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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吧回去吧,去看看那些太医……那是什么?”
陈副官一愣,顺着邱照运的视线向远处眺望:“那里……似乎是我们封的其中一个村子,怎么回事,哪来的这么大的黑烟?”
只见远处村落里一道道的黑烟直冲云霄,隐隐约约还带着哭泣的声音。
邱照运皱眉看了一会儿,忽然严肃了脸色:“上马,走,我们去看看!”
陈副官还待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邱照运骑马便飞奔了过去,他心一紧,喊都喊不住,只能也骑马快速跟了上去:“将军!等等!”
邱照运一路疾驰,不到半个时辰就已经出现在了方才在半山腰看到的冒着黑烟的村子。
刚一下马,邱照运就抑制不住地发火,大声怒斥:“怎么回事!这烟怎么回事?!谁允许烧的?!管事的是谁?!”
在外守着的士兵一见邱照运过来,忙低头抱拳:“回将军,是李副将,他已经回营向您请示去了,但副将刚走,这些百姓执意要烧,下官也实在是不敢进去里面拦啊。”
“烧的什么东西?”邱照运问。
“尸、尸体……”
邱照运刚想平稳一下情绪,一听烧的尸体瞬间怒目圆瞪:“烧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尸、体……将军,烧的已经病死的百姓尸体!属下实在是拦不住也不敢拦啊。”士兵快要哭出来。
邱照运未等着士兵话说话,就已经扒开他往村门口处走去。
“将军!不可!”
“将军,不能进去啊!”
守在门口的士兵就算在不敢也必须拦住邱照运不让他进去!
“滚开!”
“将军!”陈副官终于骑着马赶来,一见这场面,大喊,“将军!冷静些!您要是有了万一,让西北的军士怎么办!这些百姓怎么办!”
邱照运握紧拳头:“你们到底知不知道,万一这烟也可能会传言疫病呢?”
众人一愣,纷纷恐惧地用袖子掩住口鼻。
“还不去打水来!”
“这些百姓不懂,你们还不懂吗?!”
一个时辰后。
黑烟逐渐平息。
邱照运知道在这种时候必须要铁血手腕,片寸情面也留不得,只有这样,才能制止百姓对士兵的不满,让他们就算心里有意见也不敢出声。
这样做不好,却最有效果。
看着原本在街道上聚集的百姓纷纷逃散,邱照运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下令:“今日在这里的人,一个都不能回去!半月之后确定没有染病才可以离开!我与诸位同在!”
众人知晓这件事的后果,都没说什么,毕竟连将军都不回军营了,他们又哪里有脸回去。
在之后的几日,当时在场的士兵俱都在村落外安营扎寨。
直到第七日。
天色曀曀,清早的雾气浓重带着凉意,让人看不真切,地上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白霜,久久未化。
村外的士兵一夜间,全都倒下了。
邱照运忍着身体上的疼,还保留着意思神智,看着手腕上突然出现的黑线,想要将怀里的药瓶拿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邱照运看到村里有人出来了。
他们一身的粗布麻衣,面容消瘦病弱,一开始脸上还带着小心翼翼,四处张望着,随后才轻悄悄地走近。
“大人……”
“大人……”
“给大人拿点水来……”
“快点……”
村里的人都是尽数染了病的,大抵都是互相照顾,症状轻的照顾症状重的。
邱照运靠着树干,在这深秋季节竟然已经浑身汗湿,嘴唇瞬间白了,他感觉自己再过不久也许会脱水而亡。
现在他竟是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瓷瓶就在他掌心中,来时时重霜只告诉他这药只有这么几颗,没了便是没了,如今这最后一颗药,当真要用在他身上吗?
那群太医还没研究出来个所以然,若是这最后一颗也没了……邱照运心下犹豫不决。
一身缝缝补补粗布麻衣的村民慢吞吞地拿着水碗走到邱照运身边,轻轻将水喂到邱照运嘴里。
他没有说话,将水喂完便随意在一旁坐下,静静守着邱照运,直到眼神扫过邱照运手里握着的瓷瓶,眸光微闪。
这是第一次发病,之后还会有许多次,直到身上开始出现尸斑,便是大限将至了。
邱照运靠着树干动弹不得,心下一点点下沉,如今治病的药还未解出来,他怕是要先折在这里了。
“将军!将军!!不好了,军营南边又有几个村落突然染上疫病了!”
马蹄声远远地传来,将原本守在这里的村民瞬间吓走,纷纷跑进村子里躲起来。
“将军——”
……
“传我军令,封锁镇北关,不得任何人出入!”
——
睢阳。
元问渠听到消息时正在房中练字。
笔尖一停,一滩墨迹瞬间在纸上晕开,黑色的痕迹宛如刺眼的疤痕般映在元问渠眼底。
他眉眼瞬间沉下来,放下笔,问道:“临行前小霜不是给了邱照运药吗?他没用?”
“邱将军以为那是解药,待宫里那些太医过去后,便私下将公子给的药大部分交给他们研究了。”
元问渠抬眸:“大部分,那就是还有,他给谁用了自己都没用?”
“……听来报的人说,还余最后一颗,邱将军刚染上招魂,身体动弹不得,最后一颗药便被一个村民给抢了。”
元问渠没说话,转身从书架上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个瓷瓶,交给暗卫,声音冷静道:“尽快,务必要亲手给我喂进邱照运嘴里。”
“是。”
戚月窥就坐在元问渠身边,看着他显而易见难看的脸色,想了想问道:“镇北关既然已经关了,怀王现在去了哪里?”
暗卫回道:“镇北关过不去了,护送的大臣便只能亲自带着人绕远路从三十里外的北阳关回北秦了。
戚月窥点点头:“问渠的信可送到了?”
“亲手交到怀王手里的。”
戚月窥眯了眯眼:“他可有说什么?”
暗卫摇头,只说怀王脸色不太好,看起来颇为担心净悬的安危。
元问渠掐了掐眉心让他退下,随后起身往屋外走:“这倒也正常,换做谁都会担心,只是现在净悬和四四的踪迹还未查到,西北竟又乱了。”
“多事之秋。”元问渠看着外面阴沉沉的天色道。
戚月窥倚靠在廊下的柱子旁,问渠曾经时重霜也问过的问题:“问渠,这招魂,当真无药可救吗?”
元问渠摇摇头:“世上奇药,只可压制,不可解毒。曾经孟瑶青说过雪族之后的血倒是可以解毒,但最后一个雪族也早就死了。”
“千雪国?”戚月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