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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迅速摸上腰间那柄抢。
一双厚底军靴踩熄焦土火苗。
“老部长?!”余下存活的安保人员弯腰探进,伸手想把陈正往外拉。
——咻咻咻,一梭子子弹悄无声袭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位侥幸存活的安保人员手腕登时被打成残渣,飞扬烟尘和喷涌如注的鲜血让陈正刹那闭上眼睛躲避,然而猩红温热的液体不可避免地飞溅在他脸上。
安保人员握着骨肉连着筋的悬吊手腕,哀嚎蜷缩着寻找掩体。
其余躲在暗处的安保人员见状不对,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去火拼,这群亡命徒先是在护栏两侧开暗枪,这让还未降落且没有任何阻挡飘在半空中的陈岁安根本无处躲避。
只见陈岁安将转轮机枪往后一跨,在距离地面还有十几米的高度,不要命的摘掉降落伞,整个人呈直线下坠,扑哧一声,他几个翻滚俯冲落地。
吴克等众人赶到,双方彻底交火。
无数子弹旋空而出,带着明亮火舌的弹道覆盖在这人仰马翻的黑夜大道。
而陈岁安宛如杀神从天而降,举起微拢手掌,五指微蜷,那是个停止的示意手势。
吴克立刻会意,警示众人:“不要开枪。”
所有执行部部员顷刻停手。
接着陈岁安大步朝前走,端起手中轮转机枪,黄铜弹夹葳蕤拖地,擦刮出阵阵火星,在这火星中,他冷静扣紧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
枪管疾风骤雨般旋转倾泻。
轮转机枪采用18根7.2毫米口径枪管组成一圈均匀枪口,一个提供锁膛的内有击针的圆柱旋转体,与枪管一起旋转,每根枪管都有独立的击针,射速普遍达到恐怖的每分钟1000发以上。
仅眨眼间,枪管通红,袅袅硝烟根本来不及消散便被下一轮急射而出高温弹药所融化。
在这密集火力覆盖碾压下,无人能还手。
一辆辆防弹车被打的千疮百孔,滚烫的机油和燃油泄流一地,不断地爆炸,碎渣不断的高高抛向天空,又不断入流弹般下坠。
陈岁安神色淡漠,在机枪射击中不断前行,接着他闭起眼睛,启动了察。
周遭万物,全部化作3D实体涌入脑海。
所有隐藏在暗处明处活人无所遁形,肉身被打碎,残肢断臂血肉横飞,仅仅两秒。
S10公路,沦为活狱。
他唯独没有扫射一辆翻倒在地的防弹车。
空气中充斥着焦糊和蛋白质骨骼等烧焦味道,夜风习习,就连哀嚎都没了。
宽阔杂乱的大道上,只剩火花哔啵和死寂。
陈岁安扔掉轮转机枪,转了转泛酸的颈脖,抬脚向火堆中走去,走向那辆还有两人人气的车边。
规律、清浅脚步声弥漫在夜色里,由远及近,动作不大,却一声声敲击着耳膜,这是死亡的脚步声,这是来索命的勾魂曲。
陈正浑浊眼珠动了动,一把拖过卡在方向盘里的司机上半身当作保护。
在越来越清晰脚步声中他紧张的咽唾沫。
陈岁安冷眼看着那辆防弹车附近,除了洒落一地的玻璃碎渣,还有就是一截血肉模糊的手掌。
是他开的枪,是他打断的。
他停在车门边,忽地。
嗖嗖。
两道激光偏颇的从车窗射出,将本就是焦土的柏油马路面砸出两道深坑,其中一小块碎石溅在陈岁安腿边。
他弯腰捡起,语焉不详地说:“父亲,不要挣扎了。”
“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猪狗不如的杂碎。”陈正也不掩藏,在车厢里惊叫怒骂,“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陈岁安起身,靠近那扇破碎的车窗,扶着车框再次弯腰半蹲下,及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死死握住陈正手中激光枪,手掌用力,焰色火苗窜出指缝,那钛钢所制枪管瞬间软绵绵垂下。
——啪嗒,掉落在车厢。
滋滋起阵阵难闻青烟。
“带走萧劲想干什么?”陈岁安好整以暇打量几眼陈正糊面的血迹,又瞟了眼昏迷不醒的萧劲,接着施施然道:“防身都武器都没了,你的敢死小队也全军覆没,机制会来救你么?”
陈正脸涨成猪肝颜色,恶狠狠说:“贱种!”
“父亲,这时候就别骂啦,你真是没有一点识时务者为俊杰觉悟啊。”陈岁安恶劣地晃动车辆,几吨中的防弹在他手中宛如玩物,车内卡着不知名的小零碎在他的摇晃中劈里啪啦往下掉。
“你劫走萧劲想干什么?带去送给谁?送给机制?”
“你休想从我嘴里问出半点有关机制的事情!!”
陈岁安笑了,那双眼睛在熊熊烈火中好看极了,火光倒影在他瞳孔里,仿佛整个瞳孔都在燃烧,他不以为然答:“问不出我就只有撬咯。”
说罢,他站起双手扣住车框。
猛地将防弹车转过来,哐当一声,氮气轮胎重重砸在无休无止的燃烧地面。
陈正在天旋地转中骂娘。
少顷,陈岁安一手拉开变形扭曲车门,也不上车,就站在原地:“父亲,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当反派不喜欢废话。”
“滚!”陈正想要逃跑,越过昏迷的萧劲想开侧边车门,却发现根本打不开,他暴跳如雷。
陈岁安见状,一把捡起座椅上的救生锤,半个身子探进车厢,轻巧抓住陈正肩膀,他居高临下的阴翳熄灭了陈正眼中生机,彻底点燃了他的绝望。
“父亲你清楚的,千百年来,我都是家族中最强大的那个。”他死死抵住陈正肩膀,让他陷在座椅里动弹不得,高高扬起救生锤猛然砸向陈正嘴唇。
——啊!
陈正面部青筋暴起,浑身血管虬结,讲究体面的他剧烈挣扎中连衬衣纽扣都崩飞几颗。
“可惜察无法用在族人身上,太可惜了......不然你也不会生受这份罪。”一簇血溅在陈岁安苍白干涸的嘴唇上,他侧脸朝外啐掉这令人作呕的温热血液,小臂再次扬起,在灼热火光绷起流畅好看的肌肉线条,再优雅地重重落下。
接着他好奇般自顾自地说。
“掉了五颗牙齿了,还能说话吗?”
陈正双腿乱蹬,鲜血混杂的坚硬牙齿咳咳往下掉,他在剧痛中张嘴,深邃空洞的牙窝便涌出更多鲜血。
“我要......杀了......你!!!!”
含混不清的话音短短续续从陈正喉咙溢出。
陈岁安停手,俯下身:“什么?”
陈正扭动着,怨毒怒吼:“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得了吧。”
陈岁安一笑而过,懒得废话。
接下来不管陈正支支吾吾什么,他都不想听了。
救生锤被他砸到变形,直到牙齿全部碎裂,砸无可砸,还是没能撬出半点有用讯息。
陈岁安随手将救生锤扔在地上,不是很死心的,俯在气息奄奄的陈正耳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