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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罗云,当年罗氏被屠族,遗留的族人在几年后还在被当初的刺客追杀。
罗云在逃亡途中遇到了离京办公的程筵笙,程筵笙带罗云回京,是因为罗云生得与罗洛极其相像。
罗云一开始对程筵笙很是警惕,然程筵笙对她百般照顾,还对外声称她怀的是他的孩子。为了腹中的孩子能有容身之处好好活下去,不像她一样颠沛流离,罗云答应了跟程筵笙回京。
回京后,罗云在程府做程筵笙的妾室,她带孕而来,被府上的人看不起,觉得是她先勾引了程筵笙才能做程府的妾室。
程筵笙知道罗云在府中被欺负,却不曾为她说过一句话,放任府上的人欺压她。
罗云虽在程府被人欺凌,但这样的日子比她在外吃不饱穿不暖的好,至少她的孩子在程氏可以受到庇护和照料。
程筵笙文质彬彬,待人儒和,在吃穿用度上不曾亏待过她们母女,又在最危难之际收留了她们母女,在程府的日子里,程筵笙常来看望罗云,贴心地询问她是否习惯这里。
日子久了,罗云被程筵笙的温柔打动,对他生出绵绵情意来,在袒露心声后,程筵笙拒绝了她。
他说对她没有半分男女之情,罗云为此伤心,可程筵笙还是日日来看她。
后来罗云才知道,她长得像他少时爱的故人。
得知做了替身的罗云悲戚不已,此后一病不起,在一次受家仆言语之辱后,当夜绝望中吞金自尽......
淮乐从未听说过这些事,只知道程萝忆在程氏不受族内上下待见,程萝忆鲜少与她说起那些被欺负的事。程萝忆只与淮乐说过,若不是嫡兄程怀煦的照料,就不会有今日这还存有半点善心的她。
“萝忆现在何处?”淮乐迫切问道。
“本王派去找的人还没有她的下落。”楚式微早在第一时间派人去找,然而搜寻几日都无果。
“十二楼呢?”淮乐追问道,“十二楼是萝忆的,她定会去那。”
“十二楼被京兆尹查封了。”楚式微握住淮乐的手,“现在没有她的消息,那她就是安全的。”
出了这样败坏家族名声的事,程氏面上宽仁,暗中也容不下程萝忆,如今没有程萝忆的下落,说明她还好好的。
程萝忆虽比淮乐想象中的强大,但终究是孤身一人,淮乐怎么能不担心她的处境。
淮乐靠在楚式微的肩膀上,垂眸间落下泪珠,“以前总是萝忆在帮我,她有什么事一向不愿意麻烦我,若她开口,我定会帮她的。”
楚式微捧着淮乐的脸,低头去吻她眼尾的泪,“本王命人留意了她的动向。”
楚式微知道淮乐担心程萝忆,早让人做好打算,若不是为了淮乐,他是不愿提前与程氏交手的。
程司徒本想悄然解决程萝忆不是程氏血脉之事,却不知为何,这则消息很快席卷了上京,像当初太子与前公主的事一样,传得很快,闹得人尽皆知,一时间人人都在看程氏的笑话。
高门皇族,早已成了饭后谈资。
皇族的太子与前公主,崔氏的嫡子嫡女,如今多了一个程氏。
程萝忆性子随意不算乖巧,本就不讨程司徒欢喜,程司徒对这个孙女并无多少情感,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是要人杀之消辱。
出事当日,程萝忆像有防备般早早逃离了程氏。
整个程氏上下,只有程怀煦一人为程萝忆说话,这将程司徒气得不轻,罚其禁闭。
程怀煦被禁闭在自己院中,程司徒为逼其认错,只允家仆一日送去一餐陋食,更不许任何去探望他。
过了半个月,程怀煦还是不觉得自己有错。
程司徒亲自去看望他,被他颇有气节的话给气得退了出来,看着瘦削却背脊直挺的嫡孙,又气又无奈。
程怀煦屋内的门窗紧闭,宁和得不见一丝生气。
院中走进一位锦衣玉冠的青年,寝屋的门被推开,屋内的蓝衣青年背对着坐在案前抄写家规。
二人都未开口。
片刻后,程怀煦才抬头看向门口的人,许久未见过门外的光,光芒刺得他眼睛酸涩。
看清来人,程怀煦面上逐渐愤怒,他起身,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一拳砸在楚子揭面上。
楚子揭没有躲,硬生生地接了他一拳,程怀煦用足了力劲,楚子揭被打得后退两步,脸偏向另一边。
“你还敢来!”程怀煦怒不可遏地盯着楚子揭。
楚子揭直起身子,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擦唇角的血,俊颜上浮现指痕,他不生气,反而轻笑出声。
“是你!是你害的萝忆!”程怀煦胸膛起伏着,气息不稳,双眼通红,“你为什么要怎么做!我们三人自幼一起长大,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为什么要害萝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人......”
知晓程萝忆不是程氏血脉的人不多,当初在他的书房,楚子揭就提起过此事,他当时万万没想到,楚子揭是起了这番歹毒的心思。
“怀煦。”楚子揭淡声唤他的名字,想叫他先冷静下来,“萝忆本就不是程氏血脉,我只是如实告知外祖。”
楚子揭面色极为平静,像是不起波澜的死水。“你们二人乱了我的计划,我还没怪罪,如今只是公布事实,你却怪起我来。怀煦,错的是你的父亲,是他害了萝忆、害了程氏的名声才是。”
程怀煦丝毫听不进他说的话,打断道,“你少在这混淆视听!我从前怎么就没看清你是这样的人,道貌岸然,既害了淮乐,又害了萝忆!你这样的人,就不配被人真心对待。若是淮乐知道你害了她最好的友人,你觉得她会如何看你?你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淮乐,你根本就不爱淮乐!”
听到淮乐,楚子揭的面上才有了一丝变化,他眼底闪过一抹狠厉,上前一拳砸了回去,直接将程怀煦打翻在地,打得他一脸不可思议。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在乎淮乐,你怎么会懂我与她的情意?”楚子揭声线平而冰冷,“那些伤害过淮乐的人,都该死。”
程怀煦吐了一口血水出来,含泪笑着,“你不是我认识的表哥了,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的这样,你为什么要这样......”
一直以来,程怀煦都视楚子揭为表率,以他为荣,得知他的真面目后,比得知程氏的虚伪还要痛苦百倍。
“你们兄妹又算什么好东西?”楚子揭居高临下地睥睨地上的程怀煦,本是高迈之人,这般神态,附了种神秘的危险。
程怀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楚子揭会这么说他与妹妹,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像是在评价陌生之人,“你这是何意?”
“你口口声声说我道貌岸然,其实你理应是懂得我的人才对。”楚子揭看着程怀煦,“怀煦,我做过的那些事,你不是也做过吗?你这样三心二意的人,又怎么配说喜欢淮乐?”
程怀煦背冒冷汗,不知楚子揭是怎么得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