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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生辰那日,一大早醒来时,外面正在下雪。

白雪纷纷扬扬落下,下了一整晚,给红墙朱瓦的皇城覆上了一层白霜,善善仰起头,几粒雪子落到她的脸上,很快化成几滴雪水留在脸颊上。

“殿下!”

宫女们抓着一件滚着毛边的短袄,急急忙忙给她穿上:“外头冷,您别冻着了。”

善善心不在焉地举起手,眼睛频频往远处瞟,当她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时,顿时眼睛一亮,顾不得衣裳有没有穿好,欢喜地挥手:“石头哥哥!”

石头快步走了过来。

他今日也穿了新衣裳。

虽然是善善的生日,可善善也没忘记他,宫人给她量尺寸做新衣裳的时候,她让人给石头也量了一遍。他长得比善善还快,年初做的新衣裳,现在穿上去就已经短了一截。

这会儿,二人穿的都是新衣裳。

石头走到她面前,说:“我看见戏班子进宫了。”

善善眼睛一亮,哪里还坐得住,在原地就迫不及待地小跑起来,等宫女扣好最后一颗扣子,她穿的圆圆滚滚,如一颗小雪球滚了出去。石头与其他宫人连忙追了上去。

帝后亲口允诺,不但要给她办生辰宴,还要大办特办,不止有盛大的宴席,戏班子更是从早表演到晚,而宴会的宾客们,全是善善自己邀请的。

是以,才是早上,就已经有马车停在了宫门口。

“善善!”

文嘉和和太子一起过来,善善快活地跑过去,牵住了他们的手。

太子一手牵着一个妹妹,带他们往办生辰宴会的宫殿的方向去。

“皇祖母一大早就起来了。”太子说:“她说给你准备了生辰礼,藏在她的寝宫里,得你自己去找。”

文嘉和也探出脑袋:“我来的时候,还碰到了好几个同窗,他们也都已经到了。”

石头在后面默默补充:“我也准备了礼物。”

善善小脸红扑扑的,脸颊笑出了两个甜甜的小梨涡。

她被自己的家人簇拥着,走进殿中,已经有许多小朋友到了,一见到她,便立刻惊喜地喊出声:“善善!”

“善善!生辰快乐!”

善善一一应过去,捧着大家送给她的礼物,喜滋滋的,像是整个人泡进了蜜糖里,一张口便全是快乐喜悦的笑声。

哎呀!

善善心想。

她真是全天底下最幸福快乐的小孩儿啦!

—正文完—

第112章 番外

春日潮热, 细雨连绵。

昨夜间方下了一场大雨,雷鸣声轰隆不绝,雨点噼里啪啦落到琉璃瓦上, 如玉盘落珠,嘈嘈作响。善善睡前心中惦记着事,听了许久雷雨声,不知何时才睡下。

好在雷声在夜半停下,天光微亮时, 细雨转如丝, 待善善醒来, 天边已经放晴, 日光透过轩窗照在她的眉眼上, 眼皮颤了颤,再不情愿也得醒了。

院中的海棠花经了一夜风摧雨折,不少被打落在地。宫女清早摘了一大捧插进花瓶里,花瓣上还带着晶莹的晨露。

今日皇宫里难得热闹。

善善起来时,面上更心不在焉,等宫人侍候她穿好衣裳,早膳也等不及用, 人已经跑了出去。嬷嬷追在身后念着规矩, 她勉强耐着性子停下走了两步,最后也没理, 提起衣裙便毛毛躁躁地跑远了。

宫人一大早便已经在准备设宴事宜,来去匆忙,善善拿走一叠点心, 就往宫门方向去。整个皇宫的侍卫都认得她,行礼过也不敢阻拦, 就让她爬上高高的宫墙,寻到一个视野最好的、能一眼看到城门的位置。

然后她才掏出点心,边吃边等待起来。

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今日是个大日子!

两年前,边境有外敌来犯,朝中将士领命出征,不久前捷报传到京城,我方大获全胜。今日便是那些将士们班师回朝的日子,帝王在宫中设宴相迎。

于善善来说,好消息之中还有一个好消息。

石头哥哥也要回来啦!

大军出征时,石头也跟在其中,这两年里他们只能靠书信联系,连年节时也见不着面。战事吃紧,寄出去的信往往过数月才有回音,善善只能将自己能想到的都写进信里,可寥寥几句也无法全部概括,她还寄了不少东西过去,可见不着面,她就想念的紧。

她与石头一起长大,还从未分开那么久过。这两年里,她长高不少,也不知道石头哥哥会变成什么模样。

善善一边想,一边吃完了点心,她平常坐不住,这会儿却耐心十足。等到日上竿头,不知过去多久,远远的,只见城门那边有旗帜飘扬,街道上人声鼎沸,百姓也朝那头涌了过去。

善善立时站直了,探出脑袋往远方看去。

大军进京,将士们穿着铠甲,领头是主帅鲁将军。善善焦急地找过去,很快在鲁将军旁边看到两个年轻的身影。

其中高大挺拔,一身银甲寒光猎猎,他的五官轮廓深邃,眉眼锋利冷锐,带着满身从血海刀山历练而来的肃杀之气,像一把出鞘的乌铁寒刃,低调又威势逼人。善善只看一眼,目光就停在他的身上。

那人很快注意到她的视线,目光循了过来,浓黑长眉下,灰蓝色的眼像边关阴霾的天境,乌沉沉的压迫感袭来。但也只是一瞬,二人视线交触,只霎时就冰雪消融。

善善眼睛亮晶晶地朝他挥了挥手,他也唇角一翘,露出一点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

就算是变了许多,变高了,变黑了,还变得看起来凶巴巴了,但善善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她的石头哥哥!

“公主!”

宫女焦急地找过来:“殿下,皇后娘娘正找您呢!”

“知道了知道了。”善善心不在焉:“我就再看一眼。”

底下行进的大军也忽然停下。

鲁达拉紧缰绳,纳闷地回头:“拓跋?”

拓拔珩没应声,目光停在不远处,见宫墙上那个小姑娘再挥挥手,脑袋也缩了回去,然后再不见踪影。他才收回目光,默不作声拉了一下缰绳。

……

等善善回到寝宫,嬷嬷们果然正急得团团转,她娘身边的大宫女也在。众人来不及多说,急急忙忙举着尚衣局刚送来的春衣扑了过来。

宫人又来催了几番,她才戴好最后一根簪子,提起衣裙往宴席那边赶。

宴席的客人们早就已经到齐,满殿只剩下一个空位,她抿起两个小梨涡,不好意思地朝爹爹娘亲笑,毛毛躁躁地坐下。入不得殿的礼仪嬷嬷一瞧,不禁又觉眼前一黑。

见人到齐,大太监才对暗处点头示意。很快,宫人鱼贯而入,呈上御膳房一早备好的美味佳肴,乐师也奏起乐曲。

善善平日里最爱热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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