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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很有天赋及兴趣,本是安排他进私塾学习,但总是隔三差五就逃课,将那里的先生气个不轻。直到有一天他竟自己背着两斤腊肉,徒步走了两里去城东的大药铺拜师去了。

结果自然是失望而归,人家不收他。

这件事净独自瞒了元问渠他们几个许久,谁也没告诉。直到他拉着他不知道从哪里认来的师父来吉祥居给元问渠看,他们才知道这件事。

同时那位不知道从哪里认来的师父竟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医术高超,声名远扬。

而彼时净悬已经学了针灸一月有余,拿针认穴也都有模有样了,老太医对此赞不绝口,说收了个宝贝,天性至纯至真,手稳,心性绝佳,是天生行医的璞玉。

元问渠知道后,话没多说,直接让元四四拿着一箱子银子去交拜师礼去了。

而元四四虽然在医术上是个半吊子,主系统这几年也相当于是个摆设,但识别大部分草药的能力还是在的,以至于这几年元四四时不时便会辅导一下净悬,装半个师父。

今天也是,净悬刚跟着师父从太医院回来不久,正拉着元四四一起认药。

听到元问渠的话,净悬将手里的草药放回桌子上,站起来看着元问渠,说:“先生要去浃州?”

元问渠上前摸了摸净悬的头发,笑着说:“乖,你留下来看家。”

“哦……先生早点回来。”净悬乖乖点头,他知道时重霜已经出发去浃州了,不作他想,只以为元问渠是想霜霜了。

浃州距离睢阳并不远,隔着南方的一座山,再跨过一条河便到了。

只不过路上崎岖,路也绕远了许多,马车不比骑马那么快,便耽搁了两日才到浃州。

他们来到浃州第一日,先找了家不大不小的客栈住了下来,至于其他的事情,元问渠并不着急,只说先去外面逛逛。

“听说浃州早已经将荔枝移栽到这里来了,产量也不比八闽那里的荔枝差,荔枝酒更是一绝,不妨去尝尝?”元问渠说。

“咱们不去找时重霜吗?”元四四问。

“这个不急。”元问渠想了想,笑说,“现在去找他怕是要扯后腿,过不了几日他会自己找上来的。”

与此同时。

时重霜骑着马往前飞奔,随后猛地转身,手握紧背在身后的弓,手背隐隐露出青筋,他拇指上戴着的象牙扳指扣住弓弦,快速拉箭。弓弦紧绷,三支箭矢搭在弓上,眼睛斜看着前方,眼神微动。

破空声倏然响起,三支箭矢豪无虚发,射向后面紧追不舍的黑衣人身上。

马匹受惊,飞奔着横冲乱撞,后面追杀的人一时间被困。

时重霜又补了两箭,正好射在马身上,马痛苦嘶鸣,拼命将背上的人给甩下去,后面一时间更乱,时重霜拉紧缰绳,夹紧马肚,转了个方向沿着河往前跑。

身旁紧跟着的分别是柳轻意和白尘栖。

他们昨日便已经到了浃州,这次出行本是为了调查浃州水利状况,谁知行至半路,突然遇到偷袭,这些人目标明确,就是要来杀时重霜的。

时重霜当机立断,和浃州知府兵分两路,将这些人引开。

暂时脱困,白尘栖头发微乱,笑着看向时重霜,喊:“侍郎大人,箭术不错!”

时重霜眼神示意他听到了,拉着马停下来说:“稍后咱们再去找章道。”

章道便是浃州知府,本是和他们一道出来的,现在大概已经回去了。

柳轻意停下来,问:“公子,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时重霜看向不远处河道宽大、流水湍急的河,眼神深了深,说:“下马。”

三人牵着马沿着河边走,白尘栖看了看周围,解释道:“这里是浃河。”

随后他又指向更远的地方,一座山隐隐约约藏在云雾里:“那边是阴浪江,流经临水州,然后分出了一支在浃州,就是这。”

柳轻意站在河边,看着河水湍急往前流,问:“这不是有水吗,为何浃州旱灾还会如此严重?”

白尘栖像看呆瓜一样笑着看了一眼柳轻意,抱臂叹气道:“当然是因为离浃州近的就只有这一条河啦!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看见对面那座山了没有,跨过去就是睢阳,浃州能耕种的地离这河水十万八千里,如何能调水?”

“为何不挖河道引水?”

“因为地势低。若是地势高,利用沟渠,开挖河道自然可以,毕竟水都是往低处流的,但这里如何能让水流向高处去?”

时重霜低头看着湍急的河水,若有所思道:“若是筑坝呢?”

时重霜站起身来,比划了一下,说:“浃州以北是浃河,西南面又临阴浪江,那里河水分支众多,浃州以南虽然人烟稀少属蛮夷之地,但江河众多,未尝不可尝试筑坝使其相会。”

柳轻意想了想,赞同道:“筑坝……没错,若是通过筑坝抬高河水的水位,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当然可以。”白尘栖摇头道:“但是不可行。”

时重霜道:“为何?”

“太高了。”白尘栖说,“浃河与西南的河水之间虽然近,但却还隔着一个土岭,叫临清岭,即使将这个土岭挖穿,但落差太大也不可行,工程太浩大,根本不可能。”

时重霜问:“落差多少?”

“一丈还多。”白尘栖确定说。

时重霜听后面上一动,点头表示知道了,转眸没再说这个事情。

柳轻意深吸了一口气,无奈道:“这也太高了,即使是朝廷的拨款全部一份不落地用在这上面怕是也不够。”

更何况每次朝廷拨款,层层盘剥,到了地方还剩一半都未可知,就更不可能了。

白尘栖耸肩:“所以想引浃河的水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干看着。”

柳轻意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白尘栖深深地看了柳轻意一眼,顿了一会,唇瓣微动,最后还是轻声说,

“没有。”

最后白尘栖骑着马领路打道回府,他们并未先回知府府邸找章道,而是先回了白尘栖家。

路上,时重霜一直没说话,面容沉思,大抵还在想方才浃河的事情。

白府。

白尘栖刚到家门口,快速下马,领着两人进府。

穿过垂花门,刚到院内,只见假山水榭,溪水潺潺,端得一个雅致。

时重霜注意到院子中央放着一个半人多高石头柱子,不禁多看了两眼,只见柱子中间凿了一个空洞,一个长木桩插在中间,大概是许久没有人用,也未曾有人打理清扫,上面已经布满了厚厚一层土。

“观地形,令水工准高下,开大河上领。”时重霜轻声道。

柳轻意回眸,问:“公子,你说什么?”

“没事。”时重霜收回视线,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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