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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小高同学对他认准的“狠人”印象深刻,对燕晗身边总是跟着的那个同学,同样印象深刻。
燕晗则有些意外:“你还记得他啊?”
“很难忘记吧。”小高道,“毕竟不是谁都有勇气拿个锅盖儿就冲进群架现场的。”
燕晗:“……”
所以,他们四哥哥这个拿着厨具瞎溜达的风雅爱好是已经传遍整个江北的问题少年圈子了吗?!
“他参加竞赛去了。”燕晗如实告知,“要周末才能回来。”
“哦。”小高点头,“怪不得你看上去直打蔫儿。”
燕晗眨眨眼:“有吗?”
“有!”林仙仙很是认同小高的观点,“你今天话都少了。”
燕晗还是在被这俩人提醒过后,才反应过来为啥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
巧克力脆皮在舌尖上融化,只留下被冷冻过还有些拔牙的坚果碎,燕晗嘴里无意识地嚼了嚼。
小高跟着一行人乌泱泱地进了体育场,燕晗在对方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把那只已经半融化了的香草雪糕递给了他。
林仙仙吃完最后一口抹茶红豆,顺便收走了燕晗手里的冰棍杆儿与包装袋,一块扔进垃圾桶,就要开始接下来的工作。
燕晗也拿起了毛笔和黑色颜料,问自家文艺委员:“要写什么内容?”
林仙仙正在打量自己的工作区域:“随便,校长说只要积极正能量就好。”
燕晗点了点头,挥开了脑袋里刚才那一瞬间冒出来的“为伊消得人憔悴”,提笔写下了一首古诗。
林仙仙忙完了自己的活儿,过来瞧了瞧自家同学的劳动成果,不由得为那苍劲有力又略显锋芒的字迹惊呼出了声。
白色的墙,黑色的字,刀头燕尾,笔走龙蛇。
上面写的是王维的《少年行》中的一首:
出身仕汉羽林郎,
初随骠骑战渔阳。
孰知不向边庭苦,
纵死犹闻侠骨香。
*
等写完了分配给八班的那块区域上所有的墙面与井盖儿,午休时间还剩二十分钟,燕晗趴在课桌上,忽然觉得有些没精神。
有事情忙的时候还好,一闲下来,他就会开始想自家同桌现在到哪儿了。
虽说他同桌才走了一上午,但总觉得身边空空荡荡,好像少了些什么。
提早回班的邵冬冬冲进门来,直奔燕晗的座位,开门见山问他:“今天晚上有没有空?”
燕晗将头转过来对着自家同学,声音也有气无力的:“怎么了?”
“你没看咱们群吗?”邵冬冬说的是将军庙那个猫咪救助站的群,“有一个领养了小猫的人家已经很久没跟救助站联系了。”
领养人需要定时将猫猫的近况录制视频发给救助站,以证明自己有好好当饲主,不存在虐待或遗弃等行为。
有的时候,领养人因为工作忙等原因,会忘记了拍摄视频发过来。救助站里的大家也习以为常,通常会在几天后打电话过去询问。
“这次那家人的电话也打不通,刘姐给领养人登记的手机号打过去,直接被拉黑了。”邵冬冬很是担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大家就想着要不去那户人家里看一看。”
他唉声叹气:“那个领养人一直是虎妞儿接触的,可是虎妞儿今天不在,事情又不能拖下去。”
事实上,为了不影响白琥和顾以青各自的比赛发挥,救助站里的大家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拉了一个唯独没有他俩的小群。
“隔着大半个城市呢。”邵冬冬道,“我就想找个人陪我一块儿去看看。”
他一一细数:“花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这几天一有空就往他家店里跑,都叫不出来了。刘姐、张哥、赵叔叔他们也都有事儿。我想着还是你靠谱,就来找你了。”
燕晗进了救助站内部的这个群,本来也是想当个志愿者的,但是最近被自家同桌押着去学习,都没空去将军庙看一看。
邵冬冬说话的这工夫,他已经打开群,从头到尾看完了大家今天讨论的这个事儿,并且自告奋勇:“我陪你去!”
邵冬冬很是感动:“我就知道关键时刻还得看你!顺境跟老顾,逆境跟虎妞儿,绝境跟燕哥!”
“不至于,真不至于。”燕晗嘿嘿直乐,“对了,那家人领走的是哪只猫啊?”
“是爱碰瓷儿生的那窝里的一个。”名字到了嘴边儿,但因为画风太过不同,导致邵同学还得想想,“哦对,就是吞雪。”
*
吞雪是只小三花儿,在一窝兄弟姐妹里是性子最温顺的那一个,安静又听话,不会抢食,总是被别的猫猫欺负。
虽然是N国混血,也比其他同龄猫娇弱几分,但由于这温柔恬静的性格,它也是那一窝猫崽子里最先被领走的。
放学后,燕晗去顾家吃了饭,拿上了第二天的饭盒,就跟着邵冬冬坐上了校门口的公交车,来到最近的地铁站。
两人又从城北一路来到了城南,出了地铁口还要转乘另一辆公交车,最终跟着导航到了一个陌生小区。这么一折腾,两个小时就过去了。
老旧小区单元楼大门的锁已经坏了,一拉就开,邵冬冬领着燕晗上了六楼,他敲了敲房门,又等了几分钟,里面无人回应。
正当他准备再给领养人打一个电话的时候,对门儿邻居一家三口正好回来。
见自己家对门儿站了俩穿着校服的学生,那家的女主人问了一嘴:“你们找这家人有事儿吗?”
邵冬冬把自己的来意和领养人的姓名一说,对门儿的女主人就叹了口气:“这一家子昨天刚搬走,房子也卖出去了,过两天新户主就要来了。”
“搬走了?”邵冬冬更加担心,“那他们有没有说新家的地址,或者留下新的手机号码之类的?”
“他们搬到别的城市了。”对门儿女主人无奈摇头,还提醒道,“这家人走的时候,我可没见他们带什么猫,没准儿是已经扔了。”
爱碰瓷儿就是一只流浪猫,怀孕后到将军庙的管理员那里躺平了碰瓷儿,这才找到了收养的人家,也让一窝小崽摆脱了继续当小流浪的命运。
可谁承想,这第一只送出去的崽崽就没找对领养人,一下子变成了失踪猫口。
燕晗跟在垂头丧气的邵冬冬后面下了楼,安慰道:“兴许是这几天忙着搬家,等他们家安顿好了就会联系的。”
话虽这么说,可谁都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就是弃养了。
打个电话而已,又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情,连一句话都不说就失踪这种情况,把猫丢了已经算是比较好的猜想了。
救助站偶尔还会遇到被人为致残的宠物,这样的很多都救不回来。
邵冬冬耷拉着脸,眼睛酸酸涩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