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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尴尬地轻咳一声:
【这你别管……许若凡,《镇魔》你也看过,你知道,这次献祭后,你会死得很惨。】
“嗯,我知道,”许若凡点点头,平静地说,“我会被‘渊’杀死。”
系统的声音急促起来: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我现在给你一个剧透,这个世界的“渊”,出了一点差错,“祂”如果苏醒,不仅会让你更加生不如死,整篇文都会朝着不可预测的方向崩坏。】
【许若凡,你是唯一能真正杀死“祂”、阻止这一切的人!】
许若凡偏了偏头,指指自己:“你确定是……我?”
【对,就是你,也只有你!……许若凡,拔下凡间剑,杀了渊。我会让你成为被天地眷顾的主角。】
嗯?主角?
这本书的主角不是白轻流么……
许若凡思考了一会。
——他还是没想明白,自己光辉灿烂的路人甲履历,怎么竟匹配到一个翻身做主角系统。
他道:“可是,渊是《镇魔》里的最大反派,杀了祂,不是更会崩文么?”
【两害相权,须取其轻啊。】
系统稚嫩的声音不由自主透出一股子沧桑来。它哽咽一声,话锋一转:
【许若凡,我知道你从异世而来,身负异能,却被埋没多年,这一次,将是你夺走主角剧本、扶摇直上的好机会……】
许若凡额头跳了跳。
“从异世而来,身负异能”——正确。
“被埋没多年”——错误。
他路人甲当得好好的,何来被埋没之说,更不需要什么主角剧本,和扶摇直上的机会……
他想要的是生活。
他不想过,被系统控制的一生。
许若凡摇了摇头:“我啊,不需要系统。你去找白轻流吧。”
许若凡说着,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
系统:QAQ
怎么办,它说不动这个人!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系统道:【你、你现在只有两个选项:一、杀了“渊”,拿到主角剧本;二、被“渊”杀死,神魂破碎,世界崩塌。你只能选择一个。】系统的语气已经有些强硬。
“杀人是不对的,我选C。”许若凡说。
这样的选择题,许若凡在前世已经做过许多次。
作为文里唯一觉醒的角色,他有太多次机会,可以颠覆所有的剧情。
可他并没有这样做的野心。
【你……妇人之仁!】系统简直要气坏了。它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油盐不进的人?
【呵……等到“渊”用尽手段折磨你的时候,我不信你还犹犹豫豫的,做不出选择。】系统阴冷地说。
许若凡觉得,这个系统聒噪得很。
他索性闭上眼,把系统的声音当成空气中的噪音,无视过去。
许若凡阅文无数,知道系统存在的意义。
如果一个路人甲身上出现了系统,他不一定会变成主角,反而更可能成为一个跳梁小丑似的对照组。
他不想被命运肆意摆布。
许若凡的主意早就打定了,他要在渊的手下活下来,护住赵婉儿夫妇,从此远离剧情,过自己的生活。
——至于这本书,往后会怎么崩坏,崩坏成什么样子,不关他的事。
浓墨般的暮色笼罩了山峰,赤红的喜轿,在山道间摇摇晃晃行走。
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怪风,吹起了喜轿的轿帘。
透过轿帘,可以看到喜轿内,清俊的少年,已经合上了眼,头斜斜靠在窗边。
似墨的乌发,散落在他颊边。
他的五官分开来看,说不上精致完美,合并在一起,却格外耐看。
流畅的面部轮廓没有什么棱角,眼尾微微下垂,呈现出一个温柔的、格外可爱的弧度。
窗帘久久没有落下,好似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它抬起。
良久,才无声无息地落下。
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第4章
邪名远昭的地崖,离许家并不远。
只要越过芜丘,穿过一片荒凉冰冷的乱葬岗,便能察觉到脚下的土壤由浅变深,直到成为浓郁的血色——
到了这里,便是地崖的地界了。
传说,地崖的红土,是万邪之体“渊”的鲜血和怨念流淌而成,才会呈现这样刺目的红色。
千年前,铸剑山庄的大铸剑师蚩炎,为了对抗“渊”,耗尽心血,造了一把举世无双的大剑——凡间剑。
其剑所生的神灵,以神魂俱碎的代价,把作恶多端的“渊”镇压在地崖的崖底,才保得人间千年太平。
只是,当初的一战,毁去剑中神灵,如今凡间剑只剩一把空剑,斜插在地崖崖底,渊的本体之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凡间剑的力量越来越弱,到了如今,几乎已经无法封锁住“渊”的邪气。
邪气外溢,使得各路妖魔频繁作乱,专职镇魔的几大家族早已力有不逮,这才有了皇帝下发檄文,广招天下能人,镇压“渊”的事情。
顾轩宇,便是那应诏的人中,能力最为突出的剑修。
许若凡随着那摇摇晃晃的喜轿,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再次睁开眼,是被一股森寒的气息冻醒的。
不知何时,轿子已经落地。
系统的声音早已消失了,周遭却仍是吵吵嚷嚷,好像菜市场似的。
许若凡能听到远处隐约的议论声。
“作孽啊,怎么会是许家公子?许老爷子一家放弃功名,镇守地崖,唯一的儿子却要遭这罪……这世道,当真是好人无好报,祸害遗千年啊!”有人扼腕叹息。
“别胡说!小心‘那东西’在底下听着呢……”
“是啊,祭品就是祭品!许家子又如何?天道要他献身,就算他是皇子,也得献身!”另一人不服气地说。
“怎么说许家也是镇魔世家,献祭了许家公子,定能把那妖邪之物镇住,往后我们就不必再这么担惊受怕了……”有人充满期待地猜测。
许若凡心情原本百味杂陈,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这个想法很有趣。
若不是他隐约记得,“渊”正是在这次“进食”之后完全苏醒、为祸人间,他只怕要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感谢他的话很好地安慰到了自己。
镇魔世家又如何?在底下那东西的眼里,不过是食物罢了。
食物,只有好吃和不好吃的区别。
鲜红的轿帘动了动,缓缓抬起。
顾轩宇站在几丈之外,以破天剑挑起了轿帘。
许若凡看到轿子正停在悬崖边上,分明是大喜的红色,却比那妖异的红土要黯淡几分。
不远处的地面,刻着半个残缺的法阵,是用某种已经发臭的动物鲜血,混合金粉绘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