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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时候会想起我吗?”
元问渠愣了愣:“我……”
“原来没有想过。”戚月窥垂眸,笑着说,“问渠,太无情了。”
在元问渠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时,戚月窥面上并无怒色,只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问渠,这几年开心吗?”
“先生……你要跟他去吗?”
元问渠扭头看向紧紧抓着自己手不放的时重霜,面上一阵恍惚。
“走吧,陪我一起去看琼花。”戚月窥说。
元问渠看了一眼时重霜,垂眸慢慢摆挪开时重霜抓着自己的手,抬脚跟上戚月窥的脚步:“嗯。”
在下意识地回眸中,元问渠看了一眼时重霜,发现他冷冷地站在原地,面无表情,但眼圈却红了。
元问渠回眸,看着牵住自己手的戚月窥,眼睛眨了眨,回握住他的手,扯了扯。
戚月窥停下,凤眸情意眷眷地看着元问渠,问:“怎么了?”
元问渠低头摸了摸戚月窥虎口处的痣,叹气说:
“算了。”
戚月窥眼眸渐深,手上力道加重。
元问渠走过去抱住他,在他唇上舔了下,缓缓退回来,看着戚月窥明显要比时重霜更成熟的脸,时重霜显然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明明是同一张脸,他眼前却有些恍惚了。
良久,元问渠轻声说:“算了。”
“小霜要哭了,该怎么办呢?”
在梦醒的最后一刻,元问渠似乎看到戚月窥拇指轻轻拂过他眼睛,他语气低缓柔和,蕴藏着深不见底的情意,只说。
“问渠开心便好。”
……
清晨,隔着窗户,外面隐约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鸟叫声。
屋内略微昏暗,只有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楼外连绵着雾气的景色。
晨光熹微,一阵风吹进来,泛着丝丝让人舒爽的凉意。
元问渠埋在时重霜胸口,霎时睁开眼,缓了一会儿,眼睛眨了眨,感受到腰间轻微的重压感,抬头才发现时重霜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定定看着他,随手将他鬓边垂下的头发撩在后面。
时重霜面无表情,手指按在元问渠眼尾,说:“先生,你方才做梦了吗?”
元问渠歪头:“嗯?”
时重霜语气平静:“一直在喊戚月窥。”
“……”
元问渠推开时重霜胸口,缓缓坐起来,被褥滑下去,暴露出满身细细密密的吻痕以及胸||前红||肿的凸起,比平常似乎都鼓了一圈,惹人怜爱,也让人想肆意||玩||弄。
“嘶……”乍然接触到外界,元问渠拧眉出声道,“你昨日说的,我都记得,别乱想其他子虚乌有的,有什么要问的,我亲自和你说。”
时重霜紧跟着坐起来“嗯”了声,抬手覆了过去,将白色的药膏轻轻涂抹上去。
“哪里来的?”元问渠问。
“找四四要的。”
元四四出来确实有背着他的药箱,里面乱七八糟的瓶瓶罐罐,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个。
元问渠抬眸,已经能想象元四四龇牙咧嘴无语凝噎的表情,有些泛痒,元问渠刚动了下就被时重霜摁住。
“先生,忍一下。”
在时重霜给他上药的时候,元问渠下巴搭在时重霜肩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时重霜棱角分明的侧脸看。
“长大了。”元问渠喃喃说。
“嗯?”时重霜侧眼看过来,“三年了,我当然会长大。先生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时重霜手上动作一转,找到某处轻轻一压,唇角微微勾起:“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紧。”
“你在床||上教给我的,他是不是也会这样对你?”
元问渠身体一麻,手攀在时重霜肩膀,指甲下意识掐下去,闷哼了一下:“小霜你……乖一点。”
“先生,我在给你上药,乖不了。”时重霜无视后背被掐红的轻微疼痛,眼神淡淡地看了一眼元问渠泛红的侧脸,说,“他在你面前应该也不曾乖过。”
“……”
“没完了是吗?”元问渠摊在时重霜怀里,喘了一口气说。
时重霜眼神深深,瞳孔漆黑,收回手将崭新的里衣给元问渠穿上,然后唇印在元问渠胸前亲了一口,说:“完了。先生咱们该谈正事了。”
“……你。”元问渠一口气憋住,头次感受到无话反驳的憋闷。
关键是现在时重霜似乎改变了策略,要以这样一脸无所谓地不经然提起戚月窥来,让元问渠解释都无从解释。
解释什么?
说时重霜梦里梦到的他被戚月窥弄得一塌糊涂的许多次都是真的?
不过现在元问渠也基本确定了时重霜就是戚月窥,对于这件事,元问渠当初第一时间就去问了元四四。
元四四起初对这件事也表示很惊讶,按理说一个世界里,确定什么人保留记忆以及重生都是有数据记录在册的,就像元问渠和元成青,其实从他自己的系统数据里就可以查出来。
在最初元四四不是没有查过时重霜,但一无所获,这也是即便两人长得再像,元四四也没有给元问渠打包票两人就是同一个人的原因。
但元问渠却依然心存怀疑,因为当初第一次醒来后见到寒食寺的吉祥居,他心中便隐隐约约有种感觉,戚月窥总会回来的。
现在元问渠只恨时重霜想起来什么不好,偏偏要以梦的形式记起来这些乱七八糟没眼看的东西。
元问渠将外袍拉了拉,赤脚下床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入喉,缓解了些轻微的哑声。
时重霜找来软垫,垫在扶手椅上。
元问渠拢着衣裳缓缓坐下来,轻抿茶水,看着时重霜悠悠道:“什么时候确定我是谁的?”
说的是时重霜进崇文馆藏书阁查他的事情。
原本时重霜并不知道,但一切都来源于那场教幼时元问渠骑马射箭的梦,他才意识到,先生或许属于从前。
并且戚月窥这个名字他查了许久,但一无所获,仅仅只是从史书上查到寥寥几句关于“戚月窥”这个名字,梁帝元桢忠诚的将军和丞相,将军府唯一的嫡长孙,一生未娶,死在穆城的反乱中。
这是太过久远的人了,时重霜看过就略过去了。
知道那场梦以后,他才真正开始关注起大梁梁帝元桢在的那几十年。
从即位后的手段、行事作风,史料上的样貌以及那位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将军。
时重霜这才发现,元问渠平日里的行为与这位大梁皇帝是多么地相像。
自这之后,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先生和戚月窥的身影便在他梦中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
时重霜想了想,还是一五一十地和元问渠说了。
听后,元问渠拿着茶杯垂眸深思,良久才轻叹一声:“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