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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紫韵道:“紫韵, 拿上本宫的令牌去医学院找徐老, 让他老人家抽空过来一趟。”
这吩咐完了后, 抱着侄子的唐韫修忽然开口问:“方才府医开的药方,殿下觉得不妥?”
赵瑾:“并非,只是忽然想起听别人说,徐太医的父亲在治幼儿病症方面颇有心得,便打算请他老人家过来看看。”
徐家父子在京城并不算默默无闻,起码因为京师医学院开设,徐家名声大噪,徐太医说起来,甚至还借了这阵势才顺利入了陛下的眼。
这时候,怀里的小肉墩儿蹙眉醒来,没睁开眼,但以为抱着自己的是亲爹,下意识贴得更紧,梦里呢喃着一声爹,睡得极不舒服,小手环住了唐韫修的脖子。
一团粘人的小可怜。
唐韫修:“……”
算了,以后少揍两顿。
徐老急匆匆地赶过来,在看见赵瑾和唐韫修守着一个孩子转时,猝不及防愣了一下。
赵瑾没等徐老行礼,她道:“有劳徐老前来,还请您给孩子看病。”
徐老:“……”
徐老看起来有点无语,一把脉,也蹙眉。
又探了小世孙的温度,看看眼睛,随后沉吟片刻,随后道:“老夫写个药方,殿下可吩咐人去抓药。”
正是这时候,外面有人通传:“启禀公主,驸马,外面有永平侯府的人求见。”
自从上次新婚第二日唐韫修下令,如今所有人看见永平侯府的人,都必须通传了才让人进门。
唐韫修就这样出去了,孩子落到了赵瑾怀里。
她随便找了个借口将在场的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原地便只剩下她与徐老。
徐老叹了口气:“殿下想自己看个病,何必这般费尽周折?”
赵瑾慢悠悠给怀里的小肉墩儿把了脉,又掐嘴看了看其嘴巴,随后往徐老方才的药方里多添了一味药。
“小孩体弱,需得中和一下药性。”她如此说道。
随后徐老没多说什么,他告辞,而后那张药方被拿去抓了药。
另一边待唐韫修再踏进来时,解释了永平侯府来人的用意,无非是想说世孙是他们世子的嫡子,应当交由永平侯府来照料。
但公主府是什么地方,赵瑾又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唐韫修更不是,不给就是不给,有本事让皇帝来治他们。
眼下太后还在公主府,唐韫修搬了岳母的名头,永平侯府的人便吓得不敢多话,很快便离开了。
府上多了个孩子,前几日倒还没什么感觉,病怏怏的肉墩儿没有半点活力,吃药的时候甚至需要他亲爱的叔叔来硬的,却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几日后,唐煜病情果然好转,也不得不接受了自己亲爹将他扔给了叔叔婶婶的现实,起码有几个月的时间,他都要留在公主府。
太后这么多年来没抱过几个孙子,如今看见有个正儿八经的小公子在自己跟前晃,于是催生的意愿更加重了,承受压力的……自然是赵瑾。
太后给女儿画了一个大饼。
若她的儿子能成为储君,登上那九五之尊的位置,那她的身份也将无比尊贵。
可是储君不是那么好当的,储君的生母,这个名头倒是好听。
但赵瑾从来没打算用自己的肚子来赚什么名头,这个殊荣,谁要便给谁。
赵瑾对太后有母女情分,但若真取舍,赵瑾绝对不会是太后的第一选择。
在外朝使臣到来之前,宫里来人将太后接回,姜嬷嬷依旧留了下来,但当然也因为有太后授意的缘故,更加理直气壮地插手到赵瑾的饮食当中去。
当然,她待赵瑾与唐韫修依旧是恭恭敬敬的,只是难免偶尔会搬出几句“太后说”。
赵瑾叹气。
然后干脆避而不见了。
公主府,她的地盘,哪怕是“皇帝说”,也得看她听不听。
姜嬷嬷接连几次求见公主不得,又发现驸马待自己并无对太后近侍的亲近,于是终于意识到赵瑾的态度,第一反应是想去同太后告状,然而这公主府,自然也不是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
?
想入宫告状,也得出得了公主府再说。
眼下使臣到京,京城的守卫森严了不少,从前平日里还能偶尔看见的谢统领直接成了空中飞人,赵瑾好些日子都没看见他,还怪是想念。
唐煜小朋友病好后很快度过了思父念母的阶段,唐韫修给兄长与嫂子写了信告知侄儿身体状况,然后顺便压着他的小侄子写了一封歪歪扭扭的信,大概全篇二十字能有十个错别字的程度。
是的,两岁多的小肉墩儿被丧心病狂的叔叔送去了学堂。
对此,华烁公主表示赞同。
小孩不上学能做什么?
“……”
使臣入京当日,动静很大,京城可以说是热闹非凡,如果不是顶着嫡长公主这个虚名,她甚至都不想出门。
驸马早早醒来,公主睡到日上三竿。
直到紫韵等不及,试探性问了声:“驸马爷,今日毕竟是国宴,殿下若是迟到,陛下也会生气的吧?”
早起的驸马爷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然后没有其他反应了。
紫韵:“……”
有时候,她也不太明白,殿下这驸马爷究竟是选对了还是选错了。
好像对了,但没完全对。
最后赵瑾还是睡到自然醒,紫韵领着侍女急匆匆给她梳妆打扮,旁边的驸马爷似乎闲着,在一旁给公主喂些吃食。
是要进宫,但来的使臣不外乎越朝与禹朝,这两国与武朝相邻,这么多年来摩擦不断,直到现在也都虎视眈眈着武朝的地大物博。
武朝皇室注重雅正,连带着整个官场都如此,甭管私底下是什么样,表面上都十分光鲜亮丽,以至于在待人接物方面都注重一点:以礼待人。
然而以礼待人,人不一定以礼待之。
另一边,京城热闹非凡,入京的外邦使臣骑着高大的骏马接受着武朝人的目光,为首的男子在众人目光中笑了声:“叔父,这便是武朝人?倒是比侄儿想象中孱弱多了。”
旁边高大白马上的中年男人哈哈一笑:“坤儿,你是草原最勇猛的将士,别同这些人相提并论。”
他们脑袋上戴着遮耳的帽子,唇边留着浓密的胡子,看起来便是实实在在的外邦人容貌。
京城的百姓看热闹般蜂拥而来,骏马上的人也看热闹般走了过去。
京城不允许骑马奔腾,宫中不允许佩刀入内,使臣们也都一一遵守了,负责接待使臣的官员默默抹了一把冷汗,还好,他原本还担心这野蛮的外邦人会不听他的,将武器留下。
结果都乖乖听话,一一放下了,于是对方口中不太尊重的调笑,负责接待的官员也权当是听不见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