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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菜的配料呢。

这边，猴哥美滋滋地催促着石大娘跟他讲讲山下的人都是怎么成亲的，一干细节恨不得都记在脑子里。那边，明瑜也成功将正在和方升一起学着嫁接果子树的秋桃妹子喊下来了。

“明瑜哥哥，唤我何事？”齐秋桃变化出的人形娇小可爱，是个萌妹子，看着比明瑜年纪还小，俩人早在下山之初就说好了，有外人在场的时候，俩人便以兄妹相称。

齐秋桃本就十分钦佩明瑜的能力，再加上明瑜虽然实际年龄没她大，对她却真的是实打实的照顾着，一来二去，齐秋桃倒也诚心诚意地叫他这一声哥哥了。

“还能有甚么事？”明瑜瞪了他一眼，指了指站在那边局促不安、满面焦急愧疚的的方升，“好端端的，你去招惹方升这样的凡人男子做甚么？难不成你还真想与他做一世夫妻？你可知人妖有别？几十年后，他已然头发花白，牙齿都掉光了，你却还是这般青春年少的模样，到那时，你让他怎么办？你又要怎么办？”

“以前我自然是不敢，现在么，不是还有你和阿时吗？”齐秋桃大约是入戏太深，竟然真的和凡间的小姑娘那般，拽着自家哥哥的袖子撒起娇来。

“这里面又有我和阿时甚么事？”明瑜抓狂。

他是能医死人肉白骨啊，还是能让方升立地成仙啊？

“咦？我可都听说了，你和阿时的师父，那位太上老君可是三界出了名会炼丹的，他老人家的仙丹，可是连玉皇大帝也要求取的。明瑜哥哥，等你学到了那炼丹的本事，到时候就给方升炼制一颗长生不老的丹药嘛~好不好？”猴子们说话从来都不会拐弯抹角，齐秋桃也是如此，再说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把明瑜当做外人的。

使唤起刚认下的哥哥来，简直不要太顺手。

“长生不老的仙丹？你想得倒美！我自己还没有呢！想都不要想！”明瑜用力戳了两下秋桃妹子的脑袋，试图戳醒她的恋爱脑。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仙尊不肯教我炼丹呢？若是我炼不成仙丹呢？若是使尽了法子，方升依旧难逃生老病死呢？”越说越生气，他现在总算明白了那些熊孩子家长的心理了。

好声好气的说是没用的，必要的时候，必须得上家法！

“大公子！千错万错都是方升的错，与秋桃小姐无关！您要打要骂，方升绝不敢有半句怨言，便是打杀了也是方升罪有应得。”方升一直眼都不敢眨地看着这边，见到明瑜先前只是斥责几句的样子，现下似乎是想对秋桃使用暴力，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他也知道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秋桃小姐，可是，牵过了这世间最好的那个人的手之后，让他如何能够轻易放手？

爹爹说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娘亲哭着说叫他别给家里人惹祸，可是，谁又知道他的心呢？

“快给我起来！跪什么跪？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她啦？”明瑜一把将方升拉了起来，哭笑不得地挥了挥手，“你先回去，我不会打秋桃的，只是有些事情要与她说清楚。我也并非山下那些看重门第之别的华族，若秋桃真的一心想与你过日子，我不会拦着她的。”

方升呆了呆，犹豫地看了齐秋桃一眼。

一看就是将来会怕老婆的！

“阿升，你先回去吧，放心，明瑜哥哥素来疼我，不会打我的，方才也是我说错了话，惹他动了气，今后再不会了。”齐秋桃安抚情郎道。

方升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看够了吧？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吧？若是到了那一天，谁也没法子，他依然免不得凡人的生老病死，你又该如何？”

齐秋桃眼巴巴地目视着情郎离开了视线范围，这才转过头来，神色平静地看着明瑜——

“若果真有那一日，我便伺候他终老，然后，好生替他养育好儿孙，也不枉我与他好了这一场。”歪着头想了想，齐秋桃洒然一笑，“我们能有如今的好日子，已经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了。从前，大伙儿都想和猴王生小猴子，现在想想，反倒是那些凡人看得更清楚些，猴王只有一个，能真心待自己的男人，又哪能和旁人分享呢？”

“再说了，明瑜哥哥，我想和方升结为连理，也并非只是想求个一心人，明瑜哥哥，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的，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好。咱们从前一起出去捕猎的时候，那些公猴子从来都不会让着我，可是，方升却会。一起去山里寻果树的时候，回回开路他都拿着砍刀走在我前面，一双手被荆棘刺得都是血，也舍不得让我走到前面去。在山里干活的时候，要动刀子的活儿，也都不肯让我沾手。”

“明瑜哥哥，我从前不明白凡人为何要那般繁琐地求亲、娶亲，还要结两姓之好，现在我明白了。明瑜哥哥，我想嫁给方升，无论他能活多久，无论他将来是否白发苍苍、牙齿脱落，甚至老迈得再也认不出我来，在我眼里，他依然是那个愿意站在我身前，护着我的男人。”

明瑜静静地听着她说完，突然笑了，这件事情上，他一个现代文明社会长大的人，竟然还没有一个隐居山林的妖看得清楚明白！

秋桃说得对，在爱情面前，寿命又算什么呢？如果因为害怕对方寿命不长，便不敢成亲，不敢去追求自己心仪的那个人，即便是有再漫长的寿命，这一生，活着又有什么趣味呢？

“好！你既是已经认定了他，那便好生与他过日子吧。”顿了顿，摸了摸鼻子，凑过去悄声安抚道，“寿数的事儿，等你们请好媒人，我去请仙尊定个日子，仙尊素来出手大方，我再私下求一求，说不定真能赏颗仙丹下来，不说长生不老，增些寿数也不是甚么难事儿，此事你先不要与方升说，等事成了再说。”

他是觉得以他们现在的关系，太上老君不至于连一颗延续寿命的丹药都舍不得的，但是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如果仙丹这种东西得到的太容易了，今后你也去求，他也去求，再多的情分，也总有耗尽的一天。

老君待他好，他也不能给他老人家惹麻烦。

秋桃这是实在没办法，偏偏喜欢上了一个凡人。如果方升这个男人不是个好人的话，那明瑜巴不得他早点挂掉呢，偏偏这小子长得精神心地也挺好，最关键是对秋桃这丫头好，那他这个当哥哥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不得，要多做些好吃好喝的，哄着老君爷爷高兴了，到时候求求他老人家，赐一颗延续寿命的仙丹给方升这小子，免得他们家秋桃半路守寡，明明能尝试着替方升延续寿命却不去做，到时候他也要愧疚一辈子的。

太上老君最近的心情，不用好吃好喝也很好，原因无他，明瑜做小磨麻油的时候用的那个“水代法”，竟然真的能帮他剔除一些药材的杂质，适当控制了药材的油性之后，炼制出来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