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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纸砚摆放整齐,那本史书还在。

淮乐拿起史书,翻了两下,史书被赤朱圈点做了不少笔记,就是不见玉佩踪迹。

看来玉佩应是在郢王手中。

淮乐将史书放回原处,却看见压在最底下的一本文书,她见过宫里朝臣的文书,是在东宫见过的。

文书中勾金边的是密文。

而书案上这本压在最底下的正是勾金边的文书。

盖的是东宫的私印,难道是和太子有关?

想到关乎东宫,淮乐犹豫片刻,素指触向那本文书,书页稍硬,淮乐简单翻看,大致内容是要去青州的时辰与途径何地,以及所行的真正任务。

越往后头看,越是要紧之事。

淮乐心下一惊,这是朝政要密。

朝中政务后宫不得干涉,有一次皇后干政被皇帝罚了禁足,淮乐足足三月不能与她见面。

关于要密文书的,泄露一分可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淮乐叫自己的胆大妄为吓到了。

太子和郢王真的要去青州,所行真的是为了接南疆皇室回京处置。

淮乐还没来得及看完,身后的一道冷声吓得她手中的文书滑落在地。

“看够没有。”

文书落地,书纸被风吹着翻页,发出了了轻响,几张夹在书页里盖了官印的书信被吹散,淮乐慌忙蹲下去拾。

要去捡最后一张时,淮乐伸手碰到了楚式微的手,楚式微先一步捡起那张书信。

楚式微起身,淮乐紧跟着站起来,她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的脸色。

楚式微拿过她手中已经被弄得混乱的文书,随随丢在书案上,靠近淮乐,“所以,你接近本王真的是另有所图么?”

“皇兄是什么意思......”淮乐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今日不是他让她来的吗......

能有何所图?

她来,只是为了取回玉佩。

淮乐看了文书,没有想过要做什么,今日所来郢王府也没有想过要做什么,自始至终没有想过要做什么。

一时风平浪静,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天候实属不错,窗外的光不燥不闷晒,落在淮乐脸上,一双鹿眼里含着藏不住的慌惧,像被堵了去路的小兽。

淮乐退一步,楚式微逼近一步,他挡住了光,身影笼罩着淮乐,黑暗似要吞噬她一般,极具逼迫之感。

“真是皇后授意?”

身后是书架,淮乐无路可退,小声解释,“不是!皇后娘娘没有让我接近皇兄。”

她声音又轻又柔和,微微颤抖着。

从一开始,淮乐就没有想过接近楚式微,倒是他,这段时日一直主动做一些过于亲近的事。他说她也就罢了,怎么到现在,还要诬陷太子和皇后。淮乐听不得这些,不愿给太子和皇后招来事端。

淮乐后悔了,郢王不是个好相处的,她不该和他走的那么近。

“若是我有什么目的,便让老天......”淮乐没办法了,举手起誓,急于自证。

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捂住了嘴。

淮乐唇瓣很软,与那夜缠绵的吻一样温柔。

虽说是捂嘴,但他的手碰到了她的唇,有些不真实的触感,淮乐双眸微睁,心跳一滞。

每次与楚式微那些不刻意的肌肤接触,她总是失态的手足无措。

还未等淮乐反应过来,楚式微移开了手,淡然得犹如无事发生,“好了。”

淮乐的话说完后,楚式微没有再为难她,转身落坐在书案前。“过来。”

淮乐上前,楚式微拉她的手臂让她坐在身侧。

刚刚淮乐还要起誓,胡言不吉利的话,以证与他亲近不是为了什么目的。名门望族们每每怕人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为了清白总是先想到起誓。

不必起誓,知道她有想要证明的心了。

“皇兄......”淮乐与楚式微开口,总有些纠结困难,说出的话都要深思熟虑,害怕下一刻会惹他不悦。

“嗯。”楚式微应了一声。

淮乐心有余悸,继续解释道:“昨日在司徒府,皇兄说让我今日来取玉佩。我以为玉佩还在书案上,看文书也是......”

淮乐顿住,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事,难道要说她以为与太子有关所以生出了好奇之心吗?那岂不是坐实了楚式微方才多虑的猜想,届时他以为她真的是太子派来打探底细的。

没想到他如此多疑,既然担心她是别有心思,他一开始就应该远离她才是。

“玉佩本王已经给太子了。”楚式微道。

“真的吗?”淮乐半信半疑,她没有生气,想见到楚子揭本非易事,如今楚式微已经归还玉佩,算是帮了她。

不过他是何时归还的?

“这样的玉佩,以后你有一块就够了。”楚式微只道。

郢王府的权势不输东宫。

楚式微看着淮乐的脸,目光落在了她的唇上,他手指扶着书案,习惯性让猎物在可捕捉的范围内,思忖到可能惊着她,有些生硬地靠近。

淮乐先是不解,后轻易避开,出声打断,“谢谢皇兄。”

楚式微收回手,坐了回去,脸色比方才要阴沉些。

“今日叨扰皇兄了,淮乐先回去了。”淮乐觉着对方开始面色不对,一心想着快些逃离。

“慢着。”楚式微叫住准备起身的淮乐,从书案一侧的暗格中取出一只玉盒递给淮乐。

淮乐稍作踌躇,接了过来。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珍珠耳坠。

“皇兄?这是给我的?”

“我帮你戴。”

淮乐原是没有要收下的意思,听到楚式微这句话即刻脱口而出,“不必了,我自己来。”

楚式微伸手示意淮乐将耳坠拿来,他不是询问她的意思,他就是要为她戴。

楚式微是皇子,随心所欲惯了,一直以来没有人敢违逆。他可以对她好,但他耐性有度,淮乐三番两次地扫他的心意,总会烦。

淮乐不得不递上耳坠,她先动手卸下了自己的耳坠,小心收起。

不知是此刻无反抗之力没有安全之感,还是第一次让男子为自己佩戴耳坠不习惯,淮乐心跳如鼓,异常惶恐不安。

有些意外的,楚式微的动作很轻,指尖碰到耳朵,细细痒痒,淮乐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袖。

淮乐余光有所察觉,楚式微似乎在认真地帮她戴耳坠。

“本王看看。”

耳坠戴好的比淮乐想象中要快,戴完后楚式微看了看,从他一贯不变的凤眸里,淮乐看不出什么,忐忑依旧。

淮乐没有问他到底如何,还是想着回去的事,“谢谢皇兄,今日来得匆忙,来日回礼。时候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嗯。”楚式微见淮乐急着要走,没有多留。

等淮乐走出两步,楚式微提醒道,“若是让本王发现你把玉佩留下,下次再见面,本王再难有现在这样好脾气。”

淮乐脚下一顿,身子僵住,一番挣扎后,转身走回去拿藏在书案文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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