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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不值得。”

白尘栖眼皮一跳,这才正经看向时重霜:“你是?”

“户部侍郎,时重霜。”

白尘栖恍然大悟:“是你。”

“你认识我?”时重霜撩起眼皮看向白尘栖。

白尘栖冷笑:“怎么会不认识,走后门第一人,三年从太子侍读到官从四品,谁知道怎么来的官,怕也不过是个谄媚阿谀奉承的人罢了。”

时重霜神色未变,倒是柳轻意偏头瞪了白尘栖一眼。

白尘栖以为柳轻意担心她,还朝他笑了下,轻声说:“没事。”

柳轻意眉头皱紧。

谁管你有没有事?

按白尘栖这一点也不给时重霜递台阶的话,他们要跪到什么时候去?

柳轻意想了想,开口道:“大人,我们不过是要一个公正,让陛下下令重新调查浃州荒政,减少税收,整治浃州贪官污吏,现如今,单这些便被奸臣百般阻挠,我等如何甘心?”

“今日长跪不起,不过是求陛下可以救一救浃州百姓罢了。”

时重霜压根没搭理白尘栖,顺着柳轻意的话,道:“诸位,我知你们心中愤慨,但如今陛下被奸佞蒙蔽,朝野之上,权力倾轧,陛下要制衡,便要牺牲一方。”

“所以,浃州便是牺牲掉的吗?”有人说。

时重霜看着他没说话,态度已然不言而喻。

有人大声质问:“这凭什么?!”

“是啊,凭什么?我也想知道。”时重霜神情冷淡,抱臂看着他们说,

“但现实就是如此,想要获得公平,那便去争取,你们势单力薄,又如何能与强权抗争?到头来也不过是白费功夫罢了,如果你们现在离开,陛下也会既往不咎,到时你们该去哪里还是去哪里就是了。”

“……还能顺利做个官,他日遇上贵人,接近讨好几分,若有幸得其青眼相待,平步青云,仕途坦荡,那就再好不过了。”时重霜几近刻薄地说。

然后时重霜如愿以偿地看到下面大部分人神色变了。

这些新科进士原本站出来,不过是凭着一腔热血,顺势而为罢了,一些热情早在长跪下渐渐消灭了,如今听到这话,却如同在火星将要熄灭时猛然添了一把干柴,烈火升腾,这些人立马怒了。

都是读书人,最为清高气傲,他们还未入官场,一些想法还未改变,读的圣贤书,学的圣人言,哪里会将这些看在眼里,反而会觉得被人看低了,眼里全是被侮辱贬低的愤怒。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今日你我不站出来,他日不正之风遍布大梁,届时我寒门子弟哪里还会有出头之日?怕不全是官官相护,私相授受!苦的是百姓,害的是全天下学子!”

“陛下要制衡,我等处于弱势,那若是全天下学子站出来呢?!”

“应天书院多少寒门学子一心苦读,日后身在官场,他们又该如何自立?”

“福祸相依,今日这事不解决,他日必定贻害无穷!”

后面有人激愤道。

这话一时间引起多数进士的共鸣,皆是满脸愤懑,激动非常。

“我们这些人不能让陛下下定决心,那若是全应天书院的学子呢?!”

时重霜扬眉。

“我们走!”

人群中陆续有人站出来,随后是更多的人,他们朝着琼林苑大门走去。

柳轻意和白尘栖缀在人群之后,一同跟着离开。

时重霜镇定地看着这一切,唤来一个手下让他带着他们离开,叮嘱别让他们走丢了。

随后,自己转身回御书房复命。

傍晚,启正帝就听到富德说:“陛下,小时大人已经将他们都劝回去了。”

启正帝“嗯”了声,心下舒了一口气,之后又问:“他怎么说的?没动武吧?”

“没。”富德说,“听说小时大人颇为好言想劝,只说陛下如此做自有陛下的道理,他们听了,大抵理解了陛下的良苦用心,便也都回去了。”

启正帝眼里含着满意,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说:“退下吧。”

“是。”

富德躬着身子退出殿内,看了一眼眼底泛青的皇帝,垂下眼关上了门。

然而翌日早朝,一道平地惊雷乍然贯穿朝堂,大臣骤然吵闹开。

“陛下,新科进士和应天学院一众学子齐跪宫外,恳求陛下惩治贪官污吏!”

“如今,宫外已经聚集好些百姓了!”

张善荃站在众多大臣之间,听到这话,一个白眼似乎就要翻过去,身子直往后倒。

他拿着笏板颤抖着声音说:“聚众、聚众闹事!”

“他们怎敢?!”

在他说话后,朝堂上一时间安静极了。

张善荃心下无端慌张起来,慌不择路时看到时重霜,指着他就说:“小时大人,你不是已经将他们劝回去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事?!”

时重霜淡淡看向张善荃:“昨日他们确实已经走了,但腿长在他们身上,今日要干什么事我怎么能知道?”

“你……”

“再说了。”时重霜道,“张大人如此慌张干什么?莫不是真的做了什么亏心事,怕他们告你的状?”

“你放……你别污蔑本官!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他们告。”

“是吗。”时重霜瞥了一眼张善荃,随口敷衍道。

“那大人就放心好了,火怎么也不会烧到您身上的。”

第86章 身上、嘴里明明都是

这场早朝最终不欢而散。

启正帝一句话没说,径直离开回了御书房,只让富德传话将时重霜以及何生环等另外几位大臣叫了过去。

何生环坐在御赐的步辇上走在最前方,时重霜跟在几位大臣身后,一同来到御书房。

启正帝头疼道:“各位大人,今日之事你们也已经知道了,可有什么想法?”

“这件事该当如何解决?”启正帝问。

“依臣看,应天书院这些学子完全是被那几个新科进士给鼓动的,只要陛下杀鸡儆猴,那些人自然也就不足为惧了。”说话的是礼部尚书陈正卉。

它将一出口,便立马有人反驳:“杀谁家的鸡?儆谁的猴?陈大人说话实在是太过武断,这是我大梁万千学子的领头羊,岂是你说杀就能杀的?”

陈正卉冷哼一声:“若不给这些冒头的人率先立一个规矩,那之后若是他们一有个不痛快,便是号召那些乳臭未干的小子在宫门外又闹又跪,到时又该如何收场?”

“此等行为,又与泼皮无赖有何差别?!”陈正卉义正言辞道。

“当然有差别!”

“他们为民请命,泼皮无赖能吗?”

“为民请命?请命就是这样请的?他们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另一位反对的大臣说:“那你说该如何请?!自古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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