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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父女间的情意淡了不少,如今二人行止有度,像是隔着沟壑。

淮乐并无不满,她一直崇敬尊重父亲,以这样的父亲为荣光。

何况淮乐见得多了,大多数世家的父母与子女皆是如此,之间持有距离。如皇后与楚子揭,程氏与后辈亦然如此,并不奇怪。

程萝忆倒是对这样的情意不甚满意,许是性情原有,她喜欢直来直往道出的感情,淮乐则是顺其自然。

“小婉你真是任性了。”乔中丞叹了一声,视线越过淮乐,落在她身后的楚式微,“罢了,你先下去。”

“是。”淮乐行礼,转身后看了楚式微一眼。“殿下,臣女先退下了。”

淮乐眸含忧色,担心他二人会起冲突。

方踏出门槛,就听闻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不知郢王殿下到临寒舍是为何事?”

“本王与小婉一同自青州回京,今日送小婉回家,想着既然来了,就进府拜访乔大人。”楚式微淡淡地陈述,眼眸平静,像是说起一件平凡微事。

淮乐在门口听得紧拧衣袖,不知楚式微到底要说什么,一颗心紧提着,生怕他会说出骇人的话。

“娘子。”兰溪对淮乐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偷听了。

淮乐看到了远处盯着她的侍从,只能先行离去,却又不放心,在正堂附近的小亭等候楚式微出来。

正堂内一时无声。

“多谢郢王殿下送臣女回府了。”乔中丞话里言谢,语气却丝毫没有感激之意,他对楚式微一向没有好的印象,女儿与他一同回来,甚至是件值得担心之事。“小婉任性,不该麻烦殿下。她兄长在青州,让他们兄妹二人一同回来是了。”

“小婉曾经也是本王的妹妹,本王照顾她,理所应当。”楚式微道。

听旁的男子叫女儿的小字,乔中丞总有说不上来的心烦,“小婉已离了皇宫,怎可再与殿下攀亲,实属承受不起。”

“实不相瞒,今日晚辈来,是有意与乔大人交好。”

在楚式微极平的声线之中,乔中丞竟听得出谦和之意。

乔中丞皱眉,若不是亲耳所听,乔中丞根本想象不到楚式微亦有这样的一面。“什么?”

“中丞大人公正廉明,参本过晚辈数次,字字诛心,那本写了晚辈数十条错处的文书至今还留存王府。”楚式微浅浅一笑。

乔中丞以为郢王是来兴师问罪的,别过头,“臣上奏的不过是事实,殿下若有异议,大可叫圣上定夺。”

“中丞清正,晚辈钦佩。”楚式微道,“本王回京,对朝中众臣不甚了解,中丞任职十三载,应是知道许多。”

“原来郢王殿下是想借微臣之手,指掌百官。”乔中丞冷笑一声,“既然殿下说了臣清正,自然应该知道臣接下来会说什么,郢王殿下请回了。如殿下所言,臣,不结党。”

楚式微不恼,势在必得的沉稳,“此事不急。”

“想必中丞已听闻青州之事,本王今日回京,还未入宫与圣上禀明。此事只望圣上宽仁,饶过随行二十三臣。”楚式微起身,身骨端然,“改日得空,再访大人。”

提及青州一事,乔中丞眉头更突,在青州死了一位南疆皇室,此番若是圣上怪罪下来,一行人全都难辞其咎,而随行的二十三臣之中正有长子乔谨言。

这叫一向正直的乔中丞犯了难,他一贯公事公办,教导后辈更是如此,长子从未犯过错,此行实在是天降横祸。

“郢王殿下,”乔中丞蓦然开口,顿了顿道,“该不会是对太子之位感兴趣吧。”

楚式微唇角轻扯,迈出正堂。

正堂附近有一处小亭,是为石亭,亭檐雕着四君子之一的梅花,栩栩如生。

一别三月,家中有了细微的变化。离家时还是葱蔚洇润,如今秋至,树叶开始飘零,洒在石阶上,水塘里也换了别品种的鱼类。

淮乐让玲珑与兰溪先回去,她在此处等候郢王出来。

有一些事,淮乐不想让人知道,毕竟不光彩。

淮乐坐在亭中长椅上,目光时不时地看向正堂紧闭的大门,对里面的谈话猜测纷纷。

楚式微,莫不会胡说八道吧?真是这样,她无颜面再对父亲母亲了。若父亲母亲知道引以为傲的女儿是这样轻浮的人,想来会恨不得没有她这个女儿。

乔氏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豪族世家,但行径端正,族中之人没有出过污迹。

淮乐不想做这第一人,更不想为乔氏蒙羞。

思忖间,淮乐看到熟悉的身影走出,忙起身走去。

“皇兄。”淮乐叫住楚式微。

楚式微转过身,“本王还以为你走了,你在等我?”

“嗯。”淮乐点头,踌躇道,“皇兄......与父亲说了什么?”

楚式微玩味地看她,“你在怕什么?怕你父亲知道我们做的事?”

楚式微没有拿自己的私事与人说的嗜好。

“父亲年岁大了,他想法笼统,怕是知晓了会动怒,觉得有违俗理。”淮乐越说声音越小,这样的事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认为正确,更何况父亲?

男女私相授受本就不对,淮乐所做的事,更是早已违背了礼序。

“不公之于众,岂不是私情,你在意名声,如今真的愿意?”楚式微黑瞳深邃,“你别是妄想与我了断,告诉你,没那么容易。”

他和淮乐算什么兄妹,今日就算是来乔府提亲,外人也说不得。

父皇向来随他心意,定会应允。只是还未与淮乐商榷过此事,楚式微不轻易行事。

若是要娶,该有的礼数规矩会到位。

“好,皇兄且告诉我,喜欢我什么?”淮乐听得绕,楚式微怎么就对她这般中意了,现在话里话外似乎都已经认定了她是他的人。

楚式微看着淮乐,一会后道,“姿容过得去。”

楚式微是说不出深情话的人,对人说好听的话都难,他没说过,也没必要说。

若是让楚式微做,他能做很多对她好的事,但如果要他说出口一句“喜欢”,那就难了。

淮乐被气笑了,“皇兄真是肤浅。”

和旁的男人一样。

楚式微轻笑,“你不是么?如果我帮不了你,你还会多看本王一眼么?你这般偏袒皇后,到底是因为她收养了你,还是因为她是皇后。你以为楚子揭将来会登上帝位,觉得他做了皇帝第一件事会是除掉我,所以你害怕和我扯上关系,害怕会受到牵连,所以你偏向皇后与太子。”

“淮乐,看来你要比本王想的聪明一些。知道择良木而栖,你不选本王,是觉得我不行么?”楚式微低头,吻了吻淮乐的唇瓣。

淮乐轻轻别过脸躲开,“我不知道皇兄在说什么,只知道太子殿下不会做出骨肉相残之事。”

“太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是该比本王了解。”楚式微凤眸微挑,“那你,想了解我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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