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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给一边的李公公一个眼神,他便立即会意,扬声道:“吉时已到,新人行礼——”
二人闻言,依照指令做了些仪式,最后李公公口中传出“礼成——”的声音时,皇帝开口了:“入席吧。”
随后二人入座,殿中有宫中舞女鱼贯而入,一时间,保和殿内琴瑟之声响起,喜庆祝贺语不断,宫人们将菜肴端上。
唐韫修还记挂着赵瑾脑袋上沉重的发冠,想要伸手为她扶着时被拦下,赵瑾低声说:“等下还要再去皇后宫中一趟,先忍忍吧。”
唐韫修却凑近了些,将肩膀凑过来,“殿下不如靠着我?”
说着,他虚搂了一下赵瑾,她便下意识往其方向靠了一下,耳边响起首饰碰撞的声音,脑袋上一半的重量都压在身旁之人的肩膀上。
赵瑾在心里稍微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任由这脑袋靠过去了。
没办法,她这脑袋上的,是真金白银,也是真重,一天下来,她这脖子还要不要了?
这宴席的主角虽然是他们二位,但俨然两位主角没有将大家当外人,当着众人的面前,众人眼里:公主与驸马挨得极近,小两口说着悄悄话呢,
皇帝自然也不瞎,他看见了,但本就是这两人大婚之日,虽然是靠近了些,但新婚夫妻靠近说着话,无可指摘。
就是碍眼了些,看着就让人想赐和离。
宴席上吃好喝好的人里面绝对没有主角二人,作为驸马,唐韫修不得不经历这样一个流程——被敬酒。
别说他,赵瑾自己都喝了几杯下肚。
最后驸马的脸颊染上了薄粉,要醉不醉的模样,而上来的敬酒的人已经换了一轮,到了年轻人了,所谓年轻人,也不过是和赵瑾年纪相仿的几个大冤种侄子外甥们,也就是世子郡王那些。
唐韫修倒是没怎么得罪过他们,得罪人的是赵瑾。
曾经上书房的仇记到了现在,赵瑾一度怀疑他们几个的心眼加起来还没粒米大。
“今日小姑姑和姑父大喜之日,我等作为后辈,理应敬姑父一杯。”说这话的是聿荣世子,洛王之子,比赵瑾还要大上五六岁。
洛王在他们那辈排行第十一,但孩子却生得极早,聿荣世子当初在上书房,称得上是最想当大哥的那个,甚至不知死活想欺负自己跟小豆丁似的小姑姑,然后就被制裁了。
华烁公主几滴眼泪换来他被少傅打手板,顺便有空没空去缠着皇帝上早朝时找他爹告状,洛王是皇帝这几个还活着的弟弟里面,难得一个胸无大志只想混吃等死的,起码现在的皇帝待他不薄,结果儿子欺负了人家亲妹妹?
聿荣世子再次喜提一顿打。
当然,不是谁的脑子被打了几顿都能拐过弯来了,聿荣世子属于是知难而上的类型,可惜后来小姑姑长大了,在她手底下吃过这么多亏,如今却不得不止在一个“不能欺负女人”的认知上。
何况这是个有靠山的女人。
行,不欺负她,欺负她男人。
于是驸马爷被灌醉的命运似乎板上钉钉了。
结果就在这时候,今日的新娘开口了:“想敬酒,不如敬本宫?”
一阵寂静。
为首的聿荣世子扯了一下嘴角,“小姑姑今日大喜,怎么,还舍不得驸马喝杯酒吗?”
有点道德绑架那意思了。
然而赵瑾轻笑:“你也知道谁是你姑姑,本宫不配让你敬酒吗?”
论道德绑架,谁不会似的。
聿荣世子硬着头皮给赵瑾敬了一杯酒,然后就看到那位从前“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姑姑一口闷了,又说:“再来。”
“……”
一连几杯下肚,新娘眼神清明,没有丝毫醉的意思,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看着后面几个原本也想搞事的大侄子。
目光触及到宸王府的靖允世子时,他目光闪躲,下意识后退了些,想到日后要将邻居且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他决定认怂,说了几句吉祥话便逃了。
至于其他人,除了被灌醉的聿荣世子,其他人也点到即止。
他们没想到赵瑾这么护着自己的驸马,也没想到她这么能喝。
最后宴席将要结束时,永平侯府的人也走了过来。
唐世子尚未回京,来到宫中参加宴席的,除了永平侯,便是他的第三子,宋韫泽。
永平侯夫人自然也想来,只是这种场合,她想以唐韫修嫡母自居,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宋韫泽的目光落在赵瑾脸上,盛装打扮的美人因为喝了酒而眸光潋滟,似迷离,又似清明,两颊透着薄粉,让人惊艳。
然而被唐韫修那顿打之后,他便不敢再生出不该的心思。
抬头多看几眼也不敢。
唐二公子,如今华烁公主的驸马,眯着眼睛看他,不动声色地接下了对方并不真心的祝贺,“三弟年纪也不小了,今日看来也算是会说句人话了。”
宋韫泽:“……”
他今日再不说句好听的,以唐韫修如今的能耐,什么时候弄死他都不知道,上次当着父亲的面,唐韫修都敢将他揍个半死,如今阴影算是真正烙下。
宴席上,新晋驸马并没有多给自己亲爹脸色,但永平侯身边也围了不少官员祝贺,毕竟不是谁都能靠娶妻得爵位,靠儿子成皇亲国戚的。
表面笑着祝贺,背地里却又是别的心思。
轻蔑又或者嫉妒。
宴席之后,皇后先回宫,而赵瑾与唐韫修随后到其宫中拜见。
太后毕竟尚且健在,皇后也只是嫂子的身份,她不太好以长辈的身份自居,说了几句嘱托的话也就让他们离去。
至此,华烁公主与驸马的大婚,算是结束。
唐韫修扶着赵瑾上了马车,而他则牵着骏马走在马车旁,身后跟着皇帝赏赐下来的奴仆与金银财宝,这是每个公主出嫁不可缺少的排面。
宫中自然是是不允许骑马的。
直到到了宫门之外,唐韫修才上了马,按照一般公主出阁的流程,他们不先回公主府,而是去驸马家中拜见驸马双亲。
公主不用同寻常新妇向驸马双亲下跪行礼,自然也没有人家敢让公主向其行此大礼。
送亲的队伍缓缓停在永平侯府门口,驸马牵着公主下马车,府上众人皆到门口迎接,穿着嫁衣的公主俨然让人再度惊艳。
“华烁见过永平侯,”赵瑾抬手,手中还握着团扇,微微一顿,才冲着旁边的人道,“见过永平侯夫人。”
公主的生母,乃当今太后,先帝虽已驾崩,但她也是帝姬,除了先帝与太后,无人敢在她面前以父母自称。
公主行礼,永平侯夫妇也要回礼。
“见过华烁公主。”
赵瑾微微点头,随后在众人拥簇下入内,按道理说,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应当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