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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乐在想,若只如初,皇后当初会不会后悔呢?

“乔娘子这身青裙真好看。”崔月蓉道,她说话像江南的水,很轻很缓。

淮乐有些不好意思,“崔娘子的苏绣也不差。”

出了皇宫,崔月蓉邀过淮乐几次喝茶,皆被淮乐称病推辞了。

她和楚子揭做了那种事,总觉得无颜面对崔月蓉,如果没有皇后阻碍,想必崔月蓉就是她的皇嫂。

她却睡了皇兄。

拒绝了崔月蓉几次邀请后,淮乐更不好意思面对她了,只能询问起其他,“月芙娘子呢?”

此话一问,淮乐能明显感觉到崔月蓉的脸色一变,淮乐不免小心起来,以为自己是说错话了。

“姐姐受了风寒,来不了了。”崔月蓉说罢,找了个说辞,匆匆离开了,“我与路家娘子约好了相见,乔娘子,我先行一步。”

“再会。”淮乐看着崔月蓉快步离开的身影,不知她是怎么了。

“这崔娘子真是奇怪。”就连玲珑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走吧。”淮乐提醒道,“在皇宫里谨言慎行,今日会有很多双眼睛看着。”

“是。”兰溪和玲珑二人道。

今日的茶宴摆设御花园之中。

不止是会有贵女,还有后宫妃嫔。

御花园里景致不消,碧波清塘,层山峭岩,花开郁郁。

园中设了桌椅,摆上了茶盏蜜饯,皇后坐在主堂上,众贵女过去一一问安。

淮乐到了园中,见到了程萝忆,程萝忆也看到了淮乐,赶忙朝她过来,“淮乐,你可算来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淮乐道,她方才还多等了一会。

“爷爷本不让我出门,多亏姑姑再三让人带话,让我入宫参宴。”程萝忆叹了口气,“今日一别,我又要回去禁足了。”

“你要禁足多久?”淮乐问道。

“爷爷说是三个月,不过我已让兄长为我求情,唯一不好的就是要我抄写家规,程氏的家规你也知道,多成海了。”程萝忆喋喋不休地抱怨道。“爷爷竟要我写一百遍。”

“这可如何是好?要我帮你抄写一些吗?”淮乐道。

程萝忆悄悄道,“兄长在帮我抄写。”

“长公子对你真好。”淮乐了然。

“今日之宴竟来了这么多人,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贵女入宫。”程萝忆道出猜测,“莫不是姑姑想为太子表哥选个良人?”

“我也觉如此。”淮乐道。

一听如此,程萝忆兴致更甚,“那可有热闹看了。”

这么多的女娘,然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个。

“你待会可要与我一起坐,和我一起看热闹。”程萝忆道。

“知道了。”淮乐道,“我先去与皇后娘娘请安,稍后来寻你。”

“好。”

皇后正打量着今日到的贵女们,似要寻一合心意的宝珠,程语嫣坐在皇后身边,虽说笑着,但能看出她并不喜今日之宴。

皇后本有意让她做太子妃,可太子一直无动于衷,今日竟设宴挑选合适的太子妃人选,顿时让程语嫣有了危机感......

淮乐来了皇后跟前,问了安好,皇后见了淮乐,面上有了笑意,“淮乐,萝忆今日也来了,你与她多说说话吧,她定是闷得慌。”

“是。”淮乐退下时,无意间与一旁的程语嫣相视。

程语嫣只淡淡的扫了淮乐一眼,今日她没有心思与淮乐多来往。任何人都可能对她成为太子妃造成威胁,只有淮乐不会,淮乐与太子曾是兄妹,太子之品性不会与淮乐有这等心思。

淮乐与皇后请过安后,去寻了程萝忆,这会此处的贵女们多,都想着与皇后请安,好让皇后对她们有印象。

二人看了一眼众多的贵女,不约而同去了水塘边。

淮乐对宫中熟悉,就连这个时节水塘里养的什么品种的鱼儿都能猜到。

水塘附近的花开得正繁,空中都是浓郁的花香。

此处也有十几位贵女在观鱼赏花,贵女们入宫少,对御花园中的盛景赞叹不已,她们不认得淮乐与程语嫣,只当是寻常臣子家的女娘。

有人看过一眼后,微微一诧,今日来宫中的贵女们个个姿容出色,本看得眼累,没想到见了淮乐还能眼前一亮,觉得此女子姿色上乘。

不免小声议论起,“你看那个娘子,腰肢可真细,太子该是喜欢这样的女娘吧?”

“她?”有人认出淮乐。“不必担心,绝无可能,那是前公主淮乐。”

“原是前公主,早闻前公主倾国倾城,此言果然不差。”

此话被二人听见,程萝忆正揶揄地看向淮乐,淮乐轻咳一声,走去看边上的花盏。

是皇宫花房培育出的芍药花,与四个月前宫宴上的相比有些逊色。

许是皇后那边请安的贵女们太多了,水塘处又陆续来了些贵女,瞬时多了欢笑与交谈声。

程萝忆正与淮乐说着这些花的差别,她懂花种,淮乐静静地听着。

一旁的贵女们说着话,“你们可知崔氏的崔月芙为何今日不来?”

“为什么?我只见来了崔二娘,这请帖可是皇后送去上京有头有脸人家的,哪个贵女敢不来?”众人疑惑。

淮乐与程萝忆下意识停了说话声。

“我哥哥与崔氏的郎君是同僚,听说崔长公子也好几日未出门了。我兄长特地去看望崔长公子,无意中听到崔府人的谈话,说是崔长公子竟然与自己的妹妹行了苟/合之事,被捉/姘在榻了。出了这档子腌臜事,崔司空自然生气,将两个儿女打了个半死,崔月芙被打得昏迷不醒,今日自然是来不了了。你们说,崔氏可是四大氏族,怎么能出这样的事......”

那贵女话还未说完整,身后传来了一声瓷碎之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淮乐与程萝忆脚下碎了一盏芍药。

后知后觉,淮乐一惊,她方才不小心碰倒了。

有贵女听得正入迷,被打断,不禁抱怨,“这可是宫里的花,这位娘子怎么这么不小心。”

有宫人立马过来清扫,“娘子莫要扎到了。”

程萝忆将出神的淮乐往后拉了拉,见她脸色不好,关切询问道,“淮乐,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

淮乐面色苍白,摇摇头,“我没事。”

“还是你被她们说的话吓到了?”程萝忆打趣道,“不过她们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吧,今日我与兄长来时,听兄长提了一嘴,说是崔长公子抱病多日未上朝。”

怪不得,淮乐方才遇到崔二娘时,只是问了一句她姐姐,崔二娘就匆匆离开了。

想必是真事了。

“崔氏的长子和长女可都是长辈口中品性极佳的,怎么会做出这样事,平日里根本看不出。”程萝忆奇怪。

士族出了这样的事,将后辈打死都不足为奇,崔氏的长子长女在上京也是才德有名,崔氏下起手来仍是丝毫不心软。

一旁的淮乐心不在焉,注意到程萝忆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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