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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苏绶披着一层雾里走出来。

一时间父女俩在月光下相对无言。

苏婼担心徐氏,先开口:“父亲和太太还没睡?”

苏绶紧皱着眉头:“你一早就出去,怎么才回来?我虽是没拿规矩束缚你,你也不应该太放肆了。”

苏婼颌首,上前两步道:“父亲有所不知,上晌我在见过吕公子之后,又随韩世子去办了件案子。”

“韩陌?”

苏绶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什么案子?”

“当初他想找的那只铜箱,一个时辰前他在龙泉寺找到了。而且,今天夜里还和罗智背后那批人交上了手。”

苏绶骤然动容。

当初那铜箱闹得阵仗颇大,苏绶又是多么敏感之人,苏婼提到这个,他立刻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当即迈下台阶,走到她面前:“这么说,袁清果然留下了证据?”

苏婼以问为答:“以父亲之见,罗智背后的那个兵部的人应该会是谁?”

“我怎么会知道?”

月色下苏绶的目光平静极了。“这是韩世子的事情,跟我不相干。”

苏婼微微点头。又问:“不知道父亲对于三年前薛容窝藏废太子余党一案,有何看法?”

苏绶平静的目光里,陡然就有光芒迸射出来。“你提薛家做什么?”

“没什么。”

苏婼垂下眼帘。“最近遇到的很多事情,都颠覆了我的想像。比如说太太虽然是后母,但却一心一意的为我着想。比如父亲在人前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实际上城府却深不可测。

“我就是在想,万一薛容这件事情,也不像我们表面上看上去的这么简单呢?”

说完之后,她平静地看向错愕之中的苏绶:“时候也不早了,父亲快回房歇着吧。”

苏绶望着款款离去的她的背影,确实许久也未曾动弹。

苏婼一直走到进了绮玉院的门才停下脚步来,长吐了一口气。

阿吉打着灯笼快步迎上:“姑娘终于回来了?二爷来过好几次了,一次比一次着急,您再不回来,他估摸着都要出去找您了。”

“他找我做什么?”

“不是要紧的事。好像是今日宋先生也夸奖了他的文章,他高兴,想告诉姑娘来着。”

苏婼默然点头。

走了两步,又回头摸了摸她的脑袋:“想你母亲吗?”

阿吉浮出了一脸的意外,随后她黯然的点了点头:“想。但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苏婼把她拉到身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坚定又有力:“会的。”

韩陌提出的假设,就像一颗火种,把她心底的那推茅草轰的点着了。

阿吉母亲的失踪明摆着透着蹊跷。还有苏绶,他隐瞒所有人怀念薛容,即便是她方才的试探,他也带着十分的警惕——韩陌说的没错,如果常蔚在袁清一案中所犯的罪行被证实,那过往与之相关的很多事情,也值得重新审视!

第260章 恭喜常大人

韩陌回到国公府,杨佑他们已经在等候覆命了。

“怎么样?”

“回禀世子,原本捉到了三个活口,但是一个服毒自杀,两个宁死不愿开口,目前没有审出任何信息。”

杨佑把头俯得低低地说。

韩陌看了他们一眼,即道:“明日一早,递个话给干清宫的王公公,散朝后我要求见皇上。”

说完不等他们回话,就大步回了安庆堂。

时间已近凌晨,府内四处安静。

韩陌进房后就着屋里留着的微弱的灯光除去外袍,然后在窗前站了许久,才进里屋去漱。

近日朝中太平,宫里散了早朝,皇帝往往召几个臣子说说话,剩下时间就呆在御书房。

今日被传进宫的是兵部侍郎常蔚。皇帝开门见山:“中军都督府自己的防卫署,要改造防卫机括,有何不符规矩之处?又不是要撤掉防卫署,你们紧张什么。”

常蔚道:“皇上有所不知,镇国公嘴上说的只是更换机括,可事实上整件事情他由始至终都未曾跟兵部报备,这就不合规矩。虽然臣理解镇国公平调到中军府任都督,开展公务多有不便,须得新官上任三把火,可此事朝廷早就明确规定,他不向兵部报备就是逾矩。还请皇上下旨,命镇国公立即停止这扰乱朝纲的行为。”

皇帝摸了摸胡子,说道:“既然是有过明确规定,那此事便勿须来禀朕,爱卿自去拿着条文与镇国公理论便可。你是六部的能臣,当年能一力平定薛容之乱,朕相信你不至于为这点小事还要惊动朕出马。”

“皇上……”

“皇上。”

常蔚待要再言,太监王奉这时像往常一样奉茶进来,在门坎下看了眼屋里,然后端着托盘上前说道:“皇上,福建知府专程进贡来的武夷茶,请皇上品尝。”

皇帝接茶品了一口,又挥手道:“给常大人也尝尝。”

常蔚咽下满肚子的话,躬身谢恩。

王奉又道:“镇国公世子在宫外求见皇上。”

“哦?”皇帝从杯子后头抬起了双眼,“他也来了?”

王奉朝外看了一眼。

“那就再多斟一杯,请镇国公世子也尝尝。”

王奉颌首退去。

常蔚随着他的背影,下意识地也朝门口看去了一眼。

韩陌步入殿中,先自端正行了礼,而后才在皇帝的示意下平身。

皇帝问:“许久没有你的消息了,近来在查什么案子?”

韩陌看了眼旁边的常蔚,而后朗声道:“回禀皇上,臣最近在查兵部主事罗智在大理寺被刺杀等一系列案子。昨天夜里刚好有了点进展,就来向皇上禀报了。”

“有什么进展?”

“当初袁清死前曾留下一只装着证据的铜箱,不知皇上对此事可还有印象?”

皇帝放了茶,点头道:“有印象。如何?”

“昨天夜里,臣在龙泉寺,拿到了袁清留下的这只箱子。”韩陌说到这儿,侧首望着常蔚,“常大人,令部下罗智大人罗大人谋杀袁清这案子,有突破了。恭喜您,罗智虽然确实是凶手,但袁清留下的证据证明,他只是颗棋子罢了,真正的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常蔚目光倏地投了过去:“本官与罗智并无私交,韩世子这句恭喜,不知从何说起?”

“即使无私交,罗智也是兵部的人,他与官眷私通,栽赃朝臣,擅自昧下兵部文书,与五城兵马司的官员狼狈为奸,可谓臭名昭著,常大人身为上司,难道不为有这样的下属感到羞愧?难道不用担几分驭下不严的罪责?难道不会引起误会,使人觉得兵部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如今总算能证明他不过是个可怜的棋子,多少挽回了兵部几分尊严,这难道对兵部来说不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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