅舅和陈邈,心里突然有点打鼓。

完了,陈邈该不会表面不说破,实际在背后偷偷告状吧?

他轻咳一声,试探道:“外公,我刚刚有点私事去忙了,所以来得有点晚。”

郁弥清有股很浓的书卷气息,举手投足间是沉淀无数时光的老练和深沉,但宇宙岛神奇的是就是人不会老,这种沉稳气质搭配年轻的脸就会无端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奇异感。

这种感觉陈岁安只在赵渡身上见到过。

郁弥清眼神轻飘飘移过来,无动于衷地说:“办什么事。”

佣人端上干净保温的碗筷,陈岁安随口说了声谢谢,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

“没什么事,碰到朋友聊了两句。”

“什么朋友,是泛泛之交还是追人送花的朋友。”

陈邈和郁段都难得见陈岁安吃瘪,捂着偷偷乐。

陈岁安捏着温热的碗筷正欲夹菜,又陡然想起方才赵渡那句等你一起吃,所以他放下碗筷,在寂静的餐桌上干脆承认。

“是的,我去见了他。”

郁弥清说的不多:“见他做什么?”

陈岁安大口喝水,仿佛喝的不是水,而是壮胆的酒,他只有这么一个真心对他好的长辈了,郁段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长辈,自认是可以一起花天酒地的同辈。

他稳了稳心神,说:“我控制不住自己,就是很想见他。”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陈邈张大了嘴,嘴里还有没嚼完的饭菜,目瞪口呆的盯着陈岁安,手中勺子没拿稳,碎在地上......

很快佣人进来收拾,换了副崭新的。

在这间隙,郁段悄悄冲陈岁安竖起大拇指,陈岁安只能干笑,除了他什么都不敢再说了,不过这意思平仄起伏都无的简短阐述已能胜过大段告白情话。

陈岁安等,他在郁弥清态度。

出乎意料的是,郁弥清并未责备他。

“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比我更清楚,我也不必多说。”他锐利的目光慢慢落在陈岁安略微惊讶的脸上。

“跟谁玩玩都行,但不要忘记自己走的是怎样一条路,心如磐石,冷酷坚硬,才能找到立足之地。”

陈岁安正色起来:“外公,我不是玩玩。”

“我想等到所有尘埃落定,或许我能抛开身上所有责任和枷锁,跟他尝试一下,或许呢,我有很多时间,不怕消磨,我更担心的是他知道所有真相,可能更根本就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他自嘲扯起嘴角,声音越说越小,“我想的是等这条路走完,等到那时候......我才会开口,现在我不会表露分毫。”

肉眼可见,郁弥清仅浅浅看了陈岁安一眼,足以让餐厅气氛在瞬间僵到极点!

一向嬉皮笑脸的予段脸色都凝重起来。

半晌沉默后,郁弥清开口说:“好之为之。”

他说完起身离开,郁段也跟着起身,他一言难尽凑到陈岁安耳边:“大侄儿,以后领口拉高点,论玩,还得是你会玩,灵堂paly啊~”

陈岁安无机质似的眸子动了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