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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命令,“把头抬起来,让她们看看你是谁。”

淮相被迫仰起头,紧接着,眼泪一滴滴砸在草坪上。

他看见沈青木和程阮阮祝融三人,就站在几米之外,神情难掩震惊地看向这边。

大概更像惊恐。

淮相心一沉。

这一刻,他浑身血液凝固,整个人像被石化了般,脸色变得惨白。

被看见了。

不只是被沈青木一个人,还有程阮阮和祝融。

她们看到了他失神的脸。

什么都……看见了。

什么都看见了!!

他的痴态和意乱情迷,在男人身下承欢的模样,全都被人看的一干二净。

说好了只是一眼的。

“别!别看!”淮相崩溃大叫。

他迅速拂开男人桎梏着他的手,垂下脑袋,哽咽地哭了起来。

“滚、滚开!”男人想要过来哄他,吻还没接上,就被他偏头躲开,“看见了!都看见了!”

不管男人想怎么哄,每次都是还没开口,就被淮相挣扎着打断。

“滚!滚开!!”他胸膛剧烈起伏着,愤怒到了极点,脑海里一大半都是羞耻,和无止尽的恐慌,“我不要看见你!骗子!”

以后再见到沈青木她们的时候,她们跟他交谈、讲话的时候,心里会不会想的就是这件事?

他被男人骗了。

是他太容易相信男人的甜言蜜语,只要对方在他耳根子旁软磨硬泡,再无理的要求他都能答应。

听到淮相越来越无法压抑的哭声,男人愣了下,叹了口气。

而后他无奈地、堪称强硬地抱起草坪上跪趴着的人,心疼地吻上了对方的眼睑。

“哥哥。”男人轻轻擦去淮相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假的,都是假的,哥哥别怕。”

“骗子!骗子!我、我……”

“没骗哥哥。”男人一下下顺着他的背,“假的,都是假的……哥哥是岁岁一个人的。”

所以不会有不长眼的废物过来坏他的好事。

如果有,那就杀了。

话音一落,周遭随即“砰”地一声,恢复安静。

没有嘈杂的人声,没有偶尔传来的鸟叫,万物遁入虚无。

如同一场梦境被打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幻境也随之消失,变回原来的模样。

淮相在男人强有力的深吻之下,终于渐渐缓过神来。

只是他的眼睛已然红肿,说话也泣不成声。

淮相敏锐地感知到了周遭的变化,再加上男人的那句“都是假的”。

他用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飞快地看了眼方才沈青木和程阮阮祝融站过的位置,想要急切地确认自己的想法。

果然。

——那里空无一人。

原本站着三人的地方,此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砰砰。

心跳减缓。

淮相的心倏然落回原地,才感觉自己像是活过来了。

被别人发现他跟男人的情事,并不在他可控的范围里,假设事情真的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他会选择脱离世界。

哪怕任务就要成功,沈青木的好感度马上就要到顶。

“哥哥。”男人还在安抚他,亲他红肿的眼睛,“你看,是假的,只有岁岁。”

淮相没说话,心悸的感觉依旧在。

他会同意男人的请求,只是知道大本营没有人,沈青木在短时间不会找过来,要是被发现了,男人一定会有时间带着他逃离。

淮相允许男人在可控的范围内做失控的举动,但他不允许自己失神的模样被其他什么人看到。

“……我不想听你讲话。”理智回笼,淮相的嗓子干涩,说话相当艰难,“放开我。”

在跟“沈青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刹那,他的慌张不是假的,眼泪也是被吓出来的。

虽然料到过男人不会让他那副模样暴露在外,可真当看到沈青木的时候,尽管知道那可能是假的,情绪上涌却是怎么也拦不住的。

“哥哥,哥哥。”男人将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闷声说着话,“岁岁不会让哥哥被别人看见的,哥哥不要生气。”

淮相垂下红肿的眸子,胸腔还在哽咽,肩膀轻微地一起一伏。

“我很生气。”他的语气里不知不觉又带起了哭腔,“别跟我讲话。”

事实上,男人低声下气哄他,他才更想哭。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对方蛊惑的,男人说只看一眼的时候,淮相的心里其实是有些松动的。

长达几个位面、在爱人那里养成的依赖性,和绝无仅有的信任,一时之间当然无法拒绝。

“哥哥……”男人一遍遍喊着他,声音嘶哑,“别生岁岁的气好不好,岁岁错了……”

说是错了,但男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错在哪里,道歉只是为了让淮相不再难过。

“放开我。”淮相轻轻挣扎了下,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语气都软绵绵的,不想再过多同男人说话,“……我想走了。”

他决心不再理男人。

这个位面的爱人要更为恶劣,却也继承了男人的一贯特质。

掌控欲极强,敏感多疑,看什么人都像是看敌人,恶劣因子更是旺盛,眼睛里总是藏着一团火,让他干什么都怕被男人拖进旷野里。

“哥哥。”男人握住他肩膀的手施力,将人更深地锁在怀里,“别离开我,好吗。”

看似以弱者的视角询问,实则强硬无比。

话毕,男人没有给淮相回答的机会。

好像再轻一点,或是再晚一点,怀里的人就会消失,无法触碰,甚至无法相见。

“啊……!”

淮相一口咬上男人的肩膀,不愿发出脆弱的呜咽。

“别!”淮相全身通红,红到不正常,陡然变了音调,“岁岁!不要这样……”

想要分开的话语被悉数咽回肚子里,男人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哥哥。”他痴迷地着吻淮相的脖颈,“不准离开岁岁。”

他会死的。

也许是没有爱窒息而死,也许是寻找爱人癫狂至死。

但他就算至死,都会暴烈地爱着淮相。

不需要回答,也不需要回应。

淮相没有力气再回答什么了,他一张开唇畔,就是止也止不住的声息。

如果离开男人,他大概率也不会那么好过。

淮相在迷迷糊糊中想。

露水从玫瑰的叶尖落下,像是雨后初生的花蕊,哪怕经过雨水的浇灌,依旧挺拔。

淮相无法阻挡。

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何况是一枝正在花期的花。

还是枝经过折磨后第二次盛放的、娇艳的玫瑰花。

男人疯魔一般按住他。

逃离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一股一股的潮水打在岸边,将沿岸的理智卷落,落入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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