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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现在才把真相告诉我。把它给我。”

韩陌知道这些遗物对苏婼的重要,不愿看他逼迫苏婼:“苏大人——”

“韩世子,这不是件普通的案子。”苏绶面色如水般深凝,“相信你也已经看出来,有人在苏家背后下了盘棋,他似乎很清楚我们这一家四口相处的细节,也摸透了内子出事之后如何能使得我们彼此不信任,从而将这桩谋杀案永远沉没下去。

“内子的背后是谢家,谢家这三年里的遭遇,十有八九与这件事有关系。有些事情,你能办。而有些事情,却只有我能办到。”

韩陌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不认可的事情就是不认可,但此刻在苏绶的话下,他竟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他看着苏婼。等她决定。

苏婼垂下头来,静默片刻,再抬头时就把簿子递了过去:“关于谢家方面的内情,我也希望尽快能从父亲这里得到答案。我希望无论父亲查到什么,都能够毫无隐瞒地告诉我!——不需要给我这个女儿面子,就看在我是能帮苏家解决防卫署这个眼前麻烦的鬼手的份上!”

她又何尝乐意给他这个机会?想让他从中得到救赎?

可是她不想意气用事。

如果他能做到这些,那这席话就是恳求。

如果他做不到,那这席话就是威胁——如果他连这点都不能做到,那她就是豁出去也决不会再帮苏家!

苏绶伸出去的手顿在簿子上,他长久地注视她,并没有说什么,身旁烛芯传来啪地一声炸响,他把手收回来,然后一言未发地朝着门外走去。

苏婼目光追随着他的背影,直到他身影再也看不见。

晚风拂了一下烛光,屋里有光影在摇晃。

三个人静静地立着,苏婼在面朝门口发呆,韩陌却在对着她发呆。

“你发什么呆呢?”

苏婼一声招呼,韩陌醒过神来,慌忙地否认:“没有。”又看她一眼:“没有。”只是那耳垂却悄悄地红了,比光晕的颜色更温柔。

苏婼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她没有想到今夜会得到这样的结果。出门前只知道苏绶来者不善,故而做了些准备,证实了苏绶对谢氏的情份是意外的,得到苏绶手持谢氏的遗书是震惊的,苏绶可不可信、是不是会真的查谢氏死因她不知道,但她已经做了最大努力,她选择了舍弃前世被亲爹驱逐出苏家的过往,也要聚拢一切力量来让这件案子水落石出。

因为有些账可以过后再算,有些事情,却刻不容缓。

“你们……饿了吗?”

秦烨抚着肚子,不合时宜地插了这么一句嘴。

苏婼恍然抬头,才发现已经是深夜。

看着呆立在面前的韩陌,她想起来:“是了,你不是找到了袁清的青梅?不用急着赶回去吗?”

“哦,不用。”韩陌语无伦次,往日的小阎王,今夜不知如何,突然像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我来之前已经交给窦尹他们了,有他们在能处理好。”

“那就好。”

苏婼看看他们:“此番多谢你们了。能跟我父亲摊牌,还能得到安然恙地站在这里,也算是得到了最好的结果。秦烨你再住一晚吧,你回不回家都没什么两样。韩捕头这边,我不耽误你了,袁清那案子也很要紧。我先回去了。回去我也还有事情要做。”

韩陌和秦烨均都想说点什么,但最终都没有多话,各自点点头,秦烨打发人去弄吃的,而韩陌道:“我送你回去。”

苏婼也没有推拒,爽快地拿起带来的物件下楼了。

扶桑他们早都在楼下等着了,看到苏婼时她瑟瑟发抖:“老爷怎么知道奴婢在这里?方才让田护卫给把奴婢叫出来了。”

“因为他都知道了。”

扶桑目瞪口呆!

苏婼不容她磨蹭,拉着她上了马车。

入夏后的夜晚微风真舒爽,熨贴了心绪的同时还送来了淡淡的槐花香。

韩陌驾马走在苏婼的马车前,偶尔会回头看一眼,但却又显得格外的沉默。

及至到了苏府角门口,他才与掀了帘子的苏婼说:“回去后不管怎么样,明日一早让人传个话给我,要是没有,我就上你家来!”

扶桑在苏婼后头歪着头笑道:“报平安么?”

韩陌脸又红了,作势扬了下手:“没规矩!皮痒了是不是!”

扶桑缩缩脖子,退回去了。

韩陌不耐烦地朝苏婼挥手:“赶紧回去吧!指不定什么时候我就得你出手相帮了!”

说完他掉转马头,飞快地冲入了夜色。

……

镇国公府安庆堂还灯火通明。

抱厦里,窦尹坐在凉榻的一端,手里捧着一份宗卷,面前还有一堆。宋延则一手环胸,一手捏着下巴,沿着露台缓慢踱度。杨佑坐在窦尹对面的杌子上,一颗接一颗地朝嘴里丢着核桃仁,他旁边的小方几上,还搁着一壶酒,一把盅。

“世子回来了!”

田颂轻快地跳进抱厦,大伙看着是他,俱都站了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喏——”他朝身后走来的韩陌一指,“你们问世子!”

说完他端起杨佑那搁着的半杯酒一饮而尽,而后就嘶着气退下去了。

三双眼睛便直勾勾地朝韩陌看来。

韩陌只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就走到杨佑的小方几这边坐下,也端起那杯子来喝,见是空的,便兀自来添。

杨佑手忙脚乱地把酒器按住:“这等劣货,可不兴入世子的嘴。——您这是怎么了?”

宋延也与窦尹对视一眼,轻嘶声道:“是啊,出去帮苏小姐救急,怎么反倒是你心事重重地回来了?”

第254章 有戏!

韩陌扫视他们:“我就不能有心事?”

……这更奇怪了!

三个人直起腰,排排站在他面前抱起了胳膊端详起他来。

窦尹道:“不是不能有心事,就是我们看惯了你没心没肺的模样,总觉得这牵肠挂肚的样子实在与你不相衬。”

“你才没心没肺!”

韩陌到底倒上酒,喝起来。

酒喝完了,看着还排排站在面前的这三个,他说道:“让他们办的事怎么样了?怎么也不禀报?”

窦尹唇角扬起,率先把环着的胳膊放下来:“事情办得还算顺利。袁清这个青梅叫林容,袁清遇害前三个月上下,在龙泉寺胡同里给她赁了座宅子栖身。袁清出事后她就离开京城了,约莫半个月前她又在龙泉寺出现。

“因为没有人知道她底细,因此也无人通报。是龙泉寺的一个叫慧云的和尚,某天早起上街看到她顶着濛濛亮的天从寺后走出来。慧云以为她是觑觎庙里的供奉而动手脚,便跟到她去处后偷偷报了官。正好就摊在了咱们这儿。

“杨佑早两日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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