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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脏着手跑出去,郑钧正站在外面,拉着一车的货居然现在就到了。
“今天怎么这么快?”
阮秋看着郑钧车上跳下几个工人,帮自己把货搬下来,不由得看愣了,“字印图文不是说——”
“这批就是字印图文的货。”郑钧和从前的没什么差别,锐气磨了一磨内敛起来,整个人圆滑许多,但还留着寸头,豪爽仗义的样子,“他家要从A大滚蛋了,你不知道吗?”
“什么?”
“那个傻逼男的,我看不惯他很久了。”
郑钧说道,“现在可算走了,真是大快人心。”
阮秋呆在原地,犹如石化。
他就说学校里的单子怎么可能会突然落在自己头上。明明校园内外也处于几乎被字印图文垄断的地步,这种大生意一般是轮不到自己的。
他忍不住追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被警察带走调查了。”
郑钧耸了耸肩,“得蹲局子的吧估计。”
他又拿出一张单子来,“提货单你自己看看,咱俩都这么多年了……秋儿,你发什么呆呢?”
阮秋依然没有说话。
他怔怔地呆在原地,似乎是完全愣住了。
第27章
“他、他犯了什么事?”
过了很久,阮秋才听到声音从自己干涩的喉咙里一点一点挤出来。
“这我就不知道了。”郑钧说,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阮秋,奇怪道,“你没事吧?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哦、哦没事。”
阮秋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现在会是一张怎样苍白的脸。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对着郑钧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把提前准备好的钱递过去,“谢谢你。”
郑钧接过来手指一抹粗粗一点,爽利地点头带着人离开。
阮秋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他在屋里的椅子上坐下,自己出了半天的神,才想起出了这样的事,也许可以去论坛上看看。
他打开论坛的时候手都有些发抖,黑白的字重影一般在眼前晃来晃去,让他甚至点不准上面的搜索图标。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阮秋想。他是打心底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但与此同时,他心底的惶恐不安也在这一刻被打开了闸口。
但他还没来得及打开,一个电话便被打了过来。
——是杨骁。
“卷子呢,怎么还没给我送来?”
杨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显得有些失真,他嗓子似乎带着些不同寻常的哑,“再晚,我可就睡了。”
阮秋这才想起自己还答应杨骁,要把霍扬给自己的那套押题卷给他看。
他看了看店里的一片狼藉,叹了口气:“那我现在过去。”
杨骁快高考了。自己还是先紧着他吧。
阮秋把店门简单一锁,晚上九点多钟,大学城外还有不少学生在打车等车,正三五成群的热闹。
他骑着电车很快就到了杨骁家,只是上楼的时候,正巧遇上一个纤细的男孩从楼上下来。
阮秋起初没在意,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照面,他才看见对方身上穿得简直少得可怜,露出的大片皮肤印着暧昧的红点,即便是阮秋这种不经人事的,只看了一眼便觉得脸热。
阮秋红着脸想躲开,那男孩瞧见他,反倒是从善如流地搭上话:“你也是做这个的?”
阮秋还没来得及解释,那男孩凑上前来点了点他的肩膀,突然嗤笑了一声:“现在果然还是流行这套。还是扮学生最吃香。”
阮秋听见这话更觉得窘迫,红得耳朵都在滴血,他支吾着想要解释,对方却压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反倒是用一种很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不是吧,我就碰了你一下你就脸红了?这么敏感的好货,你们也愿意放你们出来上门?”
男孩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声音便从楼上响起:“秋哥,你和谁说话呢?”
杨骁居高临下地从二楼栏杆的地方向下看来,楼梯口的感应灯在此时应声响起,连着几个单元的灯都跟着亮,有几个从半包的阳台上探出一个头,望声音响动处看过来。
阮秋有些诧异。杨骁已经很久没有这个称呼叫过自己了。他抬起头去看杨骁,但对方的神情隐藏在黑暗里,自己看得并不清楚。
那男孩似乎有所顾忌,这才松开拽住阮秋的手,暗骂了一句转身离开。
阮秋如释重负地上楼,只是还没进屋就瞧见杨骁屋里的一地狼藉。杨骁反倒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懒懒地倚在那年久失修、几乎是摇摇欲坠的栏杆上,在昏暗的灯泡下,依然是恶声恶气地开口:“你是不是见到谁都要勾搭一下啊?”
阮秋没有理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做停留,把书放到杨骁脚边,转身便准备走,杨骁的声音却突然从他的身后传来:“结巴。”
阮秋继续向前走。
杨骁叫了几声,阮秋都没有回头,他只得咬了咬牙,并步上前:“秋哥!”
阮秋回过头,却看见杨骁已经拽住了自己的胳膊,神情很正经地开口,“这边不安分,我送你出巷子口。”
阮秋想起刚才的事,盯着杨骁看了一会,发现他脖颈上似乎也有一处类似的红点,神情慢慢地凝重起来。
杨骁本来还挺吊儿郎当的,直到他发现阮秋的脸色不对劲,才顺着阮秋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知道阮秋是误会了,整个人都跟着僵硬了:“不是,这就一个蚊子包……”
“杨骁。”阮秋的声音很是失望,“你现在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爸爸吗?”
杨骁几乎是有苦难言,恨不得闪现回下午抽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他本就是口嗨调侃,没想到现在倒直接变成了给自己定罪的呈堂供词。
“这真的就是一个蚊子包!”
杨骁这下彻底慌了手脚,强势地拽起阮秋的手,拿起来就要去碰那个红包,“不信的话你摸摸看!”
阮秋实在拗不过他,虽然他依然心存疑虑,但杨骁脖子上那个确实是个蚊子包,也只得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但就在他们离开之后,楼下睡眠浅的老太终于忍无可忍地探出了头,颤颤巍巍地拿出手机,在拨号盘上摁下了三个键。
*
“阿扬,你说小叔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
霍蔓一脸苦恼,说着说着来了气,忍不住爆了句粗,“我真服了,他不会就是当代柳下惠吧。”
霍扬正专心对付着一堆报表,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昨天正喝着酒呢,他接到电话临时出警跑了。”
霍蔓泄气地说道,“真受不了了,我真想让他辞职,我养他算了。”
她拿着几套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霍家的私人设计师听见这些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