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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酩看着曲泠,道:“我给你上药。”

曲泠心中微动,一抬头就对上陆酩的目光,他笑了一下,道:“陆庄主,这么关心我啊……难不成真将我当成了你的糟糠妻?”

陆酩淡淡道:“别胡说。”

曲泠说:“既不是关心我,那就是觊觎我的肉体了,想看我光屁股,好说,五百两不二价,马上脱裤子,上手摸加三百两,再想干点别的——啧,看在你我的情分上……”

他越说越荒唐,陆酩打断他,道:“我不看你,你自己上。”

曲泠笑了声,扬扬下巴:“转过去。”

陆酩深深地看了曲泠几眼,才转过身背对着曲泠。曲泠看着陆酩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淡了,他捏着犹带陆酩掌心温度的药瓶,不自觉地攥紧了,又缓缓松开。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陆酩没有说话,盯着远处的一株伶仃的藤蔓,不知是什么藤,开了小小的花。

陆酩听着身后的动作,习武之人,耳聪目明,曲泠坐在树根上发出的声音,脱裤子的声音,拨开药瓶的声音都清晰可闻,每一点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似乎都被无限的放大。

陡然,曲泠抽了口气,陆酩脊背绷得更紧,直直地盯着藤蔓,一只蚂蚁慢吞吞地爬了上去,藤蔓一晃,小小的蚂蚁也是一晃。

突然,陆酩说:“曲泠。”

曲泠动作顿了顿,“嗯?”

陆酩嗅到了身后传来的清苦药味,他斟酌着开口道:“数月前,你救了我之后,你我去了何处?又做了什么?”

第57章

腿根磨红了,蹭破了皮,细白的药粉泼上去登时一阵清凉。曲泠乍听陆酩那一句险些没握住药瓶,他看着陆酩的背影,过了好几息才低下头,指尖蹭了白白的药粉,伤口火辣辣的泛起了疼。

曲泠语气满不在意,说:“能怎么着,把你捡回去养着啊。”

陆酩说:“我们住在……”

“清州,”曲泠道,“陆庄主,已经忘记了的事,又何必追根究底?”

陆酩看着那只小小的蚂蚁,这些天他竭力去想那段被他遗忘了的记忆,可无论怎么想,陆酩都想不起来,心里却隐隐有个声音——那段记忆并非无足轻重,甚至于他而言,很是重要,他必须想起来。

陆酩道:“遗忘并非我所愿,那是我真切经历过的,自然也当想起来。”

曲泠心中微动,说:“无论是好是坏?”

陆酩说:“无论好坏。”

何况是和曲泠一起——不知道为什么,陆酩莫名地笃信和曲泠在一起,并不会是坏事。他鲜少如此轻易地信任一个人,可对曲泠,却没来由地信任。

这实在没道理。

曲泠说:“陆庄主真想知道?”

陆酩:“当然。”

曲泠清了清嗓子,抑扬顿挫道:“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我乘船离开——乘船远行,突然,船家发现岸边的陆庄主,我们便将陆庄主捞了上来。”

“陆庄主那时奄奄一息,所幸请大夫及时,将陆庄主自鬼门关前捞了回来,”曲泠说,“后来我就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照顾了陆庄主几天,陆庄主醒了之后,对我一见钟情,非要以身相许。”

陆酩:“……”

曲泠捂着心口,道:“曲某救人是心善,岂是如此贪财好色之辈,所以拒绝了陆庄主。”

陆酩揉了揉眉心,回过头,一副你继续编的模样,道:“而后?”

曲泠张口就来:“陆庄主深情款款,真情动人,久而久之,你我日久生情——谁让你转过来的?!”曲泠冷不丁一抬头,就对上陆酩的目光,顿时想起自己还光着屁股,手一慌,药瓶生生擦过破了皮的大腿根,疼得倒抽了口气,松了手指,胡乱地扯着衣袍。

陆酩听见他的痛呼忙起身走近,他蹲下身,道:“怎么了,我看看。”

曲泠咬牙切齿道:“看你大爷。”

陆酩瞥他一眼,皱着眉,拨开他的手,道:“别闹。”

曲泠攥得更紧,道:“你干什么!”

陆酩忍了忍,说:“松手。”

他语气不高不低,可久居上位,竟很有几分沉沉的压迫感。曲泠愣了下,陆酩直接拂开了他的手,撩起衣袍,磨破皮的腿根再无所遮掩。曲泠肤白,大腿根肉嫩生生的,嫣红一片,蹭破了皮,隐约能见渗出的血痕,看着分外凄惨。

陆酩眉毛皱得更紧,他捡起撒了的药瓶,曲泠却不老实,伸脚要蹬开他,陆酩扣着曲泠的肩膀抵在树干上,淡淡道:“别再动。”

他力气大,曲泠吃了几分疼,抬起眼睛,怔怔地看着陆酩,无论是陆酩也好,还是云州也罢,二人在一起总是曲泠握有主动权,陆酩一强势,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陆酩见他听话了,下意识地拂开他肩上的头发,看向他的腿根,二人挨得太近,曲泠呼吸都屏住了。陆酩轻轻碰了碰伤口边缘,曲泠腿颤了颤,白生生的肉,透着股子饱满丰腴的肉欲。

陆酩喉结动了动,低声说:“很疼吗?”

他声音烧得曲泠耳朵发麻,稳了稳心神,嘲道:“陆庄主原来喜欢玩这套,要不要我配合着再挣扎挣扎,还是你更喜欢我听话些?”

第58章

陆酩动作一顿,目光沉静冷淡,看着曲泠,道:“你已经离开了风月地,何必再说这样的话作践自己?”

曲泠眼睫毛颤了颤,哼笑道:“陆庄主啊,这叫什么作践?这是白送上门的赚钱机会,你看我这细皮嫩肉,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怎么养活自己?”

他说得义正言辞,生生将陆酩气笑了,他垂下眼睛,看着他白皙的大腿,忍住了上手掐一把的冲动,说:“确实细皮嫩肉。”

“……”曲泠瞪大眼睛,一脸见鬼了似的盯着陆酩。

陆酩清咳了声,垂下眼睛,专注地看向马鞍磨出来的伤。这个位置太暧昧了,陆酩的目光忍不住看向他欲盖弥彰拿衣袍遮掩的地方,大抵是因为他在看,曲泠大腿都绷紧了,气息也变得不稳。

陆酩的视线如有实质,分明二人什么事都做过了,可陆酩这么一看,竟让他破天荒的生出几分羞耻。曲泠并拢腿,仓促道:“够了,药上好了……”

话没说完,陆酩掐住了他的大腿,沉声道:“别动,腿分开。”

陆酩掌心滚烫,发了汗,贴上赤条条的腿肉,刺激得曲泠低哼了声,寥寥几个字,竟让曲泠觉得比露骨的荤话还难为情,“你……!”

陆酩似乎也觉出自己说得不对,懊恼地抿了抿嘴唇,被烫着了一般,猛地抽回手。他攥紧药瓶,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收敛心神给曲泠上药。

曲泠也不动了,二人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弥漫着燥热又暧昧的气息,春水似的,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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