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3
淮相已经习惯性否认,他跪在床上,仰头一粒粒解开季宴平衬衫的扣子。
他呼出的热气打在季宴平的小腹上,对方有堪称完美的人鱼线和腹肌,衬衫落拓出男人的宽肩窄腰。
季宴平俯下身,喟叹地抬起淮相的下巴:“好一对苦命鸳鸯。”
淮相的动作顿住了,随即又回过神,手忙脚乱地去解季宴平的腰带,后背苍白的、有种诡异的美感的蝴蝶骨也动了起来,暴露在季宴平的视线里。
摇曳生姿。
这个词合该是为淮相设计的。
“你是不是以为,你现在还跟从前一样?”季宴平淡声说,“是不是认为只需要在我面前装几次乖,等我心软了,就会带你去见陈错?”
淮相不说话,眼睛沁出点眼泪,不过好在他演技还是很好,忍住了,表情很像个被抢了男人的寡妇。
那天晚上季宴平忽然表现的异常温柔,没有对他用强上,甚至无比耐心地等他慢慢适应节奏。
干涸的土地终于被开垦,在一片荒芜里涌出水源,像人类诞生伊始的生命之泉,无法用任何一种方式堵住。
淮相是在第二天下午醒的,季宴平做的太过火,直到凌晨五点多淮相承受不住了才堪堪停下,还在浴室里借以洗澡的名头待了一个半小时。
他醒来时被脚腕上的异样吸引了注意力——季宴平把他的铁链解开了。
淮相轻皱了下眉,伸手去摸脖子,意料之中的,脖子上的项圈也不见了,他的身上穿了套正常的衣服,房间窗户大开。
淮相生出一种是季宴平故意想给他一个逃跑的机会的错觉,只要他相信了这个错觉,对方就会永远禁锢他。
069提醒淮相:“来了。”
此刻,他感受到了任务快要结束时的轻松和散漫,那十个好感度的关键剧情要来了。
淮相问:“但我杨圭那条线怎么办?剧情崩坏之后世界崩坏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吗?”
069:“没影响,大部分崩坏后的世界是能通过智脑世界修复的,只要任务完成就行,不让世界崩坏只是为了提高你任务完成的等级。”
淮相穿上鞋,走到一楼的才发现不仅季宴平不在,连平日里雷打不动的佣人和做饭阿姨也不在,整栋别墅安静地可怕,只有树上偶尔传来的鸟叫声。
他走到门口,果然看到了那个人。
“相相,跟我走吧。”陈错穿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不难看出他下了一番功夫,“我说过了,一切有我。”
淮相艰难地牵了牵嘴角,发现自己竟然笑不出来了,他只是悲恸地想,完了,这下剧情线真的要掰不回来了。
淮相在心里对069抹泪:“他真的,我哭死。”
069:“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你先别难过。”
淮相轻描淡写移开视线,婉言拒绝:“你走吧,季宴平马上要回来了,到时候你也走不了了。”
“相相,我就知道。”陈错回了句不接上文的话。
淮相:“???”
你知道什么了你就知道?
“在这种时候你还担心我逃不出去。”陈错上前几步,贴近淮相,“你为什么就不能担心一下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爱我?不惜牺牲自己来满足季宴平。”
不是的,其实是我愿意的。
淮相只能悲惨地回他:“你走吧,别让他看见你。”
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奇怪,陈错沉浸在“他居然真的那么爱我”的想法里,淮相则是不敢再继续说话。
他正要说点什么,陈错抬起头的眼神瞬间变得深沉。
淮相立马转过身,季宴平正站在他的后面,静静注视着他,神色平淡,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陈错下意识掏出了把枪,想让淮相躲在他后面,但后者动作更快一点,避开了他的手。
他以为淮相是怕了,出言安抚:“没关系的,相相,你要不怕他。”
“我会一枪毙了他。”陈错举起枪,“你选我,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淮相还是看着季宴平,一动没动。
倏地起了阵风,流质的金光在季宴平的黑发间逡巡飞舞,两人空旷的距离间尘埃染上无比灿烂的金色。
最后的黄昏景色好似快要消散在风中。
他们沉默着,穿堂风在耳边呼啸而过。
季宴平风衣的衣角猎猎作响,在空中摇摆,发出摩擦的响声,而后,他也举起了手中的伯莱塔。
或许是漫天的晚霞太过于晃眼,又或许是季宴平的眼神让他忘不了,淮相不记得是谁先开的枪,他只清楚自己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朝季宴平扑过去。
可能是本能反应,有可能是原主的下意识在作祟。
不过电视剧里演的一般都是假的,没经过系统训练的人不会百发百中,季宴平只打中了陈错的胳膊,而那颗原本应该与季宴平擦肩而过的子弹,完美地被淮相挡了下来。
与此同时,系统传来“叮”地一声。
【季宴平好感度+10,满意值+10,当前满意值:100。宿主任务完成,倒数60秒登出位面世界。】
【……59。】
淮相最后一次跌跌撞撞地倒进季宴平怀里,他伸手轻车熟路地探向自己的左耳,将那枚黑色耳钉取了下来。
他不断剧烈喘息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把那枚耳钉扎进了男人的耳垂里。
【……30。】
做完这件事,淮相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感受到季宴平贴在他嘴唇上的温度。
淮相依旧沉默着,用目光描摹他的轮廓。
【……10。】
他用沙哑的声音,淡的像是用冬日里雪水洗过的语气,吐出一句约定:“下次……再见吧。”
第20章 瑞雪兆丰年·一位面番外
淮相葬礼那天,季宴平没有出席。
沈言端着骨灰盒带着女朋友赶到的时候,看到了淮相生前的经纪人。
女人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朝他颔了颔首。
近几天京城的天气都不太好,但今天天气出奇的好。早上还是淅淅沥沥的小雨,这会已经艳阳高照。
墓碑上静静地躺着两个镀过金的名字,在阳光的照耀发反射出异样的光芒。
女人沉默良久,然后轻声问他:“季老师没有来吗?连相相的葬礼也不愿意来吗?”
沈言带着歉意、无奈的冲女人笑了下,那笑容很短暂,而后又是悲伤,他说:“不好意思。”
女人站在墓前只是流泪,她没有对淮相说什么话,只是看着那个名字,好像在发呆。
而后,忽然轻声说:“可是……毕竟都跟了这么多年了。”
沈言握紧骨灰盒,兀自地想,是啊,好多年了。
沈言跟了季宴平六年,花了两三年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