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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是中午,外面太阳很大,阳光从窗户透过玻璃打下来,全部的光都洒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

他只是想过来给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个教训,被那双绿眼睛扫到的时候,Alpha忽然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挺直了脊背,很轻地颤抖了一下,像危险来临前的预奏。

男Alpha恨不得扭头就走,然而理智告诉他,如果这种时候落荒而逃,他将会在雪莉面前永远失去尊严,不再是组织里的老大,他会变成一个被贫困生扫一眼就吓尿的孬种。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这只是个贫困生”,勉强压下了对对方的恐惧感。

Alpha清了清嗓子说:“你他妈吓唬谁呢?老子今天就把话放这了,你以后要是敢动雪莉一下,老子跟你没完!”

而后,他看见那个全程冷着脸、不愿多说一句废话的少年倏然放下了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双类似于猫科动物的绿眸让他结巴了一下。

他听见少年清冷的声线,明明是个贫困生,却带着天生的、骨子里的蔑视的语气,慢条斯理地回应他:“哦?”

Alpha脑海中警铃大作,他愤怒地拍下桌子,放出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挑衅我是吧!我要你好看!”

然后他脚底生风,带着一群除了壮士气之外并没有什么用的beta扬长而去,脸颊涨的通红,乍一看就像是被对方气成那样的。

淮相嘴角抽了抽,重新拿起筷子:“这人好怪啊,会不会有病?”

069围观全程:“可是你的语气完全就很像那种黑社会啊!一点学生气都没有!”

“不信。”淮相吃完了,他端起餐盘,迈着长腿走到了餐盘回收处,“不过雪莉是谁?原主认识的人吗?”

069有些许生草:“是你走在路上,对方冲你表白,你说她踩到你脚,并且你让她滚开的人。”

淮相:“……”

他想起来了,对方确实踩到了他的脚,那一脚仿佛踩到了他的灵魂,让他眉头一皱,吐出个“滚”字,事实上是他如果再多说一句话,会直接叫出来。

过了几天之后,淮相终于知道那个男Alpha口中的“你给我等着”是什么意思了。

他等到了辅导员把他喊进办公室,并告诉他:“对不起,燕同学,今年贫困金申请的名额已经满了,如果你的生活真的很艰难的话……”

淮相抬头看他。

“你可以今天晚上九点来我的宿舍,”Omega靠近他,暧昧地笑了下,“你来找我,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

淮相:“…………”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Omega眉眼昳丽,眼波婉转,举止间带着些风流,他穿的是深V衣领,衣服堪堪遮住胸前红肿的红缨。

淮相僵硬地回绝:“不好意思,老师,我阳痿。”

果然啊,淮相狠狠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还一回生二回熟啊。

Omega辅导员不无惋惜地摇了摇头,丝毫没有觉得淮相在骗他,他认为没有人可以拒绝自己的魅力。

淮相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忽然,他停下脚步,感受到一股浓浓的、绝望地情绪如浪一般朝他打过来,他鼻子一酸,把脸埋进围巾,哭了。

这是原主的情绪,带着强烈的不甘,愤怒,羞耻和……难堪。

燕桥悲哀地想,如果没有教授的话,恐怕他这辈子会被打压地无法抬起头来吧。

在一群财阀子弟间暗无天日地摸爬滚打,被不分场合地羞辱,连一个小小的、贫困金名额都要跟他抢,只是为了让他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燕桥不是个喜欢怨天尤人的人,但在此刻,他忽然深刻地意识到,阶级永远是无法跨越的,在一群保送生中间,他显得尤为可笑。

星际的天气很反常,上午还是艳阳高照,这会开始飘起了小雪。

淮相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深秋,星际入冬很快,让他在恍惚之间想起了上个位面,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就被满脸泪水模糊了眼睛。

他感知到了燕桥强烈的各种感情,这种负担让他差点喘不过来气,走在路灯边停了下来。

下午已经没课了,他不打算回宿舍,而是去校外的公寓。

学校很大,他不想走回去,在此之前已经有一趟车走了,他靠在路灯上,吸了吸鼻子,等下一班车。

小雪落了他满肩,连带着他的睫毛也粘上了一点,像只冬日的蝴蝶,眼泪扑簌簌地落下,又迅速洇进围巾里,鼻头红红的,不知道哭的还是冻的。

他整个人有种脆弱的破碎感,尽管他是个还没成年的Alpha。

其实他看起来更像个营养不良的Alpha,虽然有一米八一,但格外地瘦,宽大的制服也盖不住身形。

淮相搓了搓手,嘴角直平,一派冰冷的模样,快要与雪景融为一体,他在脑海里十分不应景地大喊:“好冷啊啊啊啊啊啊啊,你快给我开个感知屏蔽器,我脑子要冻坏了啊啊啊啊。”

069反手给他开了一个,出言嘲讽:“你怎么不装高冷男神了?”

淮相从脑海里翻出自己的语录:“……冷漠的人永远掌握主动权。”

069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妈的,有种不顾别人死活的美感。

燕桥眼睛哭的有点肿,泛起些轻微的痛,他缓慢地闭起眼睛,任由雪落在自己身上,把一张巴掌大的脸埋了一半在围巾里面。

等了五分钟,雪下的越来越大,他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拍掉肩膀上堆积的雪,再一次吸了吸鼻子。

他停止了哭泣,仰头去看雪,双眼狭窄的视线里被白色占满,他抬起手,想去接飘下来的雪。

然后,一片黑色的布盖住了那片雪,代替雪重新占满他的视线。

淮相顺着伞骨望去,只看见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正稳稳地举着伞,血管清晰可见,青筋暴起。

“我靠。”淮相在心里抓住069,大叫,“射射,已经谢了。”

069:“……”

无所吊谓,他已经见怪不怪并且刀枪不入。

淮相呆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看着男人熟悉的身形,他大脑有点嗡鸣,心脏跳的飞快,抬起眼睛飞快地看了眼对方的耳垂。

很可惜,跟他预想的不一样,对方的耳垂空落落的,只有一个耳洞在那里。

淮相松了口气,有点失望又有点庆幸,他并不想让记忆中的人第一眼就看到他狼狈的样子,还把一双漂亮的绿色眼睛哭肿了。

他小心翼翼地,一瞬不瞬地将目光移向男人的脸,随后,他呼吸都沉闷了起来,咽了下口水。

在这个距离,淮相能看见他脸上的每一处细节,挺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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