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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

“你划船。”

这接近直接的颐指气使。

可洛羿简直心花怒放,很是高兴捡起船桨,一脚点在船头,不过短短几秒气雾散开,竟是浑身清爽。

夏日炎炎,碧荷微绽。

远处的大船一路向下,速度却放的很慢,似是游玩,却也似只是步步跟随,不敢越距半分。

可挂着隐杀门旗帜的船上,众人轰然。

“是不易商行。”

“这可是商行的主船,难不成千金不换的薛不易,薛大当家也赶过来了?”

“怕是……”

这剩下的话收了回去。

南疆里谁不清楚这不易商行做买卖做的最厉害,商道从西域直通南疆,远的连通中域更一路去了北域。

可这商行的主事人薛不易之所以能干的如此红火。

多少有个大靠山。

坊间常有戏言:“卧龙不出,千金难换。”

薛不易昔年不过一介家道败落的落魄子,被人逼的变卖家产。其中就有个大家的名画,薛不易偏不同意卖。

那人硬逼,薛不易只能开出千金价格。

那人自然败退而去。

旁人都劝他,别折腾了,算了吧。

薛不易却道:他只要画,不要钱。可还未等到被找上门来的那天,一位大主顾提出要买他的那幅画,真拿来了千金。

薛不易起初不答应。

那人却道:“拿这千金去,哪日赚了回来,再将画赎回去。”

这一买最后竟是出了个天下闻名的不易商行,出了个世人津津乐道的薛大当家。

这位买家自有名头。

卧龙谷避世不出的天雷手看好的人,南疆里的人谁不愿意给几分面子。

可此刻,这挂着商行旗帜的船上,却是闹哄哄的,没个正行。

薛不易身宽体胖,生的一副富贵模样,只落在最后面,听着船里这些人的讨论。

“薛胖子,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就这么跟着也不是事啊。”

“雷副使不出面,我们这些小喽啰……我怕都走不过教主一招,我心里那叫一个慌啊,要不,你去问问雷大人?”

薛不易笑的乐呵呵,倒是生意人模样。

“我看,我们也不用太在意。”

“教主若是有心出手,我们不早就……也不至于还能跟到这里。”

“说的轻巧。”

“可我心里……难受。咱们修炼这么多年,估计连教主一根指头都比不上。还是到了如今,才大概清楚教主当年修为境界。”

“依我看,教主是打娘胎里就开始学武了!!!”

薛不易听得心里白眼。

他承认,他当初想要出来挣钱,都是受不了这群人。

教主那通天修为就娘胎里学也是比不上的,不如此他为何早早放弃武道,差距太大着实让人落泪。

他最佩服那位雷左使,曾跟在这种人身边居然还有学武的心志。

张抱丹手里拿着个高筒镜,眼睛只瞪着这筒镜,独自盯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小舟,忽得叫骂了句。

“这杀千刀的刀客。”

“怎么就没人通知我们,这狗屎的贱人来了南疆。”

他性子急,直。

旁人却不,连忙挤了过去,仔细瞅了瞅,两人大眼瞪小眼,这后挤过来的人只抚须叹气:“你这话还是埋在心底吧。”

“说句实话,你再怎么骂,也抵不过这位……武功那是天下一等一的好,先天底下无敌手。”

“他……他给教主撑船!”张抱丹气的骂道。

“撑就撑呗。”

“他愿意,还能干的上,那是他的本事和能力。再说,教主有个这样的人撑船也不算掉价。”

“我都还没撑过!”

张抱丹悲愤不已。

有个抱臂人走来,低低念了声:“地榜第一,狂刀洛羿,就一直这么个心性。”

“他是赶上来的。”

“你那时恰好不在,不清楚他当时找过来时,就恨不得……把我们一口气全都挑了。”

手拂胡须的男人叹了句。

抱臂人沉默。

在场人倒是聊开了话题,你一言我一语,通通没个正经的。

“不是,他也是教主情郎?”

“狗屁!”

“他就是……单相思。”

“说来也怪,教主当年嗜好排场,平时和我们说声势要大,做事要靓,如今他反倒如此的朴素起来。”

“……哪里?教主不就是爱排戏么?”

有老人道,“他要排场,要人多,那都是纯属为了排戏,昔年那位毒娘子不也被拉去当了个抬轿子的。”

“毒娘子?”有人惊问。

“花玉倾嘛,差点毒死全家,兴风作乱的那个花家大小姐。”

“那时教主不是嫌她名号难听,硬生生逼着给她改了个名号,顺带逼着人去学医术了么?”

“可不是,毒蛊圣手这名号如今倒是名副其实。”

“我都多久没见过她人了,鬼晓得她躲哪里去了,当初左右副使闹时,她直接跑路了,还跑的谁都不知道下落。”

“大隐隐于市,她倒藏的深。”

“真想见她,也是有迹可循,不过是左右副使见教主的面子上,不欲同她计较。”

说道过往江湖轶事,这些人自是没得停下来。

可最让人感兴趣的莫不过那位的情史。

“你们说,教主那位……”

“奇也怪也,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想不通,难不成教主当真喜欢他。”

“你信么?”

“不信。”

“那不就得了,想当初我也是见过教主一面的。若我说些心里话,狂刀这人虽狂,可那份心意不假。况且,他站在那样的人面前居然敢开口,敢直言心中心意,那……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此话既出,一时无言。

秦岚衣在二楼屋外,听到楼下回语时,忽得想到了多年前他不过幼童时的惊鸿一瞥,即便到了如今,他也是不敢看的。

他有些出神想,有些事,不可细究。

有些人,不可……

忽得,屋内却有个淡淡的声音道:“元青负,你既来了,何不现身。”

秦岚衣大震。

只听到个朗朗如竹,温厚宽容的男声道:“多年未见,雷左使倒是一如既往地不够怜香惜玉,这般美人都放在门外守门。”

“昔年你同解千眉那般……恩爱,可真是让人大跌眼镜。”

这话尾处调笑味甚浓,同温厚声音截然不同,不得不让人吃惊。

雷倾绝道:“你若是只有这话,就不必露面了。”

“哦,露面与否,并不重要,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这些年武功境界究竟到了如何地步。”

元青负笑。

这是一段简短的比斗,堪称华丽,分镜炫酷。

可最后两人都收手,后退一步。

元青负来的快,去的快,只留一句似是警告,亦是讥讽,“若说真心,半两给他,整颗给他,他又会在乎吗?”

“你不懂,从来不懂。”

秦岚衣撞见这桩事,不由得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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