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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楚子揭眼眸愈发柔和。
淮乐轻叹,劝道,“陛下撤军好不好?他是你弟弟,不要伤害他。”
“你这般为他求情,”楚子揭笑意冷了下来,“那朕更容不下他了。”
“朕还有政务要忙,朕让人送你回去。”楚子揭唤来了宫人送淮乐回去。
淮乐还欲开口,宫人们急忙用眼神提醒她先走。
紫宸殿外已经备好了步辇送淮乐回去,淮乐闷在茂云殿好几日了,有些心郁,没有直接回宫,而是让宫人们去了莲池。
出了楚式微的事,姜妃娘娘被软禁在了宫中,新帝下旨要姜妃为皇帝殉葬,然迟迟没有动手,显然是为了引楚式微出现。
莲池的湖面上已经结了霜冰,长廊孤寂悠长。
淮乐想起了与楚式微在此争辩过,当时向来不好相处的二皇兄竟然轻而易举地放过了她,现在回忆原由是前一夜他们荒唐了一晚。
敏儿陪着淮乐走过长廊,劝道,“娘子,我们回去吧。”
即便新帝没有下令束缚娘子的去向,娘子平日里也未曾出过茂云殿,不知今日怎么想着出来走走了。
“我想再走走。”淮乐道。
以前还是公主的时候,淮乐走到哪里都会有很多宫人相随,在宫中永远是谨慎小心的,未曾像现在这样自在。
淮乐心头的阴霾消散了些。
淮乐并非皇宫里的每一处都去过,今日只随意走走,无意间来到了一座荒废的宫殿。
“这是哪位娘娘所居?”淮乐看向敏儿。
“奴婢不知,从前好像有人看守,先帝驾崩后好像不曾见人来过。”敏儿摇摇头,“看着像是许久没有打理过了。”
淮乐大着胆子推开门,门锁并未上紧,用力推几下便松动掉下来了。
淮乐往里走,只见宫殿的用具完好无损,虽然太久没有人来过落了灰尘,但还是可以看出原貌的精巧。
“娘子!我们还是回去吧。”敏儿担忧地环顾四周,没有胆量乱走动。
“敏儿。”淮乐询问,“你可有听见什么动静?”
敏儿听淮乐这么一说,差点吓得魂飞魄散,“娘子莫要吓唬奴婢了。”
可仔细一听,确实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像是痛苦的呻/吟。
敏儿心中忐忑不安,拉住了还想继续走的淮乐,“娘子......”
“你害怕的话,在此处等我,我去看看便回来。”
还不等敏儿开口,淮乐已经走了进去。
宫殿深处有一处暗道,淮乐摸索着往暗道中走,发现此处竟然直通地牢,地牢极其眼熟,竟然是曾经关押过南宫远的地牢。
原来她帮南宫远挖过的地牢暗道通到了此处,当时地牢失火,南宫远极有可能就是从此处出来的。
淮乐爬入地牢,后知后觉关押着南宫远的牢房中又有一人被关押进来。
地牢角落中蜷缩着一人,他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身上满是干涸的血迹。
那人像是昏了过去,听到动静抬起头,披散的枯发间露出一张脸。
淮乐当即被吓得往后退,那张脸上虽然满是血污,然淮乐还是认了出来,失声道,“福生公公。”
“公主?!”福生的眼中有了光熠,全然忘了身上还有伤,撑着身子站起,扯到的伤口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公公。”淮乐连忙上前扶福生,看到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怎么会这样?”
这是先帝最信任的宫人,一直照料先帝,怎么会落得这般下场?
“陛下......陛下薨了。”福生说罢,啜啜哭泣。
“我知道此事。”淮乐道,齐朝举国上下都知道。
福生服侍先帝几十年,如此伤心再正常不过。
“公主怎么回来了?”福生问道。
福生知道前公主没有死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能在此处见到她。
此处聊这个实在不合时宜,淮乐长话短说。“我离开地牢后被二皇兄所救,现下又被大皇兄带入宫中,不过我没有与大皇兄承认我是淮乐。此事,还请公公替我保守秘密。”
福生苦笑着落泪,“大殿下,是大殿下命人将奴才折磨成这样的。”
“大皇兄?为什么?”淮乐迟疑,“公公可知大皇兄要杀二皇兄的事?现在满城都是埋伏,说是二皇兄回京,便将其诛杀。”
福生尚不知此事,但知道了心绪也无多大波澜,楚子揭连生父都能杀,杀弟弟又有何奇。
“大皇子杀了陛下。”福生说出这句话时,仿佛用尽了全身气力。
这几日,他日日都梦见了陛下死在眼前,只恨自己没能替陛下挡下那一剑。他英勇无畏的陛下,就这般惨死在亲子手中。
“什么?”淮乐不敢相信听到的话。
楚子揭最想得到的便是先帝的认可,他那般敬重先帝,怎么会对先帝下手。
难道这些年,他的敬重谦让全是假象,他要为了皇位弑父杀弟?
地牢阴冷,淮乐彷佛全身血液被凝结,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和这样一个人相处着,还敬他怜他,以他为荣,真是可笑可悲。
“大殿下想要奴才说出凌霄军令牌所在,才对奴才严刑拷打。”福生笑道,“若不是因为这个,他怕是早就杀了奴才灭口。”
“福生公公,我先带你离开此处。”淮乐道。
“离开?”福生诧然。
“我知道此处有暗道,是当初南疆君主为逃离所挖。”淮乐扶着福生走到暗道口。
福生一看,果不其然,“原来当初南疆君主是从此处逃离的。”
“还请公公随我离开。”淮乐道。“若是将来二皇兄有需要公公的地方,还请公公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生死攸关之际,福生点点头,随淮乐走出地牢。
暗道的路狭窄又长,要花些功夫才能见到光。
淮乐先出了暗道,看到不远处的敏儿,心想该如何带福生离开,还不等她想好,敏儿也看到她了。
敏儿走了过来,着急道,“娘子,你可算出来了。”
“我......”淮乐支支吾吾,意图挡住身后的人。“我有一事想求你替我保守秘密。”
“娘子尽管说便是,奴婢定然会帮娘子的。”敏儿眼中透着坚定,直至看到淮乐身后的人。“这、这是何人?”
“他是我的一位故友,我想先将他藏起来。”淮乐道。
敏儿目瞪口呆,再三挣扎后郑重点了点头,“娘子,你在此处等我,我去寻个干净的宫人衣裳给他。”
淮乐点点头,敏儿走后,又担心起敏儿是否会去叫人揭穿她。
敏儿离开的这段时间变得漫长,福生顾虑地看向淮乐,“公主还是不要为老奴犯险了,大殿下性情不定,若是知道此事怪罪公主可如何是好?”
淮乐心里也没底,她先安慰福生,“无事的,敏儿说了会帮我们。”
不一会,敏儿抱着干净的宫装小跑而来。
福生换上宫装后低着头跟在二人身后,淮乐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