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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着他,劝说他。
陆柏庭还是体面地穿着衬衫,没有失去理智,也没有胡茬满面,只是整个人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眼底有熬夜的淤青,眼眶猩红布满血丝,声音都是嘶哑的,原本就淡泊的唇色现在几近泛白。
淮相忽然涌出一股心疼和心酸,他看向陆柏庭的眼睛,笑了笑,继而轻轻摇了下头,表达自己并没有什么事情。
隔着扇门,男人深深地看了淮相一眼,而后,他拂开众人,不由分说地重新站到门前,他单手在空中发力,蓝色.气体在空气中旋转、凝成实质,变成一枚小小的钥匙。
不是开锁用的,钥匙出来的瞬间,病房的锁就松了,发出一长串的“滴滴”声警报。
众人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着,主治医生识趣地退到一旁,让高大的,浑身充满压迫力的Enigma走进了病房。
男人疾步走到淮相床前,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笃定地对淮相说:“醒了。”
好像他知道淮相一定可以醒过来一样,胸有成竹地握住小孩的掌心,俯下身来,用嘴唇贴了住了他的额头。
淮相喉结微动,他想让陆柏庭别担心,可暧昧,撒娇的话在当下的场景里,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他左思右想,回握住男人。
他哽咽着,轻声说:“先生,别生气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淮相鼻子一酸,心脏痛的发紧,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沾在了睫毛上。
“好几天都见不到先生,我好难过……”小孩期期艾艾地蹭着他的手,好像是没有得到心爱礼物的孩子,受了委屈对着爱人示弱,“先生,不要不理我了好不好?”
别生气了,不要不理我了,别避开我了,好不好。
说是不会撒娇,可淮相一到男人面前,就无师自通,语气和话语都变得软糯和依赖,好似知道陆柏庭不会真的生他的气一样。
他只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惩罚小孩,让他畏葸的情人一步一步地,毫无知觉地踏进他编织的天罗地网里面,让骄傲执拗的Alpha再也离不开他半寸。
让他的桥桥,心悦诚服。
“嗯。”陆柏庭终于承认自己也有来不及赶到小孩身边的那一刻,他也知道自己的收网成功了,“是我的错,我来晚了。”
是他的错,他来晚了,所以才让自己娇贵的不行的小孩,一个人无助地、绝望地躺在冰冷的地下室里,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注射冰冷的液体,在昏暗的一角不见天日,上天入地求死不能。
是他一时不察,没有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差点酿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他的的确确是想让小孩依附于他,但他同样清楚,他那荏弱的爱人承受不了从Alpha到Omega的转变,就算成为Omega,那也只会是他陆柏庭的,专属Omega。
他的小孩这么骄傲,合该是一个优秀的Alpha。
陆柏庭怜爱地亲着小孩的手背,他知道这里曾经被他骨肉相连的弟弟涉足过,而此刻,他一一覆在同样的位置,取代那些曾经的触感。
小孩最是敏感,却没有抗拒,他乖顺依偎在陆柏庭的身边,哪怕痛的肋骨都在颤抖,也一声不吭,把自己的手送到男人微衔的唇边。
“我听到了。”陆柏庭说。
淮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
陆柏庭只是笑了笑,然后问:“小孩,要跟我在一个户口上吗?”
砰砰,是心脏在有力的律动,阵阵声音打在耳膜上,嗡鸣作响。
好像有人在他耳边放了场盛大的烟花,璀璨夺目,吸引着他全部的专注力和视线,带着他越上顶端。
尽管全身疼痛,但淮相仍能感受到脸上的滚烫,耳尖的涌红,他呆呆的看着陆柏庭,丧失了一个Alpha最本能的反应。
在上一个位面,他同季宴平没有互表过心迹,因为任务的原因,他甚至就连说喜欢这两个字,都只能在特定场合下说出,而季宴平从没给他正面回应。
淮相从来没有谈过恋爱,连感情经历都没有,他在联邦军校时,经常独来独往,只有寥寥几个好友,他有时会压抑自己的想法,以至于他在智脑世界的性格与原生世界截然相反。
他说想谈恋爱,大概率也只是那时的场景下,说出这些话会比较符合氛围,事实上就是,他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欢。
他曾经十年如一日地度过每一天,除三两好友外,从没交付过真心,他被季宴平吸引,拿着自己最后的赌注,去换一次与一串数据再次相遇的可能,这种千金难买我愿意的行为,却异常符合他的处事准则。
在濒死的时候,淮相把自己的耳钉戴到季宴平耳垂上的那一刻,他早就已经画地为牢。
一段感情的开始,再到一段感情的结束,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十年,前者对于恋人爱说,杀伤力可能是最小的,可一旦两人相处时间超过两三年,所有事情都会成为习惯,以至于最后闹翻的时候,才会两败俱伤。
因为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弱点,当感情陷入危机,双方没有人想挽回时,两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向对方捅刀子,一下下扎在最隐秘的位置,昔日他们最亲密的记忆,倒成为了刺向彼此最锋利的刃。
于是故事走向结局,以悲剧收场。
譬如爱是将自己最不可言说的部分告诉爱人,来日爱人再拿着他最重要的一部分反过来伤害他,两人以惨淡收场,这就是爱的代价,喜欢的后果。
假如这就是爱的代价,不如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摁灭苗头,不去开启任何一段感情的洪闸——那双方结束时,姿态都能好看,都能以最体面的方式收尾。
既然不想发生,那就阻止。
所以淮相抗拒任何有关“爱”亦或者“喜欢”的感情产生,他充满防备,直至他身死,来到智脑世界,抱着游戏人间的态度,虽然他没死之前,也同样游戏人间。
他以一种“短暂恋爱,及时抽身”的想法,去接触季宴平,而对方得寸进尺,侵入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分,他享受季宴平的监视,窥探,控制。
更喜欢男人带给他的每一场情事,他们接吻,上床,他躺在床上全身心地,被季宴平操。
淮相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陷进去了,即便他无数次强调自己,这只是一周目的恋爱。
后来他又头脑发昏,妄图用自己的精神力捆绑住季宴平,最后还成功了。
淮相第一次看见陆柏庭时,就有那种熟悉的感觉,他不自觉地被吸引,可是对方没戴耳钉;他被陆柏庭亲吻时,灵魂都在抖动。
他开始希望一段感情的产生了,也许这种想法并不糟,只要对方一直都是同一个人,他就可以孤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