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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淮乐而来,“淮乐,先喝药。”
看着楚子揭步步走近,淮乐避如蛇蝎,往榻内缩了缩,“我是不会喝的。”
楚子揭闻言稍愣,脚步顿在那,解释道,“这是安胎药,御医说你脉象不稳,前三个月要小心照料。”
淮乐仍旧怀疑地看着他,“你别过来。”
“好,”楚子揭点点头妥协,“朕不过去,朕让宫女给你端过去。”
“我说了,我不喝。”淮乐蹙眉。
她有了身孕,楚子揭怎么会不知道她怀的是楚式微的孩子?
以楚子揭如今的性情,怎么可能留下这个孩子。
淮乐方才得知自己有了身孕,有过一丝犹豫,但发现有人要害这个孩子时,立即变得锋芒毕露。
那碗汤药是不是用于安胎的,淮乐只要一想就能知道。
“楚子揭,看在你我这么多年的相处,为何不能饶过这个无辜的孩子?”淮乐愠怒道。
“淮乐,你我这么多年,皇兄绝不会害你不好。”楚子揭上前,递上药,“皇兄不会害你的。”
“淮乐,你不相信皇兄吗?”楚子揭的声音轻了下来。
淮乐有一丝错觉,楚子揭说出这句话的语气,竟有些委屈。
汤药已经递到了淮乐面前,像是要她不得不喝了。
“这是我与楚式微的孩子,你让我怎么信你?”淮乐抬手,将药碗打翻,滚烫的药汤洒在楚子揭的手上,指节瞬时被烫红,药渍洇上了他的衣衫。
楚子揭没料到淮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长指微蜷。
向来对他温柔有礼的皇妹,竟然屡屡对他恶语相向,对他如此疏离戒备。
她何时变得如此抗拒他,为何要与他反目成仇?
真的那么讨厌他吗?
殿内的宫人急急跪下,楚子揭没有生气,只是吩咐宫人再去端一碗药来。
楚子揭看着淮乐被烫了一下的手背,声线微涩,“疼不疼?”
“总比喝了这药好。”淮乐冷冷道。
“淮乐。”楚子揭极轻地叹了一声,他坐到了榻边,想伸手去碰淮乐烫伤的手,思虑后又收回手。
这不是第一次二人一起受伤了,现在的他们,总以伤害彼此收尾,这不是楚子揭想要的。
他想离淮乐近些,可淮乐总是怨恨的看他。
“昨日御医说你有孕,我是想过除掉这个孩子,但想到你会不愿......”楚子揭自幼能言善辩,独独在淮乐面前不知如何开口,“这是你和式微的孩子,你是我最在意的人,式微又是我的亲弟弟,这个孩子,皇兄会把它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淮乐,我们一起养这个孩子好不好?我一定好好对它。”
虽然他的父皇对他不怎么样,但他会做一个好父皇。
楚子揭还未想过与淮乐一同抚育一个孩子长大,一想到这是淮乐的孩子,他便想见见,这个孩子定会在性子样貌上有淮乐的影子,他怎么舍得杀害这样一个孩子。
淮乐听楚子揭说完后,像看疯子一样匪夷所思地看他。“你真是疯了。”
他真的疯了,竟说什么要与她一起养育她与楚式微的孩子。
以往的楚子揭最在意声名,如今他做了皇帝,竟然要替别的男人养孩子,就不怕天下人耻笑?
世上真有愿意养别人孩子的男人?
楚子揭不在意,轻轻道,“父皇子嗣少,宫里这么多年没有新生的孩子,朕还没有见过小孩子,一定很可爱。”
宫人很快又端上来一碗汤药,楚子揭接过,他安慰淮乐,“朕不会对小孩子下手的。淮乐,别把我想的那么坏。”
淮乐不语,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离宫什么都不懂的,这两年来经历那么多变数,她吃过亏,变得更谨慎理智些。。
如今身处险境,淮乐需得想办法保全自己和孩子。
现下得罪楚子揭没什么好下场,淮乐再惧怕痛恨他,也要冷静下来为了自己和孩子考虑。
可淮乐没有十足的把握,她腹中怀的是楚式微的孩子,楚式微身中毒箭又是楚子揭所为,楚子揭留下这个孩子没有任何益处,反倒极有可能养虎为患,他真的愿意犯险?
不过,若这碗汤药没有问题,那她饮下可以让楚子揭对她多分信任。
须臾。
淮乐点点头,接过了那碗汤药,忍下腥苦一饮而尽。
饮了汤药后,淮乐的心跳变得愈来愈快,身子迟迟没有不适的反应。
楚子揭让宫人拿了蜜饯给淮乐去苦,淮乐挑了一个酸的,“陛下保证不会伤害这个孩子吗?”
见淮乐的话里有了接纳之意,楚子揭温柔下来,“绝不会。”
饮完药的一整日,淮乐都没有不适应的症状,晚膳后御医来为淮乐诊脉,说孩子现在很平安。
淮乐信了,她喝下的是安胎药。
安踏的汤药味道很苦,淮乐皆是忍着喝下了,一连喝了好几天,有些适应了。
淮乐现在会时不时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这个孩子好像很乖,从怀孕至今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
楚子揭说要将这个孩子当作自己的孩子对待,他已经开始命人打造给孩子的长命锁了,说是他小时候就戴过。
为了现下能在宫里平安,淮乐不得不虚与委蛇地与楚子揭相处。
好歹是受过皇室文礼的,楚子揭平日里有分寸,像是知道淮乐还讨厌他,他大多时候关心淮乐的身子,鲜少与她肌肤接触。
慢慢的,楚子揭与淮乐一起用膳,听御医说淮乐的脉象,他好像比谁都关切这个孩子。
御医说淮乐应适当地多些走动,淮乐照做,每日去御花园走,楚子揭担心冬日的雪会让她滑倒,命宫人频繁打扫从茂云殿到御花园的宫道。
淮乐本以为就能安生一段时日,直至有一日,宫中来了一人。
那人气冲冲地来了淮乐面前,“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那人来势汹汹,好在侍从眼疾手快地将那人拦了下来。
淮乐看清来者面貌,正是程语嫣。
“程娘子若是再闹,陛下知道了定会生气的。”宫女劝道。
程氏在朝中催着皇帝立后,言下之意是早些立程语嫣为后,然皇帝一直搁置此事,程氏早有不满,以为是皇帝要毁了婚约。
而朝中其他大臣下趁此跃跃欲试,想将女儿送入宫中,这事传到了程语嫣耳朵中,程语嫣很是着急担忧,害怕表哥真的会立其他女子为后。
其实程语嫣知道,表哥心中一直放不下淮乐,不然为何要在淮乐死后留一个与淮乐六分相像的女子在院中。那日程语嫣带人去划伤了衡儿的脸,衡儿如她所愿被赶了出去,谁知表哥又让郢王府那个与淮乐相差无二的女子进宫。
楚子揭没有对淮乐怀孕的事刻意隐瞒,宫里宫外都有传闻,说皇帝抢了亲弟弟的女人,还要替弟弟养孩子。
高门贵族最在意名声,楚子揭不在意,程语嫣在意,她不忍看到表哥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郢王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