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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候,电梯门刚好徐徐打开,里面站着脸色十分阴沉的李总。

时夏心里咯噔一声,脚步一顿。

他好不容易快把赵鸿飞的事抛在脑后了,现在忽然看到李总这张阴郁的黑脸,昨晚的一切细节又清晰地浮现了出来。

但想避开已经来不及了,李总很显然也看见了他们两个。

“怕什么?”牧冰沉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走。”

牧冰笃定的语气忽然给了时夏力量,他定定神,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果然,耳边传来了李总阴阳怪气的嘲讽。

“可以啊小牧,本事够大的,要不这星梦公司的总裁给你当几天算了?”

牧冰回过头,神情依旧平淡,“可以,只要现任CEO没意见就行。不然李总帮我去谈谈?”

李总的脸气成了猪肝色,不等他继续说什么,牧冰就径直走进电梯。

时夏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手腕被牧冰一把拽住,不由分说地拉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把李总的脸挡在外面。

“你还想替他说话?”牧冰按下4楼的按钮,侧目看时夏。

“没有。”时夏皱皱眉,“我只是觉得李总好像也挺惨的,饭局被搅黄,还得自己担责任。也不知道昨天赵鸿飞会不会往他身上撒气……”

“你就是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善良了。”牧冰打断他,“这个世界上的好人没你想象的那么多。”

“啊?”时夏有点恼火。

“你以为老李会不知情吗?”牧冰说,“是他带你去见赵鸿飞的,你的照片说不定就是老李给他看的。”

时夏咬了咬下唇。

他当然知道牧冰说的很可能是对的,但他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坏,何况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领导。

“我只是担心这件事会影响到投资。”时夏强调,“如果因为我,影响到了整个项目……”

“第一,就算影响到了项目,也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老李的无能和赵鸿飞的无知。”牧冰打断他,“第二,如果星梦的项目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垮掉,那说明它本来就缺乏成熟的条件,不值得你为此付出这么多心力。”

时夏露出诧异的目光。

尽管已经认识牧冰很多年了,但在这种时候,他还是会被对方理所当然的自信与稳固的逻辑所震撼。

他的自信浑然天成、理所应当,仿佛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动摇这份骄傲。

这一刻,时夏忽然很羡慕牧冰。

如果他是天才,也能像牧冰一样思考吗?还是说,正因为有这种丝毫不被外界影响的自信,牧冰才被视作天才呢?

电梯停在三楼缓缓开启,牧冰在走出去的同时补了一句话,“而且,你觉得我会让那种事发生?”

-

事实证明牧冰是对的。

第二天,财务部就传来消息,他们游戏项目的投资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增加了将近一倍。

整个办公室普天同庆,佟蔓蔓买了彩带横幅弄得到处都是,临下班还叫了一顿海底捞的外卖,吃得整层楼都能闻到香味。

李总脸上的阴霾也不见了,大手一挥,喜气洋洋地宣布项目告一段落后,要组织一场全部门参与的大型团建。

知道这个消息的佟蔓蔓兴奋地差点没蹦到天花板上,拉着尹修杰又唱又跳,手里的工作差点没完成,被牧冰冷着脸狠狠训了一顿才恢复原形。

时夏对团建其实没什么兴趣。

他本来就不是个喜欢出门的人,比起旅游,更愿意一个人在家看电影打游戏,更何况是跟一群上班时就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他光是想到佟蔓蔓那副大呼小叫的样子就觉得头疼。

可是团建不是旅游,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制上班,喜不喜欢都得去,还要假装积极融入集体。

整个星梦只有一个人能够无条件不参加集体活动,那就是牧冰。

据说这个人入职以来从来没参加过任何一次团建,时夏出门受罪的时候他能在家美美地吹着空调敲代码,顺便理所当然地捞上一笔加班费。

算了。时夏安慰自己,牧冰这个人的存在就是“特权”的代名词,又不是第一次了。

出发的头天晚上,时夏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收拾行李。

这是他讨厌出远门的另一个因素——他真的很不擅长收拾行李。平时用惯了的东西忽然要分门别类地记住,还要考虑当地天气、带上换洗衣物,每次收拾行李都能把他逼疯,然后到了目的地一看,还是有忘带的东西。

去年他有一阵子很忙,几乎每隔两个月就要出一趟差。那一年他在外买的毛巾、牙刷、内衣裤和充电器攒起来够用七八年。

但是这一次收拾起来,好像比往常要简单一些。

因为屋子里几乎所有的日用品都是双份的,他的牙刷旁边就放着牧冰的牙刷,肥皂旁边放着牧冰惯用的洗手液,他甚至不用思考,只需要从牧冰的东西旁边抽走自己的就可以了。

收走客厅衣杆上晾着的换洗衣物时,时夏发了会儿呆。

不知不觉间,和牧冰做室友已经快一个月了。

平心而论,牧冰实在是个很优秀的室友。他生活讲究、条理分明,所有生活用品都会分门别类地放好,用完以后放回原位,绝对不会出现混用、错用的情况,就连晾衣服也严格遵循一人一杆的原则:时夏的衣服晾前面,他的衣服晾后面,所以拿错衣服的情况只发生过那么一次,就再也没出现过。

甚至在他用完浴室、厨房等公共用地以后,都一定会打扫得干干净净。在一起合租了这么长时间,时夏从来都分不清牧冰是什么时间洗的澡。如果正赶上加班,牧冰更是会一整晚都待在房间里,如果不是房间里透出的灯光,时夏根本分辨不出房子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比如现在,他已经一个人在外面收拾快两个小时行李了,牧冰的屋子还是房门紧闭,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只有一次是破例的。

那就是和佟蔓蔓他们去看电影,他发烧的那个晚上。

那天晚上他们不仅接了吻,牧冰还抱着枕头和被褥在他的床上睡了一宿。

他还记得从床的另一侧传来的体温,碎发在枕头上摩挲的声音。不属于自己的呼吸节奏在一室夜色里起伏,那是他第一次体会到漫漫长夜里不再孤独一人的感觉。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等他的烧一退,牧冰理所当然地恢复了原本的生活节奏,本着独立自主、互不干扰的原则,再也没有接近过时夏的房间。

不,不对。

这难道不是中国好室友吗?边界分明、互不干涉、不吵不闹不带人,比他的上一任室友马文彦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说实话,打从时夏毕了业开始租房算起,就做梦都想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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