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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左支右绌的模样,轻笑一声,打开剑扇,一边轻摇,一边饶有兴趣地观看起来。
许若凡唯恐这动静真的引来官府的人,当下也再顾不得隐藏什么实力,低喝了一声:“你们都给我躺下!”
御虚宫的人只道他在胡说八道,轻嗤一声。
然而,下一刻,他们手中的剑,忽的全都脱了手,当啷落在了地上。
那几人不禁面面相觑,后退半步。
他们低头想要捡起地上的剑,可那剑却像是生了根似的,不肯起来。
看到危险解除,无名也默默收了刀,站到许若凡身后不远处。
许若凡见状,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
无名虽然一直竭尽所能保护他的安全,可是这样在闹市突然出手,有时恐会带来麻烦……许若凡却不知该如何与他沟通……
许若凡向着御虚宫弟子和围观的众人道:
“我也不知要怎么才能让你们相信,我这唤灵是真功夫……不如就让你们自己的剑,表演一个倒立吧!”
他的话音刚落,那几人的剑从地上飞了起来,剑尖朝下,立在半空中,竖着排成圆圈,转了一圈。
“好!好!”
“好戏法!”
“再来一个!”
眼看着围观众人之中传来阵阵喝彩,许若凡淡淡一笑,朝着众人抱拳作揖,高声道:
“各位看官,各位父老乡亲,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不一会儿,果真有些银子、铜钱,远远向他抛来。
这一次,无名的动作倒正是时宜,他飞身上前,将半空中的银钱全都一一接住了。
“多谢,多谢各位!”许若凡抬手笑道。
他之前怎么就没想过,还可以这样沿街卖艺!
竟是失算了。
“果然不愧是樊先生。”唐三思喃喃道。
许若凡眸光一转,看向唐三思,与他身后面色明显比昨日好上许多的潮水剑灵,摊了摊手:
“如你所见,是他们在撒谎。”
那几个御虚宫弟子似是见势不妙,为首的那人眼神一暗,指尖轻轻一弹,一枚薄薄的刀片一弹,向着许若凡的面具上飞来。他咬牙道: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牛鬼蛇神!”
许若凡眉头一蹙,转眼想要避开,却是来不及了。他只怕刀片刺入,面具一碎,自己的面容便要就此暴露在众人目光之下,真的被人押去官府。
不想,下一刻,一把锋利的折扇飞了过来,将那刀片击落在地上,而后转了个弯,回到主人手中。
许若凡顺着那扇子的去向望去,只见一个俊朗的黄衣男子,正合了扇,朝他点头微笑。
那几人见势不妙,掉头就跑。
唐三思冷笑道:
“你们这几个骗子!呵呵……钱我也不要了,就当喂了狗。谁有本事把他们抓来给我,一个人头,十两银子!”
话音刚落,围观的人之中有些本事的,便都朝那几个深绿身影追了过去。唐三思回过头,心疼地摸了摸自己的潮水剑,走上前来。
许若凡会意,摸出怀里的玉扳指,便要交给唐三思。
唐三思却是不接,他给了许若凡一枚硕大的银锭,只道:
“是我让你平白糟了误会。这玉扳指就当是赔罪!日后你若到了京城,有事只管找我唐家!”唐三思拍拍胸脯道。
许若凡笑笑:
“我已决定定居于此,今生只怕没有机会去京城。”
他将那玉扳指推出去,唐三思仍是不接:
“叫你收着便收着,怎么,你非要我欠你的?”
“这倒不是。”许若凡拗不过,只好将那扳指收下,再度放入怀中。抬眼便看到那唐三思的神情骤然一松,露出一抹八颗牙齿齐现的笑容来。
“这就对了。”唐三思满意道:“我出来一趟不容易。这几日还要行走山川,找些更好的剑阵,让潮水剑好好恢复一下。”
许若凡心觉不对,想了想,提醒他道:
“剑灵之所以为剑灵,便是其中有灵识。若你常抚摸那剑,与它多说说话,它也会越来越精神、长得越来越好。未必需要那些昂贵的养剑大阵。”
反正,可别再给骗子撒钱了。
这一番话,属实提点了唐三思。
他给潮水剑准备了太多昂贵的补品,却是因为无法看到剑灵,很少与它自言自语,说些什么有营养的话。
唐三思一想通,便郑重向着许若凡道谢,带着潮水剑灵离开了。
许若凡送走了唐三思,微笑着收好了银锭,忽的想起,他今日出来,本是要找渊的。
怎么平白还与人打了一架?
他叹了一声,转身便继续向着曾经打探过消息的千帆楼走去。身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凡凡。”
许若凡动作一顿,回过头。
他原以为,这样叫他的该是渊,可那道声音却如此陌生,他此前该从未听过的。
他回头,看到的,是方才替他解围的黄衣男子。
那人看不出年纪,一席衣袍华贵非凡,面容俊朗,中庭饱满,鼻梁挺直,神情柔和,有几分正气和侠气。望着他的眼神,带着几分专注,几分戏谑。
“方才多谢解围。不过您……在叫谁?”许若凡确认了一下。
“有人叫你樊先生,我便斗胆叫你一声樊樊,这样可以吗?”那人摇着折扇,微笑道。
许若凡微微蹙眉。
良久,他轻轻摇头,看着那人眼睛,温声道:
“怕是不妥。你可是铸剑山庄的人?有什么想让我为你效劳的吗?”他一看这人的衣袍是黄色,便这样猜测道。
当今天下,敢明晃晃地穿着黄袍招摇过市的,也就只有那些铸剑山庄的人吧。
“真无情。我来这里,不过是想看你一眼罢了,”那人没接他的话,被拒绝也不恼,只是合扇微笑。
许若凡:“……”
虽然此人刚来给他解了围,一言一行,倒像是在戏弄他。
“那么这一眼也看过了,不如咱们,就此别……”过。
许若凡话音未落,便被那人打断了:
“你可知道,世间有一物,名为剑奴。”
许若凡心念一动,压下心中杂念,认真看他:“请说。”
黄衣男子轻笑:
“剑奴因剑而生,从小便要经受严苛的训练,未及成年,便需抽去魂魄。所以只能行特定之事、听进特定的言辞。”
许若凡微眯起双眼,目光下意识落在了无名身上,良久,又转了回来,定定看着眼前的人:“所以……呢?”
“若你想让剑奴听进你的话,需要一句密令。这密令,通常是那剑奴的全名。”黄衣男子接着道。
许若凡记得,无名曾告诉他,自己的名字叫无名。
或许,这竟不是在糊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