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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来,将他苍白的皮肤照得近乎透明,但耳垂又是粉色的。

一个Alpha怎么能荏弱到这种地步。

小孩在车站里等车。那场雪下了很久,风裹挟着稀疏的雪花打在脸颊上、头发上,发尾还沾着细小的风霜。

陆柏庭终是没忍住,他降下车窗,弄出点动静来,新雪尚在不停地落下,伴随着月色,气温也渐渐往低处走,每一口呼出的气仿佛都带着凛冽的冰霜。

他听见自己说:“上来,我送你回去。”

小孩站在愈来愈大的雪势中,朝他看过去。地下已经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雪,只有绵长细腻的风声,和他如擂鼓的心跳。

“不了,谢谢。”小孩惯常笑了下。

被拒绝了。意料之中的事。

陆柏庭收起车窗,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开始懊悔自己多问的那一句,明知道肯定会被拒绝,却还是多此一举地询问。

他想制造羁绊,可是对方对他没有丝毫兴趣,甚至连拒绝都干脆利落,看起来不想同他发生任何关系。

这样的举动是否有些冒昧?他又想,或许小孩不喜欢他这种过于莽撞的举动,邀请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上车,意味太过明显。

陆柏庭难得地有些挫败,尽管他并不觉得意外。

才十五六岁的小孩,多点心里防备是正常的,他有时间等,也等的起,他这么宽慰着自己。

从那天之后,陆柏庭每晚都驱车从那个学校路过,有时候运气好,他能远远地开着车跟在小孩后面,但他再没同对方搭过话,怕自己被拒绝,也怕再次见到小孩防备的神情。

偶尔也有运气不好的时候,当他带着满身风雪,在校门口从八点等到十点,都依然没有看见小孩出来,他又只好叹息,驱车回家,想小孩今天是不是提前回家了,第二天又照常反复。

直到有一天。

陆柏庭清楚地记得,那天天气很好,他等到了小孩的十六岁生日,他下车去市中心的花店买了束花,在上面写了两三行的祝福语,天知道他绞尽脑汁想了多久。

他还路过一家饰品店,只不过多看了几眼,里面的SA立刻出来,向他介绍了店里最新款式的对戒。

他本来没想买的,小孩不可能同意,或许根本不会放在眼里,但在鬼使神差下,他还是付了款,把黑色的盒子塞进了自己外衣的口袋,能送出去是最好的,送不出去也没事,小孩有个性。

陆柏庭提前半个小时在校门口等着了,临近放学,有很多人进进出出。

他一边漫无目的地等,一边又想,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有耐心的时刻了。

半个小时后,空荡荡的校门口出现一个熟悉身影,他想立刻下车去抱抱小孩,却在左手握到门把手时而临时犹豫了下。

这不禁让他想到很久前看到的一份调查,把50个Alpha和50个Omega放在一所学校里,两个月后就会分别擦出火花,其中没谈过恋爱的Alpha或者Omega,总是最后一个表明心意,而经历过很多段感情的,却常常主动出击,越迅速,成功率越高。

陆柏庭觉得自己大概算前一种,畏畏缩缩,磨磨蹭蹭,只是因为同小孩对视了一眼,他就好像被人捏住软肋,吸走灵魂。

该死,他感觉自己的肋骨变成了一个Alpha。

他又如往常般,驱车跟在小孩身后,远远地、长久地凝注着小孩的背影。

到车站后,他慢慢将车熄火,右手捧着在花店买的、尚在盛放的花,为自己想好一个合理的说辞,反复打了无数遍腹稿,紧张到说不出话来,连舌头都在打结。

临了,他还是怕自己会吓到小孩,哪有人一上来就表白的?对方还会记得自己吗?会同意还是会拒绝?如果又被拒绝了小孩会怎么想他?真的要把这束花送出去吗?要不要现在就下车?

他深吸一口气,攥紧了口袋里的方形盒子,然后一气呵成地打开车门,下车,关上车门。

陆柏庭有些好笑,紧张到同手同脚了。

但是他在抬眼看向小孩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好像被人在冰天雪地里浇了一桶凉水,冻得他瑟瑟发抖,连带着蓝眸都像冰封在湖底。

他看到小孩的手里已经捧了束艳丽的、在雪地里怒放的玫瑰花,平日里对别人冷言冷语的小孩,此刻正被人珍重地拥在怀里,乖顺地收起自己的利刃。

原来是这样。

原来小孩不是觉得他第一次的邀请太过莽撞,也不是看不透他的行为,而且已经有了别的玫瑰花,拥有了别的Alpha。

陆柏庭终于清晰地意识到,其实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是小孩早就预设了答案,所以他怎么做都不对。

那天指尖触碰的温度,视线交织的升温,只有他记得。

陆柏庭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花塞回车里,然后开着车落荒而逃的了,那一刻他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种冲动和想法,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他早就知道了,他本来就不是会被选择的那个,如果他方才没有犹豫,可能现在拥住小孩的,会是他吧。

他又有点庆幸,原来小孩早就有了自己的伴侣,恐怕从今以后都会沉浸在幸福里,他也就没有必要出现了。

那天之后,陆柏庭再也没来过。

他私心地想再多关注小孩一点,可也只仅仅限于关注了,小孩的身影,就是他的目光所及之处。

再一次听到有关于小孩的消息的时候,是在一个深秋,他看到BBS突然传出燕桥被绑架到一个Alpha军校的消息。

陆柏庭疯了一样动用自己身边的警卫,不顾一切地利用自己的职权闯进军校。

那副场景,他永生都忘不掉。

是他犯了错。

小孩全身是伤、赤裸地躺在地下,安静地闭着眼睛,身上有各种液体,已看不出原来的肤色和样貌,像个残破的洋娃娃一样躺在地下,了无生气。

他呲目欲裂,手脚冰凉,不断地流着眼泪,颤抖地把小孩送进救护车,又命人去找了小孩的亲人,最后悲恸地守在小孩身前。

在看到小孩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罪该万死,合该被千刀万剐,永世不得超生。

那个Alpha军校是由他一手创办的,校规是他找人定制的,招生是他交代自己的助理去办的,甚至连布局,都是他去找的设计师,一点点堆起来的。

却成为了小孩这辈子的噩梦。

陆柏庭开始尝试在小孩身边安插仿生人,尽可能地掌握小孩的一举一动,哪怕只是见一个人,都必须由他确认。

他找了个满是漏洞的理由,堂而皇之地联系了那个教授,在某天下午进了小孩的房间。

少年冷翠眼眸看向他,带着让人心慌的冷意,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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