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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日竟让他给撞破了!
他扭头道:“再给这位小哥添碗茶!”
说完,他又问起汉子:“你是在哪里见到他们的?”
……
苏绶硬着头皮从天工坊传了几个人,率着往中军都督府走了两遭,回来一合计,大伙对于皇帝和镇国公的要求也是没辙。苏绶多能憋的人,这几日也急得上了火,嘴角冒泡,徐氏给他煮了下火茶也没用。想找鲍嬷嬷熬点什么汤给他喝喝,却得知鲍嬷嬷竟然被苏婼给关起来了!少不了要打听几句,丫鬟来回话说原来鲍嬷嬷日前把谢氏留下的一只瓷瓶给打碎了,苏婼气怒,故而把她给扣了起来。苏婼以往行事都有条有理,徐氏与她接触到如今,也早就知道她是个面冷心热之人,她若不是在乎谢氏留下的这些“老人”,也不会巴巴地把他们全都又借自己给弄回来了。可她如今却舍得对鲍嬷嬷下这样的重手。
不过徐氏听完也没说什么,只交待丫鬟说姑娘行事有数,让她们私下里不要瞎胡说。
但这些大小事凑起来,这几日苏家后宅气氛还是显得有些沉闷。
下晌苏绶坐在书房里犯愁,吴淳忽掀帘进来了。他还没张嘴苏绶就显得不耐烦:“不见客!”
吴淳躬身,回道:“老爷,此番这人您非见不可!”
苏绶来了脾气,待要训斥,吴淳已抢先道:“老爷,来的是王府大街的掌柜苏七爷,他有了鬼手的消息!”
这后半句话就像是从天而降的一场雨,瞬间将苏绶一股子邪火给浇灭了下来。他挺直身问:“你说什么?”
吴淳也没有多跟他说,而是走到门下,冲外头招了招手,而后帘脚翻飞,苏掌柜就急切地从外头走了进来:“老爷!我知道鬼手大概在哪儿了!”
苏绶站起来:“他在哪儿?”
“城南烟雨胡同,有座门前种着石榴树的叫胡记的小客栈,他这几日就在那里头!”
“你怎么知道?!”
苏掌柜匀了口气,便把来龙去脉都说了出来。末了还像是生怕不够让人信服,七手八脚自袖筒里取出那把鬼手所制的锁递给他:“这就是先前那汉子从鬼手处取得的新锁,如今人还在铺子里,就等老爷示下!”
苏绶二话不说把那锁拿在手上,一经上手,他心里就笃定了!这些日子他把搜罗到手的鬼手所制的几把锁研究了个遍,手上这锁是真是假,他一眼就能辨认得出来!这锁是崭新的,用料是鬼手惯用的,就连上头刻着的“鬼手”二字,也是与之前几把锁一模一样的!
他问:“鬼手不是好久没露面了么?怎么突然又出现了?而且,你又是怎么确定那人所说为真?”
苏掌柜道:“在回话之前,我已经派人去烟雨胡同打听过了,那客栈的掌柜说这几日那里确实住了这么一对主仆,而且一连订了好多日的房间。
“我估摸着,他也是为赚钱,好容易在京城打开了名声,哪里会真肯就这么打住?只怕是躲了阵风头,又按捺不住了。这不,看着买卖来了就冒头了,可惜一出来就撞在咱们手上!老爷,机不可失啊,既是此人对天工坊威胁甚大,何不眼下就去探个究竟?”
苏绶真有点不太敢相信鬼手的行踪突然就出现在了眼前,但是苏掌柜这话提醒的没错,既然锁是真的,那汉子的话起码得有一大半是真的,总得是鬼手在这城里继续活动了,他才能得到这把锁。
他负手沉吟了半刻,就唤了吴淳:“去备马。先上铺子里会会那人。”
苏绶一行出门的当口,绮玉苑里苏婼已经收到了秦烨的消息。
她攥着这张信笺在屋里来回走了几转,随后交代扶桑:“回秦烨的话,就说照他的安排,天黑之后,我会想办法到达。”
扶桑快速去了。苏婼重新又看了看那信笺才又把它塞进袖中。
秦烨办起事来还是利索的,这才大半日的工夫,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而在这之前的半个时辰,韩陌那边也有了消息。曾谙招架不住找上门去的小阎王,当场招供承认,那张封条是他写的,不过还是在抵赖之中,咬牙不肯招认他与那堆文书有关。
这会儿人已经押回了顺天府,而韩陌也已经派人前往兵部,要顺着那批文书查出它流失之前的经手人,因此,不会超过今晚,罗智便会出现在都察院或者大理寺受审了。也许等她与苏绶见完面,这边也将取得结果。
想到此处她已有些迫不及待,迅速进到里间准备装束。
第226章 说曹操曹操到
秦烨以买锁为名,留在王府大街上的苏家铺子里,顺理成章地围观了整出戏的经过,并且也顺理成章地从旁煽风点火,使得苏家铺子对于鬼手这一露面更显郑重起来。
苏掌柜匆匆出门时他就觉得有戏了,等到苏绶到来,又匆匆进了先前被带进内院的汉子所处之处,他更加知道这事儿算是十拿九稳了。
当下随便买了把锁,走出门来,果然就收到了苏婼那边的回信。
抬头一看天边一溜红霞,正是日色将晚时分,便驾着马,左兜右绕,先后在面馆,花鸟铺子,笔墨铺子留连一轮,这才往烟雨胡同走去。
烟雨胡同是条不大不小的胡同,路也弯,但是两端都临大街,因此也不缺人行。只是还是算比较僻静的,尤其是两边老宅子里伸出来的高高的树顶笼成了树荫,更添了几分幽深神秘的气息。
胡记客栈在巷子中段,原来的四合院改成了一排三间的门脸儿,院前拴着只大黄狗,见了人来并不嚷,甚至还摇着尾从地上爬起来,探长脖子上前嗅秦烨的衣摆。秦烨唤了声“大黄”,又唤了声“坐”,那狗子便乖乖坐回原处,只是还仰着头咧着嘴望着他,尾巴还在不停拍打旁边的花草。
“三爷来了?”
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迎将出来。是个三十出头的俏妇人,脸上脂粉很厚,偏偏眉眼间又带着几分慈蔼,打量着他说:“有日子没见,倒像是胖些了。”又道:“快进屋去!我烧了上好的碧螺春。”
秦烨随她进屋,此时天幕已沉,店堂里已经掌起了灯,两个小伙计正在擦着并不多的几张桌椅板凳。
秦烨在屋东角的椅上坐下,瞄了一眼柜台后墙上挂着的房牌,说道:“五姨这儿今儿客还不少。”
端茶来的妇人扭头看了眼,嗐了一声:“不就那么两三个人?要死不活的。也就糊口了。”
秦烨闻了闻这茶,道:“这茶熟悉。我父亲拿的吧?”
“嗯呐,上回打发人送了些来。”
秦烨问:“我父亲这阵子没来?”
五姨撇嘴:“我怕是大半年没见他了,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秦烨闻言笑起来。
五姨脸上赧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