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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让陆晁意外的是,她此时竟也朝他走来。

陆晁手掌不由得微微紧了紧手中的弓,眼睛更是几乎在定定的望她,可随后,无声一叹,说心里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且,哪里又仅仅是失望的事?

无声中差点深深一嘲,嘲自己那一瞬念头里的痴心妄想。

她怎会只是因他而走过来。

“陆大人也要进去打猎?”

陆晁点头。

“那可否顺带看看我家夫君?我几番听里面出来的人说山林中有人争执,不知道他是否有被波及。”

陆晁抿了抿唇,他挺不乐意答应的,但此时,在她面前,他做出的反应却是点头,“好。”

嬿央感谢,“谢谢陆大人。”

“举手之劳罢了。”陆晁看着她,又看了看她儿女,随后进了山里。

钟氏在他走后,上前来说:“陆侯家的小公子如今也在郡城这边?”

嬿央点头:“是,他受命来协同郡城里的一道工事,来这边已经有一阵了。”

钟氏点点头,她倒是今天才听说这事。

接着,又是半个时辰过去。

这期间,韶书和昔姐还有苍哥五个都合力逮了一只山脚鸡飞狗跳的大公鸡了,嬿央才终于见到祁长晏出来。

迅速一看,他身上未有血迹,嬿央也分明是看到的,但这时却还是在他才出来那刻就已经过去了。

男人在她才走近时,垂眸一问:“以为我有事?”

嬿央嘴快,眼神则又看了一遍他的脸,不知是轻声又或是别的什么语调问他,“那可是你有事?”

祁长晏笑了笑,一个摇头,说不是。

他这时也随手接了嬷嬷递过来的帕子,把在出山时洗过一遍的手擦干净了,伸手旁若无人握了嬿央的手。

“我听他们话中说争执之人也拿的是当中是红色的一把弓。”这也是导致嬿央有点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原因。

听说总共就三把,又听那几人一描述,虽不是精准指向他吧,但也难免怕在她觉得不是时还真就是他。

“不是我,是最先拿了弓的那人。”

嬿央轻轻颔首,这便好。

颔首过没什么好问的了,因为他本已安然无恙出来,可以确定不是他。

她没再说,但祁长晏开始说了,祁长晏紧紧她的手,接着让她看许冀手里的东西,“没猎其他的,只转了几圈打了几只在山里生活的野鹅。”

嬿央心想有鹅就已经够了,“这几只够了。”

祁长晏这时倒是一笑,“不觉得我和许冀猎的东西太少太小了?”

嬿央望向他。

望了,伸手倒是好笑着拍打他一下。

仿佛在说为何要觉着?祁长晏自然领会了她的意思,所以嘴角又勾了下,又喉头滑动一下,男人失笑。

不过这话却也不是他明知她不会嫌弃,倒还故意多嘴一问。

这时是想和她说说山里,“里面近山处没什么大东西,真有也就是野猪一类,不好处理,体型也太大我们吃不完,别的除了野鹅,瘦的瘦柴的柴,不如这几只估计是从山脚溜进去的大鹅。”

嬿央点点头。

点完头,心里也到这时彻底放松,因为觉得听他说说这些也新鲜,莞尔,“那现在拿去处理?时辰也不早了。”

祁长晏颔首,“好。”

但先说要走的嬿央却忽而目光往他身后一抬,步子仍在原地。

祁长晏跟着她的目光也看过去。

看过去时,视线中是陆晁。

嬿央这时对陆晁说:“此番麻烦陆大人了。”

祁长晏扬眉,什么麻烦?

他还不知道嬿央之前拜托陆晁的那一桩事。

不过这会儿也知道了,从嬿央与陆晁的言辞间。

祁长晏看着陆晁,“难怪我说你倒是什么也不猎就出来了。”

陆晁笑道:“也不全因为您夫人所嘱,下官看那些人吵了一番觉得怪累的,干脆还是出来吃现成的。”

祁长晏嗯一声。

嗯过,颔首又说:“那就不打扰你和友人尽兴了。”

陆晁点头。

他点过头,祁长晏这时也带着嬿央转了身。

而陆晁,在这位与嬿央转了头时,神情仍是笑着的。他怎会让别人发现他对嬿央的异样呢,可接着,嘴角本就不真的笑好像本来也不受他控制似的,无法在表面维持。

神情里有了点顿滞,随即完全眼神偏了,未再看嬿央背影。

可偏了的刹那后,他的眼神却又静静扫了过去。

他看到嬿央在这时要拐上一侧小道时侧脸正好微微朝他这边露出了些,她的身形则是偏向祁长晏的,祁长晏微微偏了脸,这时也是对着她的方向的。

两人这会儿不知在说什么。

但他可以确定,总之说得是一些轻松的事,不然他视线里看到的她,倒是时不时勾一勾唇。

又见她忽而被小儿缠了,小小的孩子要抱。而她,伸手逗了逗他,但未从嬷嬷怀里接到怀中。

陆晁再次挪了眼神,但事实不是,目光跟忘了移似的,此时仍是看着那边。

嬿央这边,在她逗过孩子之后,祁长晏伸手也揉了揉小孩脑袋。奶娃娃于是再次要抱,祁长晏没抱,这惹得嬿央说他,“刚刚都要逗好了,你又招惹他。”

祁长晏笑笑。

同时,只紧了她的手掌,继续沿着小道走着。

第49章

不过, 之后一会儿又不得不松,因为霁徇一个劲非往嬿央这边伸手,要她抱, 嬿央没办法,最后到底是抱了抱他。

一家五口越走越远,陆晁倒是仍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也往前走。

中午,在田庄里用了膳, 又与同来之人饮了些酒, 陆晁出去散散酒气。

其实他饮的远不止一些, 只看现在的时辰, 就知他那一回一回喝的很浅的杯子, 积少成多到这会儿距离正午一个时辰都过了的时间里,在他喉咙中已经灌下了多少。

不过陆晁没觉得自己喝多,他觉得他脑子现在清明的很。

譬如,他现在知道好像隔壁院子里就是祁大人他们。真是巧啊,意味不明闭了下眼,陆晁随后走着走着,又往回走了。

走到院子门前时, 又立住, 不动了。

隔壁很安静,没什么声音, 偶尔终于有声音响起时,好像也只是些萧索鸟叫之声。

陆晁不知不觉中,不知到底站了多久。

院子里他的友人倒是到此时才发觉他在门口站的久了, 瞄了几眼,看他静立着, 仰头似乎看院门牌匾的姿势,不禁问:“牌匾上的字写得如此之好?你倒是一直盯着看。”

陆晁哪里是盯牌匾呢。

不过对方这样说倒也没说错,他确实是借着视线放到牌匾上的掩饰,在注意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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