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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摆手,又道:“给云州送一碗过去。”

初六说:“是。”

曲泠拨了拨自己半湿的长发,想起木雕铺子掌柜同他说要一樽大肚的弥勒佛雕像,抬脚就朝云州屋子里走去。

风卷着雨斜斜的打湿了长廊,院中歪脖子桂花树被吹得左右摇摆。

曲泠加快了几步,门开着,他一眼就看见云州站在窗边,开着窗,看着外头肆虐的风雨。傻子一只手攥着窗棂,神色迷惘,整个人都被雨淋透了也浑然未觉。

曲泠一把拉住云州,啪的直接将窗户关上了,说:“稀罕啊,这年头见过祈雨的,没见过探着脑袋引雷的。”

云州愣了愣,看着曲泠,如梦初醒一般,“啊?”

曲泠气笑了,“傻子。”

云州:“哦。”

曲泠惊咦了一声,“雨一淋当真变傻了,竟连反驳都不会了。”

云州抿了抿嘴,湿淋淋地望着曲泠。

曲泠说:“赶紧将衣服换了,真病了我可没钱给你再找大夫。”

云州讷讷地应了声,抓了抓自己滴水的头发,才慢腾腾地去寻干净衣裳。云州衣服不多,俱都是曲泠收留了他之后买的。

盛夏里衣裳薄,他解了上衣,才想起什么,回过身,就看见曲泠靠坐在桌子边,慢悠悠地看着他。

二人目光对上,曲泠说:“脱啊。”

云州不动。

曲泠笑了起来,道:“又不是小姑娘,你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哪儿我没见过,害什么臊。”

云州干巴巴地说:“我不害臊。”

曲泠拖长了声音哦了句,道:“脱啊。”

云州低头盯着地上洇开的水迹,脱了衣服,露出青年结实精壮的躯体,他是习武之人,身上几道旧疤错落着,如同矫健的野豹,蓄势待发。

曲泠有些心痒,手也痒,道:“云州,你过来。”

云州攥着自己的裤腰带,实在不知该不该脱,闻言愣了下,看着曲泠,半晌才抬腿朝他走了过去。

一挨近,几根细白的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膛,寻路似的,认着了,毫不客气地捏了捏。

第14章

云州呆住了,曲泠摸了几个来回才反应过来,后退了几步,瞪着曲泠,“你……你怎么能——”

曲泠摸了个空,意犹未尽,看着云州贞洁烈妇似的羞愤模样,登时就乐了,吊儿郎当道:“我能,我怎么不能?”

他命令道:“过来。”

云州闭紧嘴,脚下不动。

曲泠说:“就许你摸我手,不许我摸你?”

云州看了眼曲泠的手指,曲泠义正言辞道:“而且我这是给你检查检查,看看你伤好全了没有,要是没好,”他瞧着云州笑,毫无半点哄骗傻子的负担,道,“哥哥再给你请大夫。”

云州面露迟疑,曲泠叹了口气,说:“你不信我。”

云州下意识道:“我没有。”

曲泠说:“我救了你,又养着你,还让你学着挣钱养活自己,你竟不信我。”

他声音低了下去,垂着眼睛,很有几分失落。下一瞬,他的手就被云州抓住了,贴上自己的胸口,云州认真道:“曲泠,我信你的。”

曲泠抬起脸,“真的?”

云州点头,“嗯。”

旋即,他就看着曲泠笑了起来,哪还有半点失望。

曲泠伸手揪了揪傻子脸颊,道:“真乖。”

“傻子乖才招人喜欢。”

云州看着曲泠,耳朵慢慢红了。

曲泠颇为惊奇地看着云州脸红,乐不可支,他笑得不行,天哪,傻子脸红,傻子竟然会害羞?

偏云州高大,面容冷峻的一张脸,露出难为情的模样,看着纯情得要命。

曲泠有一瞬间的犹豫,他不在意逗弄风流浪荡的浪子,左不过是你来我往,看谁技高一筹。可撩拨纯情的人却不一样,这样的人,最容易当真。

动情不可怕,可怕的是深情。

春日宴里的当家头牌曲泠罕见的生出几分罪恶感,可念头不过须臾就被他丢开了。云州这样的人,若非他遭难,只怕和已经赎身离开春日宴的曲泠不会有半分纠葛。

及时行乐。

曲泠突然开口道:“云州,你是不是喜欢我?”

云州愣了愣,眼神闪躲,曲泠挨近了,轻声说:“不喜欢?”

云州心脏跳得剧烈,曲泠将洗了澡,长发半干半湿,衣襟不过随手一拢,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他无意识地咽了咽,身躯僵着,曲泠轻笑了一声,说:“我挺喜欢你的。”

云州呆呆的啊了声,曲泠说:“傻子。”

他摩挲着青年的胸膛,当中一道疤,是贯胸而过的剑伤,曲泠一摸,就泛起了几分酥酥麻麻的痒意,云州屏住呼吸,下颌紧绷,垂下眼睛盯着曲泠的耳朵。

这人耳廓也生得好看,耳垂薄而小巧,竟还穿了耳洞。

云州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听着曲泠低哼出声,两只夹着搓揉了一下,软而凉,不禁碰,一揉就红了。

曲泠哼笑道:“傻子,真会找。”

曲泠耳朵敏感,舔耳朵都能让他射出来。

他靠着身后的木桌,闻着云州身上清冽的水汽,目光滑过青年紧绷着的腰腹,赤裸裸地露出几分原始而野蛮的吸引力。

曲泠舔了舔嘴唇,眉梢眼角都春风带水似的,多情而旖旎。窗外的风雨敲击着窗,一声又一声,曲泠感受着男人起伏的胸膛和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视线上移,猝不及防地撞入云州深沉的眼睛里。

傻子不会掩藏,被撩拨得动了欲,目光直勾勾的,又藏了几分无措和茫然。

曲泠心里多了分怜惜和心软,说:“云州,想亲我吗?”

第15章

云州霍然看向曲泠的嘴唇。

他想起初六给曲泠喂枇杷,拨开的软黄果肉,一点舌尖嫣红,嘴唇洇湿了,仿佛透着枇杷的清甜。

云州后来吃了曲泠给他的那串枇杷,甜滋滋的。

他咽了咽,浑身僵着,肌肉绷紧了,仿佛一张拉满的弓,轻轻一拨,就要发出激越的铮鸣声。云州一动不动,曲泠不急,瞧着他的下颌线条,只觉傻子这张脸生得是真好,要是在春日宴里,怕是要勾得那些小倌儿上赶着给他操。

曲泠露骨地看着云州的嘴唇,低声说:“不想?”

云州喉结动了动。

曲泠道:“那就算了,我回去了。”

他嘴里说着走,一只手撑在桌子上,将将要抬腿,云州已经咬住了他的嘴唇。傻子咬得急,咬得重,曲泠低哼了一声,还未有动作,傻子又小心翼翼地贴着他的嘴唇轻轻地蹭了蹭,试探似的,生生将曲泠逗笑了。

他一笑,云州莫名的生出几分窘迫,又咬了他一下,低声说:“软的。”

曲泠说:“就尝出了软?”

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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