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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听到烛火噼啪的爆裂声。

他没料到自己竟昏睡这么久,往日每逢换季或寒气加重,身体都会因吃不消而虚耗过度,衡州距京城路途遥远,气候不同,本就难以适应,自来了顾府,所服药方也再无沈无絮重新调理,这次病倒突然,却也在意料之中。

楚颐看着那道背影,出声问:“绫罗呢?”

顾期年恍然回神,放下手中纸张走至床边,却在接近时微微停住脚步,垂眸看他道:“醒了?”

楚颐蹙眉起身,忍不住又咳了起来,靠在床头软枕上休息好一会儿才止住,轻声道:“让绫罗帮我看看。”

顾期年神色犹豫,却还是依言点头:“好。”

侍女们离开没多久后,绫罗边被带了过来。

她依旧一袭粉色衣裙,却已不再是来时的那套,轻薄软缎滚着银色边缘,很是灵动俏皮,可她的神色却不大好,眼底乌青一片,一看就是几日没睡好的样子。

进了门后,她脸色变了变,立刻飞扑上前道:“主人!”

楚颐又轻咳起来,静静看了她一眼,将手递了过去。

绫罗会意,立刻过去跪在床边,手指轻搭在了腕间。

片刻后,她的表情反而稍松,安慰道:“主人放心,看脉象并无大碍,只是眼下所服用的药方已用了许久,早已该找沈大夫另外调整,只是不知……”

她话音微顿,看向沉着脸站在一旁的顾期年。

顾期年淡淡道:“今日我请来的大夫是京中有名的神医,他已为你诊脉,沈无絮年轻,未必就能比得过神医的见多识广。”

楚颐虚弱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沈无絮在他离京后并未跟随一起,当初选择衡州,则是因为他的师父张九重正定居在那里,自安国公中元节中箭受伤后,沈无絮便被昭康公主接到了国公府内。

若顾期年去国公府请了他来,除非将他扣下,否则楚颐在顾府一事根本无法瞒住楚家。

不过既然顾期年已请了大夫,想来也已了解他的身体状况,知道以他的身体,本就熬不过这两年。

楚颐闭上双眼,轻声道:“我想再睡会儿,你们都出去吧。”

绫罗应了一声,听话离开,顾期年扫了她一眼,站在原地却没动。

楚颐睁开双眼看他,淡淡道:“怎么了?”

“你……大夫说……”

他神色紧绷,清冷双眸藏着无数情绪,犹豫片刻,始终说不出口,转口道:“你方才昏睡时一直说冷,现在好些了吗?”

楚颐轻轻嗯了一声,又忍不住咳了起来。

顾期年走上前在床边坐下,淡淡道:“药已温了许久,既然醒了,便先吃药吧。”

寻常大夫开的方子自然都是寻常药,楚颐心知这副药对自己病情毫无作用,却依然听话点头:“好。”

顾期年将药碗取来,坐在床头小心将他扶起,然后一勺一勺小心喂他服下。

顾期年道:“吃了药后,我让人准备些吃的给你,这两日你好好休息。”

“等你身体稍稍恢复,可以见风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楚颐刚吞了口苦药在口中,还未来得及咽下,险些被他的话给呛到:“回去……去哪?”

“自然是国公府。”

楚颐整个人怔住,其实他执意要见绫罗,又特意诱绫罗说那番话,不过都是说与顾期年听罢了,可是没想到,不过只说了一次,他就这么应下了。

楚颐下意识道:“你不是说过要熬死我吗?”

顾期年抬眸看他,又忍不住轻笑起来:“怎会?有这功夫不如战场上多杀几个敌人,让我欺负一个病人,那人还是你……我哪里会如此狠心。”

楚颐靠在枕上,似笑非笑地从他好看的眉眼上扫过,心道果然。

顾氏一向追逐名利胆小怕事,若真被发现自己死在顾府,别说是楚家,即便皇上也不会放过顾家。

顾期年放下空了的药碗,认真看着他道:“这次真的扯平了。”

作者有话说:

顾期年:真的,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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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捉虫)

整个晚上楚颐睡睡醒醒, 断断续续吃了两次药,而顾期年始终坐在桌前,沉默看侍女为他温药、擦脸、喂粥, 陪着他熬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早上, 楚颐又开始烧起来,浑身冷得厉害,侍女再端来新的药时,他已有些不耐烦。

“绫罗呢?”楚颐声音干哑道, “这些药对我没用, 不必浪费功夫了。”

侍女面色为难地站在床边, 回头看向了顾期年。

顾期年笑了笑,站起身来。

“这世上怎会有只沈无絮一人能治的病?”他缓步走到床前, 垂眸看着楚颐道,“若非沈无絮有问题,就是你不肯配合,昨日的大夫行医数十年, 曾医治无数疑难杂症,你听话好好吃药, 不然身体一直不好,又怎么出门?”

听他话里的怀疑之意, 楚颐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所以意思是他故意不想将病治好?

他目光冰冷地看向顾期年道:“你请的大夫没用, 倒还怪上我了。”

顾期静静看着他,笑道:“你离京三年,身边没有沈无絮, 不也一直好好的?世子不是第一日骗我了, 若我还是轻易相信, 岂非傻子。”

他坐在床前伸手将楚颐扶起, 让他靠在床边软枕上,然后接过侍女手中的药碗,柔声道:“你乖乖养病,马上中秋了,等你中秋前能病愈回去,安国公和公主一定很开心。”

此话楚颐听着莫名熟悉,三年前,他似乎也曾给顾期年无数次许诺过。

他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推开顾期年的手,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许久才勉强止住。

楚颐冷笑道:“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顾期年脸色变了变,将药碗重重放在了床边矮桌上,似笑非笑道:“你以为我真想留你这个随时会病死的人在府内?若非你从前那样对我……”

他顿了顿,似乎不想提,最终却忍不住道:“今日大夫诊脉时,说你思虑过重,劳心成疾,我倒是想知道,不过送走一个男宠,你究竟有何可思虑成疾的?”

楚颐皱眉看向他,没料到他会将此事联系起来,不由微微垂头,嗤笑出声。

“你也知道是送走了我的人?”他静静道,“司琴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但对我却意义不同,你逼我抉择,不顾意愿强行将他送走,是君子所为吗?”

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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