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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只能跑去寻大殿下。
等楚子揭赶到时,程语嫣的侍女已经划伤了衡儿的脸。
府上的医师来为衡儿看了伤口,那侍女下了死手,在衡儿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看起来很是可怖。
衡儿在铜镜中看到了自己脸上的疤痕,哭得很是厉害。
楚子揭让凌云拿了珍贵的凝肤膏给衡儿,说了让她好好修养,便再也没有来看过她了。
衡儿屋内的所有镜子都被撤去,凌云寻了个侍女照顾她,让她这几日便不要再出门了。
衡儿以为是大殿下不要她了,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万万没想到大殿下还会来看她。
楚子揭进了衡儿的院子,衡儿一看到他,无神的眼瞳瞬时聚集了光辉,连忙上前行礼,“殿下安。”
用了上好的药,衡儿面颊上的伤开始结疤,看起来有些吓人,她将受伤的脸侧过去,不愿意让楚子揭看到。
楚子揭还是看到了,他毫不掩饰,声音没有一线温度,“可惜了这张脸。”
衡儿愕然,眼泪开始往下掉,“殿下......殿下不要衡儿了吗?”
“衡儿,你再怎么像她,也不是她。”
回了书房,楚子揭让凌云将衡儿打发出去。
凌云以为是衡儿惹殿下不高兴了,自责道,“是属下当初自作主张,擅自揣度殿下心意。”
“拿药来。”楚子揭道。
凌云再三犹豫,还是照做,去拿已经停了好几日的幻药。
不知是不是服药次数多了,楚子揭愈发头沉,未服药也时而出现幻觉,再次服药时,双眸的覆满血丝,渐渐陷入犹如环境的世界,里面是年少时的他与淮乐。
刚开始服药时,一切都是如沐春风的幻梦,渐渐的,温暖的幻梦总是被打断。
就连在幻梦里,淮乐还是离开了他,是被人射杀在他眼前。
幻梦中的楚子揭错愕地看着这一切,淮乐倒在了他的怀里,她身后那抬弓射箭之人身骑骏马,头戴面具,那人卸下面具,那张脸正是他的父皇。
父皇再次抬弓,这一次箭头正对准的是他......
“殿下?殿下!”凌云着急地看着堂上的青年。
楚子揭泛红的双眸渐渐清明,他缓过神来,平复紊乱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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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储之仪的前一日。
郢王离京四日未归。
程司徒愈来愈不放心,心中越发肯定皇帝是要立郢王为太子。
那日在宝华殿外,楚子揭是听到了父皇与崔司空的密谈,当时是父皇在询问崔司空对立储的看法。
那时楚子揭听到崔司空觉得郢王很像皇帝,崔司空说郢王适合当太子。
崔司空平日不与人亲近,然楚子揭知道他与父皇是故交,是了解他父皇的人。
立储之仪要在京中举办,京城布置得很是隆重,百姓们翘首以盼,等着新太子的出现。
二位皇子中,最得人心的则是大皇子。
已经好几年没有举办过这般正式的仪式,皇宫中亦然热闹。
楚子揭出了司徒府,一路入了皇宫。
一入宫椒房殿那边就来人请他去殿中,出了淮乐的事,楚子揭与皇后疏远了很多,即便椒房殿来人,也会寻原由推辞。
这次亦是,楚子揭径直去了御书房寻皇帝。
昨日夜中皇帝突发旧病,听闻整个御医院都乱了,所有御医都去皇帝榻前候着。
紫宸殿口风紧,没有传出一点关于皇帝的病况,但有宫人看见一盆盆血水从紫宸殿内被端出来。
今日的早朝都被撤去,这是皇帝从政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没有上朝。
楚子揭入宫探望,宫人们暗中都道皇帝的长子有心,记挂皇帝身子。
御书房内。
皇帝撑着病体看今日的公务文书,见到长子进来,让他坐到身边来。
从小到大,他都没有与长子坐的近过,二人说是父子,更像君臣。
他当不了一个好儿子,也当不了一个好父亲。
皇帝不喜身边太多宫人伺候,殿内只余下了福生一个宫人。
楚子揭站在堂下,迟迟没有上前。
“子揭?”皇帝放下手中的文书,看向无动于衷的儿子。
“近来父皇对儿臣多有关照,倒是让儿臣不习惯了。”楚子揭唇角扯出一抹浅笑。
皇帝垂下眼,历经昨夜,面上多了病态的苍白,看起来年老许多。
儿子语态中没有怪罪之意,皇帝听完却心有愧疚。
“从前是父皇疏忽了你的感受。”皇帝难以言表心中之悔。
“父皇偏爱式微,就连京防之时都能破例允式微离京。”楚子揭徐徐走上前。
“式微离京,是为了寻南宫远的下落。”皇帝如实与长子说。
楚子揭笑出声,“式微大抵是骗了父皇,父皇有所不知,南宫远在我手上。”
“什么?”皇帝匪夷所思地盯着楚子揭,不敢相信儿子说的一字一句。
想来乖顺懂事的长子,怎么会窝藏他要找的逃犯。
“儿臣骗了父皇,父皇可生气?”楚子揭面不改色,“其实式微早已知道此事,他也没有告诉父皇,父皇猜测是为何?儿臣猜是式微和儿臣一样,想要那副齐朝地界图。”
“你是怎么知道的?”皇帝面上毫无血色,他从未与长子说过南宫远手中有齐朝地界图。
“儿臣知道的远不止于此。”楚子揭站在皇帝面前,身姿挺拔,眼底霜寒。“儿臣还知道,泄出齐朝地界图的齐朝罪人就是父皇。”
皇帝启唇,发不出一点声音,从头冷到脚。
“当年父皇为夺太子之位,与南疆还有程氏联手,在青州设计杀害了自己的兄长。父皇假意给了楚惟一条路线,实则早已设好埋伏,不仅屠罗氏满族灭口,还连累了自己的恩师姜氏一族。父皇暗中与南疆协议,不会攻打南疆,更是以那副齐朝地界图为诚意。给程氏的好处便是答应许程氏权势、立将来母后所生之子为储。”
“然父皇所承诺的,一个都没有实现。父皇果然好手段,现下不仅端了南疆,更是要灭了程氏。看来像父皇这样狼子野心的人,才能坐稳皇位。”
皇帝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你是从何得知这些的?”
“是外祖告诉儿臣的。”楚子揭淡然,像是在说再寻常不过的事。“父皇总说,式微是最像父皇的儿子,其实,儿臣才是最像父皇的儿子。”
“自幼做什么都不得生父正眼,不受宠爱,不得太子之位。就连弑父杀害手足,都一样做得出。”楚子揭说罢,从袖中抽出一柄暗剑。
“我才是最像父皇的儿子。”楚子揭眼眸渐渐涣散,瞳色像是隐匿了毒蛇的暗。
“殿下!殿下不可酿成大错啊!”福生意识到什么,已经冷汗直冒。
“你要为了太子之位,杀手足,弑亲父?”皇帝一字一句加重,他摄政多年,见惯风雨,见此场面也未有惧色。
“父皇错了。”楚子揭红了眼眶,原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