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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离开,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长恒握拳,抱拳领命:“是。”
看着长恒离开,时重霜在附近折了一节竹子磨尖,拿在手里快速向着原路返回。
“六殿下。”
时重霜顿住脚步,身后传来重物跌落的闷声。
时重霜握紧竹节,缓缓垂下头看着脚边迸溅过来的血迹,他慢慢转身,面上毫无波动。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自己转身的时候身体内的骨头仿佛已经丧失了弯曲的能力,僵硬到麻木。
时令墨的尸体就倒在自己脚边。
尸肉横飞,他不知道自己身上挨了多少刀,时重霜几乎是耗尽了毕生的勇气和毅力一路逃到了寒食寺,最后跌落到山坡下一路滚到了莲花峰的后山。
然后遇到了元问渠。】
……
“若是有一天能回国公府,母亲她希望我将这发簪交给老将军,告诉老将军她早就不怨了。”时重霜带着元问渠来到库房,在一个瓷瓶里拿出一支青玉发簪来。
元问渠将发簪接过来,小心拿在手里看了下并未多碰便放进了木盒里:“那为何一直没有给老将军?”
时重霜神色犹豫,道:“我……”
“你不舍得?”元问渠一眼看穿,道,“对吗?”
时重霜上前一步一把抱住元问渠,脸埋进元问渠脖颈间,声音涩重:“国公府很好,但这支簪子是母亲唯一留下来的东西了。”
“今天邱照运去国公府说想为母亲上炷香,但母亲连座衣冠冢都没有的。”
时重霜说:“等我再去到那片竹林的时候,那里已经什么也没有了。”
“上香……”时重霜苦笑,“去哪里上香呢?”
“唔……”元问渠抱着时重霜表情沉思,“也许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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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卡卡卡卡卡卡到秃头X﹏X
久等!明天不见后天见。
晚安晚安~
第129章 流浪的小狗
元问渠摸了摸时重霜后脖颈,此时为母亲而伤心的时重霜宛如流浪的小狗一般楚楚可怜。
竟罕见地让他心里觉得该赶紧抱起来好好爱护才是。
元问渠这次确定道:“衣冠冢倒是没有,但安葬之处却是有的。”
时重霜一愣,猛的看向元问渠,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信说:“先生是说……母亲的?”
时重霜没有说下去,生怕自己只是幻听了。
“寒食寺的僧人修行总是会找许多寥无人烟的地方,那片竹林也是井全偶然发现,当初他本想去那竹林静悟打坐,不承想竟捡来了数十具尸体,因为那竹林靠近莲花峰,净空住持还曾来询问是否是我所为。”
“按你的描述,想来是那些人还未来得及处理,便被井全给发现了。”元问渠道。
时重霜表情破天荒地有些愣然,轻声道:“那,里面可有……母亲?”
元问渠扬唇,在感受到怀里的时重霜身体开始慢慢紧绷后,笑着道:“有的,可是穿着一身鸦青襦裙?”
“不错!”时重霜眼神一动,点头道。
“那便对了。”元问渠想了想,从时重霜怀抱里退出来,轻笑:“毕竟那些尸体里也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子,还是很醒目的,虽然来历不明,但毕竟是在寒食寺地界捡到的,住持便做主为他们超度半月,之后尸体焚化复又葬在了那片竹林里。”
竟是如此,时重霜心想,他曾经在醒来后又偷偷去了那片竹林,想来是住持还在超度,这样一来一回竟生生错过了。
元问渠看他样子哪里不明白他想什么,说:“不过你母亲到底是女子,这些人一看就是寻仇刺杀的,故而在为你母亲埋葬时住持并未将你母亲葬在那里,而是单独葬在了塔林旁边的一座山上。”
塔林由历代高僧的墓塔组成,这座山恰因为靠近塔林,虽然位置偏僻但又不属于寒食寺,平常百姓人家死后若是有心想沾染佛气的,便会这里葬下,也算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时重霜一听塔林便晓得了,低声道:“住持有心了。”
元问渠抬手摸摸时重霜侧脸,弯眼轻笑:“不过还是要书信一封给寒食寺的,有些细节还要问井全才知道,毕竟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你母亲究竟葬在了什么地方还要找 ,不要着急。”
时重霜摇摇头:“母亲死后还能有安葬的地方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还得住持超度,住持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 。”
元问渠:“还有井全,若是没有井全,你母亲怕是真就要被那些人给带走了。”
“嗯。”时重霜沉声说。
元问渠好笑地看着时重霜认真的神情,乖得简直让他心都软化了下来。
真好啊。
小霜这世得到了母亲陪伴数十年,是否也算是弥补了前世的遗憾?
“真乖……”元问渠低声呢喃。
时重霜后知后觉,抬眸看着元问渠有些……慈祥,的眼神,语气略有些不自在:“先生不要这样看我。”
会让他觉得自己还没有断奶。
元问渠笑眯眯地看着时重霜:“现在的小霜还能在为母亲伤心呢,多好。”
时重霜被元问渠拉着往外走说要带他上街散心,时重霜看着元问渠背影,突然问:“那先生呢?”
“什么?”
时重霜眼神一深,忽然想到什么,摇头道:“没什么,先生要带上我去哪里?”
“上街嘛,带你去吃好的,听四四说安顺楼和翠鼎坊的最好吃……”
——
国公府。
看着时重霜头也不回地离开,在场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
郡夫人坐在椅子上撑着头叹气:“以后万不要在重霜面前提令墨的事情了。”
邱照运还在愣神,似是一时间接受不了真相,说话都打结了,他看向时徽:“令墨,去了北秦当……皇妃?”
时徽沉默地点头:“是。”
“时徽!”邱照运怒道,“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时徽任由邱照运扯住衣襟,神情淡定:“当时陛下大权在握,有何生环在背后扶持,我们能反抗得了吗?”
邱照运:“大不了我可以带令墨 一走了之,去西北、去东海,去哪里都好,令墨都可以逍遥自在。”
“那国公府呢?”郡夫人端坐在椅子上抬头问,“你将令墨带走,陛下势必会大张旗鼓地追杀,你要带着令墨一直过逃亡的日子吗?她自己离开,是为了谁也不连累,更不想连累你。”
邱照运慢慢松开时徽,冷淡地看着时徽问:“那我问你,重霜到底是不是令墨的儿子?”
时徽:“是。”
“和谁的?”
“不知道。”
邱照运死死盯着时徽的眼睛,确定他没有说谎之后,才慢慢僵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