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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街,谢谢。”
司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这么晚了还去谢安街玩啊?去到那儿都天黑了,没啥好玩了小姑娘。”
“我回家。”
司机回头看她,欲言又止。
君熹:“……”
秉着有钱就赚的想法,司机倒也没啰嗦,不磨蹭。为了赶到谢安街时还能接到一波回市区的客人,他开得很快。
到合院门口,六点四十分。
君熹一边给应晨书发消息问他在哪儿一边跑进院子。
来不及去后院,直接把包丢在前院客厅里。
应晨书还没消息,倒是练安跑过去和她说:“君熹姐姐,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君熹蹲下去捧起她的脸:“你爸爸,就是应先生,他回来了是嘛?”
“对。他让我去兰厅吃,我们走着去呗,那儿离这很近的。”
君熹马上就牵起她的手出去。
出了谢安街,练安带着她走街串巷。
君熹不知道兰厅是什么地方,只是听小孩子说就在城北胡同区,走路就能到,司机不方便送,所以两个人单独去,虽然她感觉司机还有安保人员其实一直在后方悄悄跟着。
这种陪小孩子玩捉迷藏式的引路方式也挺独特好玩,君熹感觉那半小时里她走遍了很多年没走过的城北胡同区。
半小时后,小练安皱着眉头指了一个巷子说,“明明就在这啊,是拆迁了吗?”
“……”
君熹说:“这边有历史价值,不会随意拆迁的,可能是走错了。”
“可是,我记得路口有盏兰花形状的路灯啊,就是这啊。”
君熹仰头一瞧,唇角一抽,“据姐姐所知,全北市的路灯都是兰花形状的。”
“……”
练安懵懵看她,“不会吧。”
“可能是你平时很少注意太高的东西。”君熹拿手机查兰厅,却一字没查出来,可能是私人领地。
她只能屈膝下去和她对视,“你想想,除了这个兰花路灯,它还有什么明显的特征?比如墙体是什么颜色的?是像你家那样的平院还是高楼?门口有灯笼吗?”
“是平院,有灯笼。”
“……”完了,好像所有四合院都是这模样,而这胡同区最不缺的就是历史悠久的四合院。
君熹:“要不我打电话问给你爸爸吧。”
“唔,我跟他打赌我一定能自己找到的。”
“……”她失笑。
君熹牵着她继续走,她觉得如果太晚了应晨书肯定会打电话来的,所以暂时还不急。
老胡同里不少建筑被人改造成餐厅、会所,君熹路过一间就问孩子是不是,她都摇头。
眼看天要黑了,小朋友又看到一盏路灯觉得像,钻入小巷子去看。
君熹一边关顾着她的安危一边眼神瞥向远处走来的一个身着中山服有些眼熟的年轻男人,对方脚步悠闲,看着对这边很熟悉。
整个人看清后,君熹蓦然认出来那个人是,曾山。
“你好,曾……教授?”君熹喊了声。
他朝这递来一眼。
君熹一下子确认是他了。
“你是……君熹?”他笑了笑走来。
君熹点点头:“巧,我想问个路,您知道兰厅怎么走吗?”
他正要说话,忽然听到一阵细碎脚步声从巷子里跑来,“曾叔叔。”
“哟,练安啊。”男人屈膝下去抱小练安,“你怎么搁这儿玩呢?”
“找兰厅,它在哪里啊?爸爸说晚上在那儿吃饭。”
男人抬头看君熹,乐道:“不是,应晨书那家伙,喊你们吃饭却不给地址?他什么意思啊?这人你可别跟着,玩你呢。”
“……”
君熹忙摇头:“不是,陪练安玩游戏呢,她要自己找到爸爸,我就陪她找。”
“哦……”他恍然,点点头,“有趣。”
“……”你们公子哥讲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曾叔叔你也要去吃是不是?咱一起走得了,我认输了,再耗下去君熹姐姐要饿死了,她上班很累的。”练安开口。
曾山笑着拉起她的手:“走走走,我也饿了。”
三人踏着刚亮起的路灯往目的地走,路上曾山闲来无事问君熹说:“你不打算考研了吗?现在在工作?”
“哦,我现在有工作,但还不稳定,我再考虑考虑吧。”
“行,有需要帮忙的,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客气。”
君熹偏头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个人的说话方式和相处模式和应晨书真的很像:“谢谢曾教授。”
突然,跟在曾山身边的小练安刹住了脚步。君熹低头去看,再顺着小姑娘的视线朝远处望去。
十米开外,一个装潢高雅的院门口停着一辆通体漆黑的车子,车门边站着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
看着三十来岁,瘦瘦高高的,清俊儒雅的模样。
君熹没见过这人,以往一直在应晨书身边走动的,就是赵高启,苏元,还有身边这教授,前面这位很陌生。
小练安却忽然挣脱出曾山的手朝那车子跑过去,几乎可以说是冲着去的。
君熹在某一秒里,心头蓦地突了一下,想到了一个人。
下一秒果然见对方弯下腰一把抱起小姑娘,深深裹住,低下头蹭了蹭她的小脸,又亲她,小脸颊亲了又亲,接着是灰色夜幕下里飘荡开的小练安的哭声。
从头到尾君熹还没听到她喊一声爸爸,听到的只有小姑娘绵延不绝的抽噎哭泣。
抱着她的人自称了爸爸,哄她不哭。
君熹眼眶骤然发红。
应晨书,还是把他的兄弟救出来了,他救出来了。
后座另一扇车门推开,应晨书下了车。
一月不见,他似乎变了,又似乎也没变,只是眸光更加漆黑,漆黑而明亮,英挺的五官有些温润的清风弥漫,硬朗眉峰上挂着的是溶溶月色,流畅的下颌线棱角分明了一些,他瘦了一点点,但是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慵懒气息。
他好像很放松。
君熹有些泪目,忍不住回想第一次见他那天,北市还冰雪漫天,那晚四合院的晚灯落他半个肩头,他在黑白分明的夜色间,挺拔的身姿如芝兰玉树,笑容在淋漓尽致的雪夜中有朗月落他眉峰之感。
今天只觉得这朗月,更加清润,动人心魄。
君熹不知道他这一个月怎么过的,是不是每天在殚精竭虑为这事筹谋……
终于这一天到来了,他满面都是春风。
“我说为什么让我们练安自己找过来呢,搁这儿玩捉迷藏,原来是你们才到,缓兵之计呢。”曾山这时候开了口,打破了这冰冰凉凉似乎一场无形骤风急雨在倾泻的氛围。
应晨书穿过车头走来。
曾山过去,和他擦肩而过。
应晨书不疾不徐地越过他,最终停留在君熹面前。
君熹嗫嚅了下唇瓣,措辞了会儿,才说:“人出来了,恭喜。”
应晨书浅笑:“这么陌生的话。”
“只是觉得,这是一件值得狠狠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