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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摄像头?”
段樾抱着箱子等了一下,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来,向订单上留下的号码打了个电话,电话被接起来得很快,对面是个有些冷的男声:“什么事?”
段樾三言两语解释清楚了摄像头,试探地询问这箱摄像头的归属,却不想对方直接冷冷地打断他:“你想要就送你了。”
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段樾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当然不缺这点钱买摄像头,但他同样也知道,这笔钱对于阮秋来说,却不算一笔小数目。
他抱着装着摄像头的箱子走进屋里,看见阮秋已经收拾好了医药盒,正坐在电脑前工作着,便把摄像头放在了阮秋的工作桌上。
“这,这是什么?”
阮秋呆了一下,看着段樾打开箱子时,他腾地一下站起来了。
他很坚决地摇头,话说得不连贯,但是态度却很明确,“学长,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我不能再这样收你的东西。”
段樾笑了一下,把箱子上的订单指给阮秋看,又将前后的原委说给阮秋听。
阮秋听完却越发地觉得不安,他拿出手机,朝着订单号上的电话再次拨了过去。
“喂?”电话接通了,是一个听着便很有元气的少年接的。段樾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记得刚才还是一个声音比较冷淡的男子,怎么现在又突然变了?
阮秋结结巴巴地说明来意,想要补差价,那个少年却很爽朗地拒绝了他:“哎呀那批摄像头我是处理的,结果买重了,你要是需要就用着,不需要的话你看着处理了就行。”
阮秋依然觉得这像是个不太真实的梦境,直到电话里的少年再三强调,自己并不缺这些钱,他也不想再跑一趟拿这些摄像头,阮秋终于愿意收下了这份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在自己头上的馅饼。
另一头的少年放下电话,笑嘻嘻地向旁边全程面无表情的霍扬伸出手:“我演得还不错吧?说好的给我买游戏机呢?”
霍扬从自己口袋里直接拿出一张卡扔到他面前,冷着一张脸走到宿舍里自己的床上。
早上那个亲眼目睹了霍扬和阮秋见面的舍友则从上铺一脸八卦地探着头:“谁啊,那个打印店的结巴老板?”
霍扬全程面无表情地拉上了自己的床帘。
“真假啊?”
那个元气少年音的舍友一下子冲过来拉开霍扬的床帘,瞪着眼睛,“你小子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
霍扬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得,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舍友挤眉弄眼,宿舍里的几个人瞬间心领神会,争先恐后地起哄起来,“霍少爷,咱们什么时候能喝上你的喜酒啊?”
霍扬终于拉开了自己的床帘,他虽然还是抿着唇,但了解他的几个舍友看到他的表情时却越发的肆无忌惮起来。
“还早。”
霍扬终于在一片热闹的哄闹中镇定地开口,若无其事地开口,“他还没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热闹的宿舍一下陷入了死寂。
一个舍友试探道:“你俩之前认识啊?”
他们都不说话了,他们都知道那个打印店的小老板虽然有些结巴,但是人性格却很好,怎么看也都不像是能主动拉黑别人的人。
这得是多大仇,多大恨?
几个人看着霍扬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一下面面相觑,心里想的却是一样的:这看样子喜酒是喝不上了,只怕是会不会老死不相往来都不好说。
但没人敢提这茬,反正是霍扬喜欢人家,又不是他们要追。几个舍友很快就忘了,乐呵呵地拿着霍扬给的卡,兴高采烈地购物去了。
店里的阮秋呆呆地读着箱子里放着的摄像头说明书,他看了半天,觉得好像也不是很难,段樾则站在他旁边一直耐心地看着他,等阮秋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只看见段樾笑眯眯地提着一个饭盒出现在自己面前。
哦。已经中午了,该吃饭了。
阮秋后知后觉才想起现在是饭点。看着段樾又为自己买了饭,阮秋的心中极其地过意不去,又有些懊恼地想起来昨天想给段樾带的饼干在冰箱里也忘了拿。
阮秋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很好,从来不会做这样丢三落四的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很是过意不去地接过了段樾手里的饭盒,刚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段樾却说:“我要先回去一趟,导师找我有些事。”
阮秋没多想,因为段樾的导师总是找他有事,段樾看起来也很忙的样子,便撑着自己受伤的腿还想再去送送他,却被一向温柔的段樾强硬地按在了座位上。
“你呀,先好好吃饭。”段樾说道,“我有空再来找你。”
他朝着阮秋眨了眨眼睛,笑,“我想吃你烤的饼干。”
段樾本来就很好看,这一笑更是让阮秋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咬着段樾买给自己的肉夹馍,一瘸一拐地去调屋里空调的温度:现在这个点没有人来,他决定先把空调的温度升高一下,然后换成除湿的模式。
他刚坐下想要喝热气腾腾的粥时,电话却又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阮秋只好迅速地咽下那一口白馍,接了电话便是一个很粗的男人声音:“喂,你家的电费欠了好久了,赶紧交吧。”
阮秋觉得莫名其妙:“我,我没有,拖欠过。”
“再不来交今天去断你们家的电。”对面的人根本不给阮秋申诉的机会,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阮秋心中觉得不安,家中就阿婆一人,若是突然停电,晚上阿婆在家一个人会不会害怕?他赶紧又给阿婆打电话,问有没有人找过她,阿婆也愣了一会,最后支支吾吾地说确实有人来敲过门。
阮秋心里困惑更重。自己明明刚交过不久,自己和阿婆都是节俭的人,怎么可能又要给自己断电。
他只得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肉夹馍,在打印店的群里暂停歇业两个小时,自己则撑着伤腿骑上电车匆匆赶回筒子楼去处理所谓的电费。
电费这里管理人员一直锁着门,一个狭小的小窗也上着锁,阮秋在这正午的天里热得满身是汗,伤口处沁了汗水被刺激得让他咬住惨白的唇,竭力忍受着苦痛,直到有过路人提醒阮秋,现在交不了电费,得下午三点之后才行。
阮秋实在不愿再折腾了,刚想说自己再等一会,却又突然意识到一点:既然没有人上班,那是谁给自己打的电话?
他混沌的意识在瞬间清醒了,阮秋立刻从通讯录找出那条通讯记录,把那条电话号码和这间交电费小屋墙上贴着的已经破角成皮的脏兮兮白纸上的号码一对,阮秋才终于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
他这下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到底是谁做的了。
阮秋先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