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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能照亮远处。
而黑暗中的各个街口处,那些同行而来的护卫们依旧守卫森严,就连醉仙楼楼下各个出入口,也皆有护卫把守。
“两位爷,二楼位置真的已满,不如让小的带两位去楼下看看……”楼梯处传来小二略显慌乱的陪笑声。
“少废话!”
一道醉醺醺的声音紧跟着响起,楚颐收回目光,刚将窗户放下,两个身着锦袍的男子顺着走廊大步走来。
“这里不是有位置吗?”其中一位稍高的男子扫了一眼雅座位置,又看了眼窗边站着的楚颐道,“这位公子,就劳烦将位置让给我们了。”
接着自顾自对小二大声道:“还不赶紧收拾了。”
“这……”小二有些紧张,犹豫着不敢上前。
楚颐懒懒靠在窗台上,目光冰冷地看着他们。
稍高男子不留意对上他的眼神,表情微微一虚,却又酒壮人胆,立刻硬着声音道:“怎么,不愿意?是不是想要钱?我告诉你,我们可是京中有名的皇商,你识相点就赶紧给我滚,不然……”
“皇商?”楚颐道。
“可听过锦绣布庄?”稍矮男子借着酒意道,“这位就是赫赫有名的刘老板,除了楚家和顾家,整个京中谁不得给三分薄面。”
他喝醉了酒,又因身处京郊天高皇帝远,吹起牛来就越发起劲。
楚颐似笑非笑看着他,“那你可知我是谁?”
刘老板皱眉接话道:“你?”
话音才落,楼梯处传来轻缓的脚步声。
顾期年面色冰冷上了楼,看到眼前的场景,大步走上前,在楚颐身旁站定,冷冷道:“何事?”
两位商贾对视一眼,见他一袭黑衣气质不凡,酒意顿时醒了一半,却犹硬着头皮道:“这、这位置我们要了,你们要多少银子?”
顾期年皱了皱眉,刚想开口,一旁的楚颐已轻笑出声。
“拿银子砸人啊?”他淡淡道,“你们知道他是何人吗?”
商贾似有犹豫,却依旧硬声问:“你们若真有头有脸,岂会不知刘老板的名号。”
楚颐垂眸笑了笑,微微站直身体抓住顾期年的胳膊问:“顾小将军,要让位置吗?”
两位商贾脸色顿变。
京中谁不知顾家人向来家风严谨洁身自好,更别说踏足烟花柳巷,醉仙楼明晃晃的青楼牌子,顾期年又怎会来此处?
可楚颐就是要让他丢掉颜面,撕去他假端方的外皮。
顾期年手指微蜷,挣开楚颐拉住他胳膊的手,却没有将他推开,反而将之拢在手心,面色阴沉道:“既如此,那让让也无妨。”
刘老板上下打量着二人,目光惊疑不定,可看二人的气质与传闻中的描述,越来越觉得契合起来,激动之余借着酒劲上前拉住他的胳膊道:“原来是顾小将军,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这儿美酒不错,不如稍后我们二人一同请两位喝一杯,就当是赔罪?”
“若两位有喜欢的佳人,也可尽管挑选,费用全包在我们身上……”
顾期年面色森寒地看了他一眼,狠狠甩开他的胳膊,丝毫不掩饰面上的嫌弃之意,然后看了眼身旁的楚颐,拉着他朝楼梯处走去。
楚颐忍着好笑,随他一起下楼,脚腕间的金铃相触,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身后刘老板立刻“哎呀”一声。
稍矮男子问:“怎么了?”
“一直听说顾小将军洁身自好,可你看他方才拉着那位白衣男子的样子,像不像……”刘老板话语顿了顿,满是深意的看着他。
稍矮男子“啊”了一声,也一拍脑门道:“你是说,他们二人的关系是……”
身后低语悔痛声不断,楚颐随顾期年走出醉仙楼上了马车。
“有意思吗?”顾期年满脸阴云,一上车便将他逼在了角落处。
楚颐嗤笑一声,靠坐在软枕上道:“你拿司琴威胁我,不也一样没意思吗?”
“又是司琴,”顾期年冷笑道,“看来送他走,你是真的不舍了。”
“不舍有什么用,走都走了。”楚颐随口道。
顾期年被堵得说不上话来,他紧紧盯着眼前人,倾身上前将他抵在车厢上,满心怒意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说让我生气的话,做让我生气的事,故意吊着我、逗我玩……”
“还故意……”
他目光落在楚颐柔软的唇上,微微顿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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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楚颐整个后背几乎紧贴在冰冷的车厢, 双手手腕被眼前的少年抓得死死的,浑身动弹不得。
他眉头皱起来,冷冷问:“故意什么?”
顾期年恨恨看着他, 努力压着怒气, 眼风却不由自主频频看向他的唇,双睫微微颤动。
若说故意逗他玩,三年前倒的确如此,可此时, 楚颐真的没有心力与他耗费时间。
他使劲推了推少年问:“看够了吗?”
许是因为动了气, 楚颐又忍不住垂下眼眸咳了起来, 好半天都止不住,几缕血色沾染唇角, 衬着苍白皮肤,红得艳丽。
顾期年下意识松开手,轻轻凑近他的唇角,帮他一点一点试去鲜红血痕。
“没有什么。”等擦掉那些血色, 他抿唇坐回一旁的位置,冷冷道, “反正……”
反正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皆已不在了,以后他想要的, 都会一点一点讨回来。
见他半天没有后续, 楚颐抬眸看向他。
顾期年扫了他一眼,冷哼道:“反正我看你身体病成这样,大概也好不了了, 至于你从前对我做的那些, 我有的是时间与你慢慢熬。”
若真比命长, 楚颐心知比不过他。
他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虚弱靠在车上道:“想关我一辈子啊?”
楚颐轻声冷笑:“你随意吧。”
外面天色浓黑,马车出行不便,虽尽量加快速度,可回到顾府时,已是大半夜过去,天空黑云低垂,呼啸而过的风寒冷凛冽。
下了马车后,楚颐被送回了那个不见天日的屋子。
他身体病弱多年,禁不住彻夜颠簸,回屋后脸色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用手撑着桌子,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喝了杯茶后,就打算和衣休息一会儿。
顾期年静静站在门口,目光落在他身上,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楚颐回到床上,微弱烛火中表情淡漠,冷冷朝门口扫了一眼,问:“不走吗?要不要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