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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化解掉她所有的忧虑,然后开开心心地跟自己长相厮守。

苏婼点点头,登上马车。

韩陌望着她,目光却又缠绵得似恨不得把她永远放身边。

马车走出几十步,他终是追上去,攀着车窗说:“其实我有惊喜给你,不日,不日你就知道了!”

不等苏婼细问,他就已拍响了车头的马,让她远走了。

……

最近苏绶被大理寺卿安排专管常蔚一案,手头的事务其实不多,只是因为案情复杂,十分棘手罢了。再加上首辅之争也蔓延到了这案子上,就不能不更加小心谨慎。

昨夜与镇国公交换过意见之后,杨夫人上晌就带着韩陌到了张家,动静不大,却足够传到他耳里。

后来韩陌进宫面圣,又被轰出来,吵闹时被太子带走的事他也知道。此事本不足提,小阎王过去多年在京城,在宫中,闹出的笑话多了去了,太子捞人也不是头一回,没人把这当回事。

只是这其中却还有他苏绶的女儿,认得苏婼的人,见到了怎么可能会没人主动告知他?

苏绶凝眉看着手里的拟调函文。

苏婼跟韩陌在搞什么,他已经无暇顾及了,反正出了篓子还有镇国公顶着,他思考的是接下来的路。

手里这函是一个时辰前张昀差人送来的。

首辅之位定了,朝中定要增补一批高官,张昀意思很明显,这是在暗示苏绶,回头要再大加重用。一旦定局,这张函就是苏绶再度飞升的保送符。

“大人,您今日加值么?”

门口当值的衙役问询道。如果要加班,他们是要去伙房预备膳食与烛火的。

苏绶把纸折起来,起身道:“不必。”

能升官是好事。既入仕途,谁不希望得重用?

马车里他再度展开怀中的纸,而后却一下下撕碎,抛之在风里。

……

苏绶最近回得晚,徐氏习惯了等他,抱着伊呀学语的苏礼教数数的时候,他却踏着夕阳进屋来了。

她当下放了孩子起身,苏绶看着张开双臂扑过来的稚子,迟疑了一下,弯身接住了他。

徐氏惊讶地停住了沏茶的手。

苏绶不但对苏婼姐弟疏远着,事实上对这个后生的次子也不怎么亲近。

徐氏最初也以为他是不喜爱,后来才发现他对哪个子女都是如此。也就释然了。

总归她所求不多,能为夫妻也不过是出于媒妁之言,他洁身自爱,为官清正,又无恶心,还图什么呢?

他这一抱苏礼,徐氏就无措起来。

“发,发生什么事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苏绶却道:“他小婼姐儿祈哥儿这许多,日后也不知能不能相亲相爱。”

徐氏松下气来:“怎么不会?礼哥儿如今幼时兄姐疼爱着他,到将来,当弟弟的自然也该回报兄姐。这种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他若不听兄姐的话,我第一个难饶他。”

门外丫鬟正好来报:“老爷,大姑娘来了。”

徐氏招手,苏婼垂首进门,看了眼屋里,目光落在苏绶父子身上。

那苏礼却兴奋地蹬着小腿,口齿不清地朝苏婼“阿姐”“阿姐”地欢呼起来,比看到苏绶时更高兴。

苏婼弯唇,双眼里如同漾着一湖柔软的秋水:“家里就数你最无忧了。”

徐氏把苏礼交到她手上:“你爹呀,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捧了半辈子书本的手,竟然破天荒地抱起娃儿来!”

苏婼抱着立刻安分下来,且挨着她肩膀玩她的发簪的苏礼,又看了眼苏绶,这一看,竟恍惚从他眉眼里看出来一丝没来得及隐去的萧索与浓愁。

第415章 虚伪的人

知道徐氏这话是为了解释,宽她的心,她却没有那份吃醋的心,扭头跟徐氏道:“父亲多疼疼礼哥儿,正好把过去缺失的补上,如此我的心中才不会有遗憾。到底血浓于水,我们一家人同心,苏家才会更安好。想想昔年太祖皇帝的三位皇子女,不正也是他们一气同心,才开创了一代盛世吗?”

听到前半段时犹罢,苏绶也不是第一次劈头盖脸地被这个女儿数落,到后半段提及太祖皇帝,他才倏而顿住,回过头来。

徐氏也疑惑起来:“怎么突然提到这些事?”又看着她:“莫非是真有事?看这额上的汗,难不成是赶过来的?”

苏婼点点头,把苏礼交了给乳母,示意她带出去。而后与苏绶道:“昨夜里我问过父亲,知不知道张家与皇室有干连?父亲说不知道。此事我想您也是真不知道。

“今日,我便与韩世子,还有最初发现端倪的吕凌,事先约好一道去张家探了探。”

坐在大师椅中的苏绶沉默而严肃,眼眸里像吸满了天光,有些灼人。

“父亲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吗?”

徐氏听到此处又忍不住站起来。

苏婼拉住她:“太太不必回避。若要如此,我便不必来这里说了。”

徐氏心中温暖,反握她一下:“我知道你……我去吩咐门外人都站远一些,你们放心说话。”

苏婼点头,松开手。

徐氏到了门外,抬袖印了下眼角,深吸一口气举步走了出去。

常蔚这案子笼罩着京城人心太久了,虽说看起来跟苏家没关系,可是父女俩都频繁地接触案件核心,而且越来越深入,她怎么会察觉不到异样呢?

她不是世家出身,不懂太多家国谋略,但她认定了这个家,而今又拥有着如此信任她、全然不拿她当外人的继女,她有什么理由不坚定到底呢?

知道他们说的是要紧事,也知道他们信她,可是她相信,有些事她不在场,他们能够说得更畅快。反正,只要她想知道,他们一定会如实告诉她的。而若她实在必要知道,他们也一定会主动告诉她!

如此,就足够了。

轰轰烈烈的人生固然很精采,但其实娘家靠不住的她已然算孤身一人,能够与现有的家人平安顺遂地过完一生,她已经很满足。

屋里的苏绶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苏婼:“发现了什么?”

“一张配戴着青虹剑的女子画像。”苏婼顿了顿,再道:“后来我与世子进了宫,听太子殿下讲述了武阳公主府的往事。据太子殿下讲述,青虹剑是太祖赐予武宁大长公主的剑,这件事,想必父亲也是听说过的。”

苏绶神色难以明辨。

苏婼往下道:“既然父亲知道青虹剑,那么,该已猜到画像上女子的身份,必定是某一代的武阳公主。而张昀另有身世,父亲此时也应该有所了悟了。”

苏绶所坐的椅子,位于帘栊下方,帘幔遮去了一半光影,使得他的神情看起来更加深黯。

“我如今只问父亲,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苏婼走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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