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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榨油水。

这瘪犊子可真特么缺大德了。

卧房中执笔默默抄帐的墨踪笔尖已悬在半空。

按说画院这些年化公为私贪墨成风早已不新鲜,但墨踪没想到的是曹砚青竟会慷慨疏财帮助那些素昧平生的百姓,那些甚至在背地里曾把他骂得狗血淋头的百姓......

墨踪放下毛笔望向了窗外,郁郁葱葱一片翠绿在日光辉映下斑驳熠熠,全部映在墨踪眼中幽潭之上星星点点闪着光,下一刻又被墨踪垂下的眼睫盖住了。

*

翌日的议事大堂之上杨砚青俨然成为全场最瞩目的焦点,虽说每次他都是焦点,只不过这次尤甚。

杨砚青发现不只蓝茵茵坐得离他八丈远,就连他对面的学录都挪开椅子不想跟他有片刻对视。

杨砚青:“......”

好样儿的,看来自己喝人血的重磅新闻连夜炸街了,怪不得一路上一个学生都看不到,难道是掐准了自己“通勤”时间一早就清场了?这么夸张?

曹祭酒这回也没睡懒觉也没耍大牌,竟早早来到议事大堂翘起二郎腿可劲儿抖着,手里来回摩挲着代表大祭酒身份的翡翠玉扳指,就等杨砚青现身了。

在终于盼来杨砚青后,曹祭酒椅子早已坐不住,腾地弹起身歪着嘴,“监丞大人最近艳福匪浅呐,听说你府上快成半个怡香院了?”

杨砚青:“...... ”

“让大人见笑了。”杨砚青躬身,“自打娈宠被我赶出府后府里实在冷清,便干脆去青楼招些小倌来府遣消。”

“哈哈哈哈,原来是等不及了,话说昨日我没去风鸳节还真可惜,听说你让墨踪放了一头猪在天上,还当场给他灌了狗尿?”

曹祭酒边说边指指众人又指向杨砚青,“你们瞧瞧,这小子的花样儿可真不少。”

杨砚青赔笑着挠眉摆手,“嗨,就是想趁节日人多带上那贱妻出门羞辱一番寻些乐子罢了。”

“听说你昨日还喝了墨踪的血?”曹祭酒探着身子眯着眼一脸兴奋,“也不知蛮子的血是何滋味儿。”

“一股子骚味儿甭提多难喝了,但谁叫血水大补呢,节度使王不是每次旗开得胜后必给吐蕃战俘放血,出征前更要放血祭天,下次就又是一场胜仗。”

“哈哈哈哈,你这身子骨弱,的确该补补了。”曹祭酒扶掌大笑,“不过你且收敛几日吧,让墨踪也缓一缓,七日后便值端阳节,我等携夫人前往明月阁赴宴,你也带上你的墨夫人一同出席吧。”

杨砚青:“ !”

杨砚青脑子刹那空白,猛地偏头看向典薄典卷两位手下,只见他们立在原地一顿猛摇头全然不知情的样儿。

杨砚青:“......”

这俩不靠谱的,之前不是说了曹祭酒从不让曹砚青出席任何宴席,就更甭提祈福辟邪的端午节这种大节日了,这特么可是沙洲一年一度大型祭神宴,能让自己参加?还要让自己带上墨踪一起去?

擦,这瘪犊子曹祭酒是非要亲眼看墨踪受辱?

这特么可咋整!

作者有话说:

小天使们,枝儿本周连更六天,奉上期末大礼包ヾ(≧▽≦*)o

祝还在上学的宝贝们必考高分!必考高分!急急如律令!

第四十二章 讨要八百年

杨砚青此时肠子悔青,看来只能带墨踪去了,早知道不如娶个小妾,这尼玛连现娶的时间都不够,不过若真娶一个曹祭酒必定起疑,最主要现在也不能用原先“下不来床”的借口,毕竟墨踪昨天还去了风筝节......

一时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绝的杨砚青用求救眼神看了看端坐右手位的赵司业,只见赵司业八字小胡上下猛颤,还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

擦,他还高兴上了!真特么要我血命了......

*

这日晚间梅刺史被节度使王盛情邀请到了府里,梅刺史这么多年也不待见节度使王,本来不愿去,但那家伙非说有天大喜事要告诉他,梅刺史琢磨了一整日还是想不出这寡淡日子口能有什么喜事,还天大的......

耐不住好奇的梅刺史最终还是同意登门赴宴。

节度使王特意派人把梅刺史接进府,又是八珍玉食又是仙液琼浆,还找来一大批歌妓舞妓酒色笙歌,把大堂填得满满登登。

梅刺史抚抚胡须自始至终也没动筷子,沉着声不怒自威,“曹大人,你知我一贯喜静,何故招来这么多男男女女闹闹哄哄,这是要唱哪一出啊?”

节度使王给梅刺史旁边小厮递了眼色,那小厮赶忙虾着腰拿起一双金筷殷勤帮梅刺史夹菜到盘中。

节度使王大笑一声举起酒杯,音若撞钟,“梅大人,您这怎还生气了,今日我可是有大喜事要告诉您呐。”

梅刺史抬抬眼皮,“酒就不喝了,我夜里还有折子要写,咱二人之间还费何周章?快说罢,到底是何喜事。”

节度使王摆摆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了,神神秘秘把椅子朝梅刺史身边挪了挪,套着近乎,“大人说的是,怪我卖关子了,其实我是想告诉大人,梅赤这小子前些日子在怡香院里点了个姑娘。”

“......”梅刺史手抚胡子愣了半晌,随即冷哼一声透着无奈,“曹川啊曹川,你这又是从哪儿听来的耳食之谈,你是揶揄我还是嘲笑我,我的确老了,但还没到耳聋目瞎的地步,梅赤什么德行我这当爹的心里有数。”

“谁说梅大人老了。”节度使王当即板起脸,“大人依旧英俊儒雅,芝兰玉树不减当年。”

“咳......”梅刺史咳了一声,往一侧挪了挪身子。

“哎。”节度使王忽然长叹一声,“你看,我就知从我口中说出你定是不信。”

节度使王随后拍了两下手,只见刚才退下的男男女女又盈盈走回大堂跪成好几排。

“怡香院的妓女小倌基本全在这儿了,中间跪着的就是青楼老鸨,梅大人若不信可以挨个询问,当晚他们都在场。”

梅刺史:“......”

节度使王见梅刺史默不作声也不接话,便冲老鸨一指,“你,上前来,把那一晚发生的事原封不动给梅大人重述一遍。”

“是,大人。”老鸨头也不敢抬,一身冷汗立刻佝着身子小跑上前把当晚的事一五一十全盘托出,就是没说翠花其实就是杨砚青的事儿,毕竟自己还想留条小命儿呢。

另外她还说了节度使王交待给她的违心话,其实她早跟节度使王反复说过梅赤和“翠花”在床上只是亲了亲,衣裳什么的全穿着呢,但节度使王却非让她在梅刺史面前不仅说那二人光着,还得添油加醋......

老鸨自然不敢违命,只得把翠花送上“不归路”,她也不知梅刺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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