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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凉意的秋风吹拂着路旁的树丛沙沙作响。

刚走进警卫把守的大门, 还未来得及换下穿了一整个晚宴的高跟鞋,一个小男孩便如欢快的小鸟般飞奔过来,扑进了古环香的怀里。

“妈妈!你回来得好晚, 阿笙好想你?啊。”

古环香低头看向紧抱着自己大腿、仰头撒娇的男孩, 黑而润泽的头发, 奶白的皮肤,圆圆的黑眼睛清澈纯净,任谁也无法对这样漂亮的孩子?说出?拒绝的话语。

身为母亲, 古环香自然更为心疼自己的孩子?,当即蹲下身抚摸男孩的头发, 语气柔和问:“都这么晚了,宝贝怎么还没睡?”

“在和爸爸下棋, 等妈妈回?家。”

“下棋?”听到这个词,古环香恍惚了一瞬。

眼前?如电影片段般闪过了装修古朴的店铺、黑白的棋子?, 与一个端坐着的清瘦身影。

“嗯!我快赢爸爸了, 妈妈过来看我下棋好不好?”男孩说着扬起大大的笑容,牵着母亲的手摇晃起来。

“好,”古环香回?过神来微笑应声?,“阿笙乖, 等妈妈换个鞋。”

“嗯, 阿笙很乖。”男孩用力点头, 背着手等候在旁, 待古环香换上舒适的家居鞋,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手往楼梯上走。

安着六扇弧形大窗的书房内空间极为宽敞, 头顶垂落的三盏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的光线,映照在书架与地毯的各个角落。

靠左边的弧形窗旁,厚重?垂落的酒红色窗帘前?,一大一小坐在平时用于会客的漆皮沙发上,聚精会神地盯着茶几中央的星空棋盘与模型棋子?。

这是最近银月国流行的一种棋类游戏,叫做星空博弈,玩法就是控制己方的军官、战舰、士兵吃掉敌方的军官、战舰、士兵,直到一方的指挥长被吃掉,即为游戏结束。

小男孩玩得很认真,稚嫩的脸上时常露出?深思凝重?的神色,他这样的年纪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反而显得很是聪颖可爱。

古环香坐在旁边看着他们下棋,起先注意?力还放在那每下一步必然会涌现投影特效的星空棋盘上,然而一晃神的工夫,脑海思绪就被木制的古朴棋盘与黑白色的圆形棋子?所?占据了。

她有多久没见那孩子?了?

自从八年前?她和现在的丈夫结婚,当时才十六岁的少年便独自一人登上了罗浮城,进入了那所?八年制的联合大学,此后再?没回?来过。

最近一次联系,还是在两个月前?,他发了消息给她,说自己接到任务,即将前?往遥远的边缘星球执行任务,也许很多年不会回?来。

古环香知道?他加入了星盟军队,成为了军情六处的一员,但那孩子?具体?在什么职位,做着什么样的工作,即便她是银月国的总统也无权了解。

幸好现任的星盟主席闻人语是银月国籍,她与闻家有些交情,托对方打探,才知道?古闻箫是被派去了星盗组织驻扎的某个废弃星球执行任务。

可他为什么会在全?息购物城上开店?这是古环香搞不明白的,星盟主席也没给她解释。

她倒是知道?那孩子?一向对古地球历史很感兴趣,大学所?选的也是考古专业,但以他搜集学习的那些知识,应该很难支撑起那家风格奇异的古地球商店。

最后,她只能推测那家叫做“清凉轩”的商店是军情六处在背后支持,古闻箫开店也许也是他任务的一环。

对此,古环香内心其实是高兴的。

她自然也担忧大儿子?的安危,担心他在废弃星球上吃苦受罪,可那孩子?一向独立,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知道?她在这个位置上的艰难不易,向来不愿借用她的权势为自己谋利,连每月发给他的生活费都很少取用。

古环香既无奈又欣慰,对于和前?男友生的那个孩子?,她总觉得亏欠良多,又不知该如何弥补。

她当然也想念他,想给他优渥的生活和完整的家庭,但碍于她的身份,碍于那一双双紧盯着她的充满恶意?的眼睛,她能做到的只有默默关心他,给予他金钱,以及仅限于通讯设备上的问候鼓励,甚至连去罗浮城见他一面都不敢。

而现在,有了这样的一家全?息店铺,她总算有了合适的不引人注意?的途径,能时常抽空去看看他,聊上几句,哪怕彼此不做相认。

今日?去看,那孩子?明显比小时候开朗了许多,更健谈了,待人接物也都恰然妥当,这让古环香感到很安心。

“我赢了!”随着镶满碎钻的棋盘上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男孩蹦下沙发搂住了妈妈的脖子?,高兴呐喊:“妈妈,我赢爸爸了,他没有给我放水哦,妈妈快夸夸我!”

“妈妈看到了,阿笙很厉害,都能赢爸爸了,我们阿笙好聪明啊!”

古环香微笑着抚摸男孩的头发,看着小孩快乐的面庞,心中暗自期许:希望那个孩子?远在他乡,也能如这般自信、健康、快乐地成长。

·

加布里埃尔时间上午九点,楚怀星准时按响了康斯尔街6号的门铃。

两分钟后,穿着睡衣、卷毛凌乱的西?蒙·桑切斯慢吞吞地前?来打开了诊所?的大门。

楚怀星上下扫视着他,从邋遢的头顶看到露着脚趾的拖鞋,微不可见地抽动了下嘴角。

心忖,你?小子?在我面前?本性暴露后是彻底放弃形象,不打算掩饰了是吗?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西?蒙·桑切斯揉了揉头发,转身朝楼梯间走去,“每天要在不同的人面前?表演文艺青年,我也很累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自己立这种人设?”楚怀星边问,边关上了大门。

“当然为了打探情报啊,一个邋遢不爱收拾的懒汉,和一个衣着整洁举止优雅的音乐家、收藏家,谁都会选择后者。”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楚怀星轻声?吐槽了一句,跟着对方走进了二楼的会客室。

上午的会客室里洒满了白金色的阳光,给人以朦胧的困倦感。

两人面对面地在沙发上落座,楚怀星倚着靠枕,找了个舒适的坐姿。

西?蒙·桑切斯则干脆半个人滑进了沙发里,将穿着拖鞋的两只脚搭在了茶几上。

“东西?呢?”他两条胳膊打开搭在沙发扶手上,斜着眼睨着楚怀星,完全?就是一副咸鱼瘫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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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分了……楚怀星已经?不期望他在自己面前?好好利用那张具有先天优势的脸了,但起码坐姿不能懒散成这样吧?

莫名让人感受到了侮辱。

楚怀星瞪了他两秒,然后无奈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手套,丢在茶几上:“转账,三万。”

“放心,我可不敢赖你?这位大催眠师的账。”

西?蒙·桑切斯慢悠悠地直起身,拿过了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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