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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叫嚣着抗拒。
可是如果他反抗了,星与星愿怎么办?公司怎么办?所有人的心血怎么办?
那双泛着烟臭味的手已经开始一颗颗解开他衬衫上的扣子了。
赵鸿飞的脸上露出轻蔑而贪婪的神色,“少装纯,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过了吧?穿成这样来吃饭,还不就是故意勾引我的?”
他穿什么了?
不就只是一件板正的衬衫吗?因为是正式场合他才会穿的!
时夏咬紧嘴唇,眼眶不受控制地泛红。
一些过去的声音像潮水一样回荡在耳畔。
“同性恋!”“你真给爸妈丢脸!”“你穿的这是什么东西?赶紧脱了!”“*货,不要脸!”
算了。
就这样吧。
世界上总有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能为力的事,今天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件罢了。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赵鸿飞不耐烦地停下手里的动作,“谁?忙着呢!”
那声音不疾不徐,又敲了两下。
“听不懂人话是怎么着?”赵鸿飞烦躁地吼道,“都说了里面忙着呢!”
一个清冷沉着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赵总,我是牧冰。有关您集团投资的项目,我有些问题想问问您。”
牧冰?
时夏就像头顶被浇了一桶凉水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您要是不开门,我就进去了。”牧冰继续说。
赵鸿飞啧了一声,放开时夏,嘴里骂骂咧咧地走过去开门。
说时迟那时快,赵鸿飞根本还没来得及看清牧冰的脸,下巴上就狠狠挨了一拳。
他懵得往后踉跄了两步,牧冰又是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在他肚子上。
赵鸿飞痛得眼泪直往外飙,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震惊而愤怒地抬起头,“我*你妈的——”
牧冰对此的回应是抬起脚往他的裆部狠狠踹了一下。
赵鸿飞这下痛得连话都骂不出来了,哀嚎一声双手捂着裤裆跌坐在地上,双腿抖得直往后退。
时夏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发不出声音。
等下。
牧冰在干什么?
他这是,把赵老板给揍了一顿!?
那他们的游戏怎么办?投资怎么办?
“你疯了吧!”赵鸿飞一边蹭着屁股往后退一边冲牧冰大喊,“我是鸿宇集团的老板!是你们的投资人!你敢对我这样,你——”
牧冰蹲下身,拿起地上掉落的一块肥皂,掰开赵鸿飞的嘴塞了进去。
赵鸿飞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呜咽着刚要挣扎,就感觉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一把小巧的蝴蝶刀抵在他动脉旁边。
牧冰的神色如常,表情平静,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赵老板,您没听我说话。我说,有关您集团投资的项目,我有些问题想问。”
赵鸿飞被吓得面如土色,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于是牧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把屏幕展现给他,“鸿宇集团在这个月一共投资了八个项目,其中一个是星梦游戏的‘星与星愿’,另外七个,都是一家叫诚鑫影业的公司旗下的电影项目。但是我稍微查了一下,这家影业公司根本就不存在,是鸿宇自己注册的一家皮包公司。收到大量现金投资的那七部电影,自然也不存在。”
赵鸿飞铜铃似的眼睛里逐渐浮现出了恐惧。
“您猜,如果我把这些东西发给警察。”牧冰平静地说,“会发生什么事呢?”
赵鸿飞徒劳地挣扎起来,但只能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呜咽和怪叫。
牧冰站直身体,垂眸看向赵鸿飞,“您是集团的大老板,是我们的投资人,只要不越界,星梦不会为难您。您也是聪明人,有些事应该不用多说。”
说完,牧冰在时夏身前蹲下来,朝他伸出一只手。
看着面前的牧冰,时夏后知后觉地感到一阵羞耻。
他现在领口大开,衣服也凌乱糟糕。他低下头,慌乱地想把扣子重新扣上,却半天摸不到。
赵鸿飞把好几颗扣子都崩飞了。
在他还想努力用手把前襟拢住的时候,牧冰抓住了他的手腕。
“时夏。”他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这不是你的错。”
时夏的眼眶猛地红了,为了不让眼泪掉下来而努力忍耐着,浑身颤抖。
牧冰捞起时夏,把他的整个重量搭在自己身上,目不斜视地走出卫生间,走出饭店,打开车门,把时夏放了进去。
车内狭窄的空间给了时夏安全感。他蜷缩在副驾上,嗅着车内弥漫的淡淡香味。
柑橘和草叶的香薰。原来牧冰衣服上的味道是从这里来的。
驾驶室的车门关闭,把外界隔绝。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彼此。
“你还好吗?”牧冰问。
时夏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再也忍不住,断线似的往下掉。
“你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他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为什么要跟我说他是喜欢我的设计?”
他这是在无理取闹。
牧冰怎么可能提前预料到这种事?就算他真的预料到了,又有什么义务帮他的忙?
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牧冰来救他?
然而牧冰伸出手抱住了他。
手臂的力道发狠,勒得时夏胸口生疼。
“抱歉。”牧冰低声说,“很害怕吧。”
暖意从牧冰的胸口传来。在黑暗、安静的夜色里,牧冰的体温像一把火,渐渐融化了恐惧。
“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你开心一点。”牧冰低声说。
时夏咬紧嘴唇,把脸埋在牧冰的胸口。
有风从窗户缝隙里灌进来,拂在衣襟大开的胸口,冰得他浑身一抖。
胸前还残留着赵鸿飞留下的恶心触感,甚至连那股烟臭味都挥之不去,在窄小的空间里异常鲜明。
察觉到时夏的挣扎,牧冰稍稍松开怀抱,“怎么了?”
“纸巾。”时夏的手在车座四周胡乱翻找,“你车上有纸巾或者湿巾吗?我想擦一下,脏……”
牧冰捉住时夏乱摸的手,拉开副驾的前抽屉,抽出一张湿巾递给他。
时夏抓住湿巾,用力在胸口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胸前的皮肤很快就被搓得通红,可是那股烟臭味还是萦绕在鼻尖,怎么也挥散不去。
时夏的指节捏得泛白,湿巾几乎要滴出水来,在他第四次往胸口上搓时,手腕被牧冰用力钳住了。
“可以了,已经干净了。”牧冰说。
“没有。”时夏固执地挣扎,“还是很脏,你放开……”
牧冰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钳着把手压在他头顶,另一只手拿过他手上的湿巾。
“还觉得哪里脏?我帮你擦。”
作者有话说:
前两天又阳了,请个假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