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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虚样子完全写在了脸上。
顾芒说:“怎么了?不想订一间?”
阮秋正在朝咖啡机发呆, 闻言猛地回头:“没......”
顾芒:“嗯,那就是嫌住在一个房间挤。”
阮秋着急地凑在顾芒身边, 眼巴巴看着人:“我没有这样说过,我, 我就是......”
他不说话了。
其实阮秋只是想跟顾芒说, 他,他其实还是第一次, 后面是干净的, 只是不知道顾芒信不信, 更可能的是,顾芒甚至有可能根本不在意。
那他说了岂不是只招笑柄。
牛奶接完了, 热饮机“滴”了一声。
顾芒没有等到阮秋的回复,也没逼着人要说什么, 转身走向电梯。
阮秋跟了上去, 他的视线落在顾芒宽阔的后脊, 眨眨眼, 脸又红了。
电梯一层层往上走, 随着数字愈发增高,阮秋心里又忐忑起来。
有什么好瞎想的。
阮秋咬着唇,把双手捏地很紧,让自己不要那么没出息地紧张。
其实他一直知道的,顾芒只是把他当个玩物罢了,谁会对一块脏兮兮的石头动什么真心呢。
就算顾芒只喜欢他的身体,喜欢给他印吻痕喜欢跟他亲嘴,喜欢抱他搂他玩弄他,阮秋也自觉是自己占了便宜,像难得做了场幸运的好梦。
连梦醒后迎接的黑色,也变成嘉奖一般。
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过分一些,让少爷待自己时多哪怕一点点的真心。
阮秋无意识地摩挲着脖颈,摸到那块覆盖吻痕地疤痕时自我厌弃地皱起眉。
还是算了,别把少爷也弄脏了。
“愣着干什么?”
阮秋一惊,电梯已经到了24楼,他迈着步子跟上去,走廊的地毯很厚,吸声的,走廊没人,每个房间的隔音都做的很好,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他的心再次沉闷下来。
刷了房卡进来,阮秋才彻底愣住了。
顾芒开的房间是双床房。
五星酒店的最好的房间,漂亮的装潢无需多言,衣帽间小客厅懒人塌一应俱全,最显眼的还是里面两张床,隔得不算进也不算远。
顾芒换了拖鞋,把牛奶递到阮秋手里:“没那么烫了,趁热喝吧。”
阮秋握着手心的牛奶,呆呆地喝了一口。
温烫的,奶香的,一口咽进胃里,浑身都暖融融的。
“......少爷?”
顾芒换下外套,扭过头,他的漂亮小妈正无措地立在门口,睁着乖巧湿润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握着牛奶杯露出的一截腕骨又细又白,上面布着细碎的小疤,惹人疼地很,
他收回目光:“鞋柜里面有拖鞋。”
阮秋“哦”了一声,才谨慎地换了鞋,坐在沙发上一口口把牛奶都咽进胃里,小眼神一直黏在顾芒身上看。
他有点不太明白了。
少爷这是什么意思呢?
定一个房间,又要两张床。
那两张床虽然不小,但也绝对没有大床房的床大,在上面滚床单的话......能舒服吗?
阮秋视线飘忽着,陷入沉思。
或者说,其实少爷喜欢小一点的床,这样会抱地更紧些?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阮秋喉结动了动,想着自己待会也该去洗澡的,他四肢僵硬地不像是自己的,木着取出来睡衣,好半天里面水声停了,门刚开,阮秋倏地就站起来,头也不敢抬地:“少爷,我马上去洗澡!”
顾芒:?
他腰间绑着浴巾,抱肩看着阮秋小兵似的跑进去。
阮秋慌慌张关上门,浴室里蕴郁的雾气未散,裹挟着顾芒的味道一阵阵钻进他的身体,他红着脸褪去衣服,开心地把自己埋进顾芒刚刚待过的浴缸里。
等心跳慢些了,阮秋盯着水里自己没一块好肉的乱七八糟的身体,又难过下来。
好丑。
他扣着自己膝盖上的一块斜形的疤,这个是有一次顾京让他跪在玻璃渣里的时候弄的。
因为画画的原因,他见过不少好看的人体模特,那些男男女女们无不有着姣好的面孔,经常被要求穿一些暴露身体的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无不是玉肌雪骨,光滑婀娜,连个毛孔也看不到。
阮秋从没有嫉妒过他们的美,直到现在也没有,只是低头看到自己羞于见人的,布满瑕疵的小腿,总是有种难言的伤痛。
他固执地在那里清洁起来,不断把沐浴露抹在上面,再用力搓揉,阮秋皮肉薄,稍微用点力都能留下印子,这也是顾京那么喜欢折磨他的原因,大力的搓揉很快让小腿变红磨皮,倒是显得那些伤疤不那么明显了。
阮秋松了口气,又敛眸。
就算让这里不那么明显了,还有后背,没有后背,还有胳膊,还有小腹......
事实就是,他根本处理不完。
阮秋哭出来的心都有了,在浴室里就这样磨磨蹭蹭好一会儿,再出来时候才发觉屋子里没半点声音。
出门一看,房间里灯关了一大半,只剩一个暖黄色的小壁灯。
顾芒已经睡着了。
阮秋就这样赤脚站在浴室门口,隔着蕴郁的水汽和暖光看着熟睡的顾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走过去跪在顾芒床头边,手臂轻轻放在枕头上,极轻声地喊:“少爷?”
顾芒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阮秋不知道怎么办了,他坐起身,小心翼翼坐在顾芒身边,床榻浅浅塌了一小块,阮秋俯下身,贴的更近了一些,悄声:“少爷,你......”
他顿了顿,红着脸说:“还,还......醒着吗......”
到底没法把那羞人的俩字说出口,只能装模作样问人醒没醒着。
可阮秋没等到回应。
夜里静悄悄的,顾芒也静悄悄的,他说的话搁在空气里,像阵吹过的小风,没有人会回应风。
阮秋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怎么,他松了口气,又看了会顾芒睡着的脸,终于起身。
就在这时,他的手腕被人拉住,随即后背一软,跌进顾芒的床里的。
谁都没说话,顾芒的气息重新平稳下来,他睡着了。
阮秋浑身僵直着,屋子里太暗了,他心里深深埋着的,压抑已久的冲动邪恶地冒出来,促使着转过身,主动地抱住了顾芒。
和想象中的,不,比想象中的更加温暖。
他们相拥而眠,壁灯五分钟后自动熄灭,黑暗里,顾芒唇角微微勾起来。
第二天一早,阮秋醒来的时候,是他一个人躺在床上。
他直觉感觉顾芒会等他,洗漱完后下了楼,外面果然是顾芒的司机。
司机对阮秋点点头:“阮秋先生,少爷让我问您您想去哪儿都可以,可以去找他也可以回去。”
阮秋不自觉握紧拳,“我不回去。”
司机点点头,给阮秋开了后车座的门。
车行驶地很平稳,一路却越来越崎岖,似乎行驶到夏威夷某个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