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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往,“你跟你的小师妹,是什么关系啊?”
“师兄妹。”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对她这么好?”
或许是觉得她这话不具有什么回答的价值,祁渡只轻飘飘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
他抱着她往主阁的方向走去,院子里遇到林尘镜和月弦凝,两人都装作没看到什么,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林尘镜正在擦拭自己的长剑,看着涂萝的背影,视线追随着她,眼底一片深色,手上的动作缓慢,越来越僵硬。
“师兄,你……”
月弦凝正有事情要问他,一抬头便看到他不同以往的神态,她一顿,好奇地道:“你在发呆吗?”
林尘镜瞬间收回视线,对她道:“不是。”
他低下头,像是避讳这个话题一般,不再言语,月弦凝眼神微微闪烁,也没再问。
……
涂萝端坐在榻上,垂眸看着认真给自己搭脉的人,见他凝思蹙眉,问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吗?”
祁渡瞥了她一眼,眼底有些温凉。
他给她喂了一颗丹药,又给她身上堕妖的伤痕都疗愈了一遍,才跟她算昨天的账,“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
“……知道。”
“洗罪卺里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妖物,如今全都被你放走,若是老祖那边知道这件事,你又如何自处?”
他的语气很严肃,涂萝先前酸得冒泡的情绪一下烟消云散,只剩下惭愧,“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卺这么好破……”
她很沮丧,低着头,不肯看他的眼睛。
她以前也闯祸,但祁渡都没舍得罚过她,这一次他铁石心肠,对她道:“以后不准再靠近西阁,更不准乱跑,结交一些乱七八糟的朋友。”
“我才没有交乱七八糟的朋友!”
涂萝对这点倒是很硬气,“是你对他们有偏见!”
“妖是妖,人是人,你知道有多少人命死在妖怪手里?”
“那我以前也是妖,你怎么还要娶我呢?”
“你现在不是妖,涂萝,你是人,跟妖怪不一样。”
涂萝声音哽咽,“……没什么不一样的,你瞧不起他们,又何曾瞧得起我?”
他对他门中弟子是何态度、对她的朋友是何态度,她都看得出来。
她先前是难过,现在是生气,总之就是不想理人。
祁渡冷眼看着她,头一次没有哄她,对她道:“你好好反省。”
而后便在她周围设下结界,离开了主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赌气
◎“你不要儿女情长,意气用事。”◎
数一数日子,涂萝发觉自己已经在这云鼎山度过了数年光阴。
她记不起上一次与祁渡争吵是在什么时候——亦或是从未与他争吵过。
这是他们头一次吵架。
自初见祁渡开始,涂萝就知道,他是一个情绪内敛的人,轻易不表露内心的真实想法,只能从日常的相处点滴中窥见他的一点真意。
而她又是情绪太过外露的人,她的想法几乎都写在脸上。
她原以为,她与祁渡是永远吵不起来的。
却未想到这第一次的吵架来得这般猝不及防。
倘若早知有这么一天,她该早些做好准备,知道凡间的人都是如何吵架的、如何占据上风。
不至于像现在这般,茫然无措,除了兀自神伤之外,不知道该当如何。
涂萝还发觉,他们吵架之后,她甚至没有其他地方可去。
祁渡倒是能转身就走,他能去的地方太多,光是南游就能一走数月。可涂萝不行。
不帝山离这里有十万八千里远,就算是找飞流信宗捎个口信,也要数十日。
更何况她如今被禁足,连主阁的房门都出不去。
这让她心头隐隐酸涩,更是惊觉自己与祁渡之间地位与实力的悬殊——
他能够轻易将她困于某处,而她却毫无办法。
她倒是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可也清楚地意识到,他们之间若是想要平衡,只能依靠祁渡的想法。
只有他尊重她,才能皆大欢喜,倘若他对她有片刻的情绪、有片刻的不理智,等待她的便只有一场灾难。
这是客观存在的困窘。
就像如今这般。
涂萝有太多话要说,却只能够被关在离火屋,等着祁渡不知何时回来。
这种等待的折磨,比以往单纯等着他的滋味要难熬得多。
院中的青花开了。
月弦凝看了剑上一片飘落的花瓣,随即捻起,塞进嘴里。
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她皱起眉头,想吐出来,却找不到地方。
眼看林尘镜从主阁的方向走了出来,她连忙咽了回去,恢复成往日冷冰冰的模样,“大师兄。”
“嗯。”林尘镜微微颔首,却没有看她,只皱着眉头,神情严肃。
“……她还没吃吗?”见他这副模样,月弦凝蹭地一声将剑收了回去,小声问。
林尘镜沉着脸,点了点头。
木盘里的吃食分毫未动,他适才过去与涂萝搭话,都能听出她声音有气无力。
月弦凝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猜测道:“她该不会是在绝食吧?”
若是没有胃口还好处理,多做一些可口的、合她口味的吃食便可,但若是有心绝食,她跟林尘镜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涂萝倒也不是绝食,她是真的吃不下去。
原来堕妖体是这般难以受控,只是心情差了一些,竟就失去了全部的胃口,一点也吃不进去。
她是兔妖的时候,哪怕再怎么不开心,也能吃一箩筐的果子。
如今成了人,那些喜怒哀乐,像是猛然被放大了。
“你一直不吃东西,会丧失元气的。”
林尘镜去而复返,又换成了涂萝喜欢的素食,“我知你不喜肉食,所以换了些素的,你多少吃点。”
她堕妖之后,便一直喝些汤汤水水调养身体,每次用膳之前,都是一脸纠结、仿佛慷慨赴义的表情。
她不喜欢吃肉,经常唉声叹气。
林尘镜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她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但他只想看她开心。
涂萝正在看书,闻言,将书本往下拉,对他道:“你先放那吧,我有胃口的时候再吃。”
这便是彻底的敷衍了。
林尘镜蹙了一下眉头,站在那没动。
涂萝又看了几行字,这才发觉他一直没走。
她视线看过来,有些不解,“你还有什么事吗?”
林尘镜左右看了一眼,索性就走了进来,在书桌旁边坐下,搭话道:“你在看什么?”
涂萝将手边一沓的古书推到他面前。
林尘镜扫了一眼,“我看不懂。”
涂萝便给他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