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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之所以进去,皆因讲了两位权臣之子的故事,后来他在牢中左思右想才渐渐明白,若非是讲错了得罪了人,何至于锒铛入狱?”

“这本是他入狱后推翻以往所有认知,重新编撰的,以清奇的角度讲述两位权臣之子相爱相知的过程,你们看……”

“多少银子?”楚颐伸手接过,随意翻看了几眼。

“哎哎,公子识货,”书斋老板眼睛一亮,道,“这本如今还未删减,算是孤本,一口价一百两,先说明一下,不是我坐地起价哈,实在是九命先生拿了半条命才将这故事拼凑成句,公子不像是缺这一百两之人,总不能让他狱中委屈,浪费心血吧?再者说,支持九命先生创作,他才能陆续出更多故事不是?”

这位书斋老板不去跟着九命先生说书真是可惜了。

楚颐从荷包取了两张银票丢给他道:“除了这本,待会儿我们还会选些别的。”

书斋老板接过那二百两,激动地脸颊都红了,连连道:“是是,公子尽管选,在下虽算半个商人,却也是半个文人,绝无半句虚言,这本册子等九命先生出了大牢,绝对风靡整个大陈,而公子手中这本,绝对比那些人能看到更多细节。”

风靡整个大陈,还真是敢吹,楚颐自己都不认为他和顾期年的事值得外人那般好奇。

更何况,九命先生能不能出来,还要看他的心情。

*

第二日一早,众人收拾行囊坐上了回京的马车。

唐知衡依旧找了个借口陪着二皇子先行一步,楚颐则与顾期年同乘,一路快马加鞭紧随其后。

途径衡州时,天色已晚,总督府早早接到消息派人出来相迎,楚颐却觉得麻烦,干脆推了邀请,带着众人去了当年住过三年的郊外小院。

那座小院承载了他离京三年的记忆,如今已被他赠予了司琴。

等马车到时,天色已经黑尽,先行一步前往安排的江恕和绫罗候在门前,恭敬迎了他们进去。

小院不大,房间不过五六间,挤一挤倒是勉强住得下,众人进了前厅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有气无力坐在桌前,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眠表兄!”

见他们进来,王维昱立刻从椅子上弹跳起身,欣喜地大步走上前抓住楚颐的胳膊,紧接着就是一阵埋怨。

“眠表兄你怎么可以这样,我特意跟着父亲跑来看你,结果你却偷偷跟他们一起去了梁州,还不带上我……”

王维昱委屈道:“你知道我在这个院子里等了你多久吗?整日只有司琴陪着我,他又不爱说话,你知道我有多可……”

一个“怜”字还未吐出口,就见顾期年自屋外走进了门。

王维昱立刻换了副表情,冷声道:“哼,也不知跟过去做什么,我眠表兄和二皇子阿衡小将军出去,你也要横插一脚,顾将军安排的眼线还真是好使啊。”

顾期年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会他,令仇云将马车内的书册暂时搬进了所住的客房内。

“装模作样!”王维昱咬牙切齿道。

等众人安置完,晚膳也已备好,司琴跟在绫罗身后,小心端了托盘进屋,将饭菜满满摆了一桌子,等屋内取暖的火炉上热水沸腾,又默不作声地取了茶壶和上好的茶叶,泡了一壶茶给众人倒好,才轻手轻脚退下。

顾期年坐在桌前,看到他那副贴心备至的模样就心里不舒服,偏偏王维昱不肯消停,叹气道:“看看司琴多好,我原本以为眠表兄你不要他了才将他送走,这几日问了许久才终于问出一句话,原来眠表兄是将这院子送了司琴,难怪了,眠表兄你对司琴还真是宠爱有加,若是你不想将他带回去,等此次回京,我就再帮你物色个更好的,保证和司琴一样贴心。”

说着才想起来补上一句:“对了,这次我要随眠表兄一起回去,我父亲已经答应了。”

“你回京做什么?皇上又没召你回去。”顾期年不冷不热道。

“我回家不行吗?关你什么事!”王维昱立刻反驳,转而便用可怜巴巴的目光看向楚颐,一副被欺负了的样子。

二皇子忍不住轻笑:“阿昱倒是一向爱黏着阿颐,只是如今阿颐都与阿年关系缓和,你们同为伴读一起长大,怎么还整日剑拔弩张的。”

“什么缓和……”王维昱下意识看了楚颐一眼,信心满满道,“我眠表兄才不会,我眠表兄最讨厌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了。”

楚颐淡淡扫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问:“那我喜欢哪种?”

“当然是阿衡小将军这种。”王维昱看了眼身旁的红衣男子,不假思索道。

楚颐点了点头,倒是也没说错,与唐知衡相视一笑,自顾自倒了杯温酒喝了起来。

晚膳用完,众人便各自回了房,楚颐难得回来,一时亲切倍增,不由多逗留片刻多喝了杯茶,他不走,顾期年和王维昱自然不愿离开,皆默不作声陪坐在侧。

茶水饮尽,楚颐正欲起身,顾期年轻轻拉住他的手问:“这里就是你住了三年的地方?带我四处看看可好?”

楚颐偏头看向他,听说当初离京的三年,顾期年曾寻了他无数次,甚至就连阿曦和阿衡那边,都亲自过去问过,三年前眼神纯澈的他,三年后目光却只剩下漠然和冷傲,当初刚回京时,楚颐甚至都未曾认出他来。

楚颐回握住他的手,宠溺道:“好,你想看哪里就看哪里,我带你去。”

王维昱席间喝了不少酒,整个人晕乎乎的,此时见了他们二人的样子仿佛见了鬼一般,眼睛瞪得滚圆,不时咽着口水,又使劲揉了揉眼睛。

“你……眠表兄你们……你们……”

楚颐看向他,淡淡道:“管好你的嘴,不准胡说八道。”

说完牵着顾期年的手,起身去了院中。

沿着内室门的方向一路向院门走去,院中一草一木,躺椅水井,楚颐挨个向他认真解释一遍,何时会坐在树下看书,何时又会在院中练弓,在何处看父母的信,又在何处决定回京……

去完院中,楚颐又带他回到室内,王维昱此时依旧傻傻的,看着二人亲密无间地研究着桌案上的一套笔墨纸砚,又看着楚颐随手拿起桌上的橘子,剥开一瓣笑着喂进顾期年嘴里,接着带着顾期年回到自己卧房中。

王维昱头脑一痛,干脆跌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天亮出发时,王维昱难得没有缠着楚颐,一声不吭地随唐知衡和二皇子上了马车,接下来一直出了衡州再到抚州,整个人都是一言不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路快马加鞭赶路,越是接近京城,气候就越发冷了,今年雪下得晚,呼啸的东北风吹在马车内,即使有着炉火和绒毯,依旧冻得人瑟瑟发抖。

他们在抚州过了小年,又在安州过了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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