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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晁僵硬一会儿,而后,好像忽然明白了。又苦涩一笑,原来,原来是因为这,他以为他一直掩饰的很好的。
原来她的丈夫发现了,祁长晏他发现了。什么时候察觉的,昨天,或者更早?
陆晁觉得应该就是昨天了,昨天……他也觉得昨天的自己似乎有些不好,总忍不住和她亲近。
就像那时她快要走近那坑里时,其实他知道他不上前她也不会被那个坑绊倒的,因为她身边还有丫鬟,可当时还是条件反射就上前了,之后又以拙劣的借口跟着她一起回来。
这些,祁长晏岂能察觉不出。
陆晁此时心里洞明,但这事不该承认,所以沉默一下,仍然意图掩饰。
“祁大人您多虑了,陆某从未觊觎过不该觊觎之人。”
祁长晏讽声冷笑两下。
多虑,这二字真是讽刺至极!
若非他陆晁厚颜无耻,他岂会有此多虑。他最好,最好此后真如他自己现在所言的,是他多虑了,不再做出任何越矩的举动,否则就算有陆侯,他也会让他陆晁吃尽苦头。
此次……此次当然也是想狠狠教训他一番的,祁长晏怎么会想事情善了呢?但他怕陆晁此人因此反而狗急跳墙口中牵扯嬿央,所以今日心中再是不悦,现在也只是以他亲事为引,让这人好自为之。
以后,离得嬿央远远的。
所以更凉的一句,说:“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陆大人切记才好,否则……”
否则二字之后,便是他的告诫了。祁长晏神情不再冷,他只是眼神平静的厉害。
平静之下,是波涛汹涌的危险,好像仅仅一击,就能吞噬所有。
陆晁手心僵了僵,他当然明白对方这是在警告他。
张了张嘴,可一时却几乎失声。
是过了一会儿才艰难发出一道声音:“……嗯。”
“谢大人好意,下官……明白。”这一声,则几乎是自嘲了。
祁长晏下颌冷硬,对此,未再发一言。
也是这时,两人的话也压根没能再继续,因为沈町过来了,有事要和祁长晏说。
陆晁便先退下了,且不一会儿,他出了治所,打马回了他负责的工事那边。
心里随着开始降临的凛冬寒风渐渐冷却,他僵硬的握着缰绳,心想这一回,便让自己彻底把这不该有的念头掐灭。
深吸一口气,陆晁的手越握越紧。
……
祁长晏这边,在沈町禀完事出去后,他被许冀低声告知陆晁已经走了。
祁长晏面无表情。
随后,他翻了翻东西,冷冷吩咐了几声下去。
许冀听得挑眉。
听完时,心里默默想,陆晁今后一阵估计会很忙了。
大人吩咐的这几件事虽不是要陆晁亲自去做的,但每一件,针对的都是对方手下之人正负责的事。
这些事不是直接对着陆晁,但加强巡查,还有冬季的防冻排害,哪个在底下人大力检查后,不需要陆晁看着。
陆晁手底下的人忙,最终,统领那边的陆晁也得跟着一起忙,因为追根究底他现在也是隶属大人手下的。
许冀心知肚明,这事大人虽因要维护夫人不好明面上把陆晁如何,但暗地里,给对方加加担子,让对方没有时间再去打扰夫人,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属下知道了。”
祁长晏点头。
点头后,又不放心似的,沉声再次重复:“回去后再和管事的说一声,以后陆晁上门,不见。”
“是。”
嬿央对祁长晏这些暗地里的嘱咐是不知道的,甚至她都不知道从昨夜到今早发生的事。
是到晚上祁长晏都回来了,才觉得他今日神情有些不同。
嬿央逗着小儿,问:“怎么见你似乎出神?”
“嗯?”祁长晏回神过来。
嬿央一笑,看吧,果然是出神。
拿帕子擦擦霁徇吃果子吃的满嘴果泥的小脸,说:“看你刚刚在想事,想得什么?”
祁长晏的确在想事。
因为刚刚见她伸手逗霁徇的模样,让他想到了曾经两人马上要定亲时的事。
其实,曾经觊觎她的人远比现在更多。
不过那些人中绝大部分于他而言都算不上威胁,只有一个,那就是骆肇。
那人其实也说不上威胁,因为当时他和嬿央就差交换信物那一步了,两家即将定亲的风声也传了出去,所以此时骆肇再想横插一手,也来不及。
如今对方在西南之地的军营历练,许久不曾回京,估计这些年下来对方早已成家立业。
当时他是怎么发现他对嬿央有苗头的,不用刻意,那场宴上,那人就没掩饰过眼神。
嬿央当时被主家人的一个孩子抱了小腿,低头逗着她玩时,他不过与人偏头说会儿话的功夫,见骆肇过了去。
他是定远将军的独子,说来,定远将军和父亲还有些交情,所以他和他从前也还算合得来。
不过也只是情面上的往来,交情不算深。
所以当与同僚说过话却见他已走近嬿央,又不知与嬿央说了什么,嬿央竟弯了嘴角时,眼底微沉,不动声色走了过去。
走了过去,冲对方一颔首,连看也再未看对方神情,把嬿央带走了,“带你去见见母亲。”
“好。”
骆肇神色微僵,也眯了眸。
而随后,他思索着问身边的小厮嬿央是否是祁家的亲戚时,被告知不是。
骆肇皱眉,那刚刚祁长晏怎举止间都是霸道,和无形的占有。
没想到这时小厮又说:“那位姑娘好像是林家的姑娘,最近京里都传林祁两家即将定亲,听刚刚祁二公子所说,奴猜这个风声是真的了。”
骆肇一怔,“定亲?”
可明明上回他碰见她,和身边的友人问过时,对方说她是林成的妹妹,尚未定亲。
到今日,再传却已经是她与祁家要定亲了。
骆肇的心情突然不怎么高兴了。
“是,这阵风声已经传了许久了,最近,林家也与祁家走动亲密,祁勐的夫人几次上门。”
但骆肇不知怎的,沉凝着声息,心里却是不愿意信。
可后来,他不信也不行,当晚,他也没能再找到机会靠近嬿央,她要不是与钟氏在一起,要不就是祁长晏在她身边。
而每回祁长晏在她身边时,他好像仅仅是才看过去,就能被他发现似的。
骆肇脸色慢慢淡了,神情里是另一番思索。
因为发觉就算定亲的事是误传,但祁长晏对嬿央的心思,绝非什么误会。
不过这时他也未马上放弃,一家好女百家求,事情未有定论,谁都争得。
可不待他向母亲禀明,次日,两家定亲的事彻底落定。
如此,他再无机会。
可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