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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种种,在那日梦后,我才想起你我之间的渊源。”
卫梨可不信他的鬼话,如今仔细想来,卫凌总是反复强调让他乖,不要做恶事,这不明摆着知道他上一世的恶行。
这么明显的破绽,他竟然没看出来,果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卫凌也知道这话从他以前的言行来看,根本站不住脚,站在他面前的又是那位多疑暴戾的君王,自然不可能仅凭这几句话,就信了他。
现如今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卫凌略过了现代的那一世,将自己死后重生,失去前世记忆,但却得知他们生活在话本子,又屡次做梦预警的事情,悉数告知。
不知道卫姝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卫凌尽量精简内容。
小可怜全程不说话,也不知是在固执己见,根本不愿意听他在这里辩解,还是在认真倾听,甄别这件事后的真假。
卫凌该说的都说了,便安静下来,等小可怜的回应。
接受,还是不接受,亦或者想要更多的时间静静。
卫凌都可以接受,并理解。
无论对错,被杀的那个人终究是他,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属实正常。
就连卫凌,在看到这张苍白的脸时,都不由想起死在他剑下的那张脸。
即便他现在只字不提,谁又能保证以后不会因为一个不经意的细节爆发。
这件事不论说与不说,它都始终在那里,谁都不知道它会在哪一天出其不意的给双方造成隔阂和裂痕。
“谢云黎。”
又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少年如同惊弓之鸟陡然惊醒。
他只听见对面传来:“你若是不愿见我,往后我便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待你双目痊愈,除了京城,你想去哪都可以。”
这话让少年险些抬起手,取下蒙在眼睛上的缎带,恶狠狠告诉眼前人,他已经恢复了,不用他假好心。
往后路归路,桥归桥,他去哪,将来会成为什么样人,与他一个外人何干。
他动了动手指,最终还是放在两侧没动,发出冷笑:“虚伪。”
“稍等。”
听到卫凌离开的动静,他终于忍不住抓下了眼睛上的缎带,看着卫凌离开时关上的门。
他眼睛陡然酸涩,不等酸胀到极点,门外再次传来动静。
正当他做好准备被对方发现,然后毅然决然的分道扬镳的那一刻,视线里的光亮再次一点点黯淡下去。
当卫凌出现在视线中的瞬间,彻底恢复了无边际的黑暗。
这人一定是贼老天专门派来克他的!
眼泪终于从眼眶滑落,卫凌一眼就看到取下缎带,在屋子里偷哭的小可怜。
他真的好爱哭。
意识到自己真的流泪了,瞎眼少年狼狈地别过脸,恨不得就这样夺门而出,往后该如何就如何。
察觉有人靠近,他想避开,脚跟如灌了铁动弹不得半步,只能继续死死抿唇。
手被熟悉的触感牵起,不等他甩开,手掌心就放下了一样东西。
“或者以命抵命。”
伴随话音响起,他也反应过来手上拿着的东西是一把刀。
刀尖似乎已经顶着对面人的某个地方。
卫凌包裹着小可怜的手,牵引他抬起,朝前,直至刀尖抵住他的心口。
“谢云黎,我就在这里,你想报仇,现在就可以。”
他松开手,等待他选择,被泪水浸泡的眸子失神“看着”铮亮的短刀,许久都没有动静。
“我也可以帮你。”
手再次被包裹住,牢牢的抓住,让他逃脱不得分毫,他能感觉到那双手在控制自己将手里的短刀往心口扎去。
他似乎听到了刀尖刺进去的声音,还有那道压制在喉间的闷哼。
他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他近乎拼尽全力挣开,当刀掉在地上发出哐当声后,才如梦惊醒,想也不想就扑过去,咬住他。
就如同他们这一世相遇的那一天,他恨极了,却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报复这个叫卫凌的人。
和那时一样,他不躲不闪,甚至还抬手安抚他,温声细语,一点点抚平内心那只从未消失过的暴戾凶残,丧失理智的野兽。
他生来就是为了他克他的!
“谢云黎。”
“我不是谢云黎。”卫梨咬牙切齿,好似恨不得将这人拆骨入腹,用力嚼碎。
“我以前叫赵梨花,现在叫卫梨,不认识什么谢云黎。”
“……”
卫梨等来的是良久的缄默,正当他又感觉牙痒痒,终于听到了这人的反应。
“不后悔?”
卫梨冷笑:“你断了我所有的退路,我有后悔的余地?”
他知道,只要有卫凌在的一天,他永远都无法成为谢云黎。
卫凌听出他背后的意思,沉吟,又道:“你可以选择不当卫梨。”
卫梨继续冷笑:“我有的选吗?”
卫凌许诺:“有,只要你想。”
“卫凌!”卫梨发出怒喝,还未完全恢复的嗓子用力时感到了明显不适,“你想摆脱我这个麻烦就明说,不用在这里绕弯子。”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想起了前世的记忆,开始后悔那一天将他买回来细心照料。
他想要的是一个没有被鲜血浸染,逐渐依赖他的卫梨,并不是已经活过一世,沾染无数血腥,劣性根深蒂固的谢云黎。
得知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卫凌解释:“我并非这个意思,整日和仇人朝夕相处,你难免心有芥蒂。”
卫梨嘴上不说,脸色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点。
见他肯听自己说,卫凌也放下心来,他就怕小可怜钻牛角尖,人一旦钻了牛角尖思想就很容易走岔。
“嗯,你还是卫梨,我的阿梨。”
“哼。”
熟悉的,如同小猫闹脾气的冷哼又回来了。
第122章
一行人在东悦城呆了两日, 今早再次启程。
时刻关注两人的卫姝发现,二哥和未来二嫂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相处模式。
可见昨日她们出门逛街的空档里,两人一定在客栈发生了什么。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何闹别扭, 又是怎么和好的,但结果是好的就行了。
埋头吃干粮的陈九憋了一肚子的话无处可说,因为这一行人里, 只有他知道卫凌受了伤,伤口不偏不倚,就在心口。
虽然只是皮外伤, 并没有伤到要害,擦点药, 等待伤口愈合就没有什么大碍了。
可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会伤到心口这么危险的位置?
那天除了师父, 也就卫凌和卫梨没有出门,他刚回去没多久卫凌就上门跟他拿药,还不准他和师父说。
该不会是卫梨伤的吧?
陈九低头咬干粮的空档,又瞅了一眼坐在卫凌旁边的女装少年。
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