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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陈大人!陈知府!”
陈微崖眼中既无怜悯也无厌恶,只摆了摆手让人堵住王掌柜的嘴,听了心烦。
没过多久,时重霜就带着人重新回来了,来时手上还捧着一个镶金嵌玉的木盒。
身后跟着的一众人也抬着几个硕大的木箱子过来,只是这些木箱子则是沾满了泥土。
时重霜:“两位大人,找着了。”
随后那些木箱子当众被打开,白花花的银子映入众人眼帘。
与此同时,数十个沾满了灰尘的银炉被人从尘封已久的柴房里搬出来。
时徽走上前,从士兵手里拿过剑来,一剑劈开其中一排摆放整齐的银子,黑扑扑的铁芯露了出来。
陈微崖一拍手,指着王掌柜怒斥:“王泉,你好大的胆子!”
“私铸官银的是不是你!”
王泉死死盯着这些被抬出来的东西,面部颤抖,双腿跪地:“大人,不是我!不是我!”
“好啊,不是你是谁?”陈微崖声音不掩怒火,冷眼看着他。
“是,是,不是我……”王泉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陈微崖蹲下来,说:“王泉,说出来,究竟是谁,说出来你还是清白之身,还有可能免受牢狱之灾。”
“……大人,不是我。”
“不是我。”
王泉重复着这两句话。
陈微崖等了一会,神色逐渐不耐烦:“既然不是你,那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些东西为何在你这金屋藏娇的后院里!”
“大人,草民也不知道啊!”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陈微崖冷笑一声:“你既然说有人栽赃陷害,那你可知是何人,无冤无仇的,为何要陷害你?这么多箱假银子,有人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动土了,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大人,草民真的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只凭这些就断定草民私自铸银,草民实在冤枉!”王泉跪在地上,身上冷得厉害,哭嚎声比谁都大。
“这邻里都晓得的,平日里草民最是遵纪守法不过,哪里敢弄出这档子坐牢的事儿,大人是要逼供不成!”
“你!”陈微崖气结,转而不屑道,“是不是你,我们自会查明,你在这里喊冤也无济于事。”
时重霜看了一眼没问出什么来反而沾了一身怒气的陈微崖,走到他面前,将手上的盒子递给他。
谁知,王泉一看到这盒子猛地挣扎起来,爬起来就要来抢。
陈微崖一惊,抱着盒子慌忙后退:“干什么!”
时重霜迅速反应过来,一脚踹在王泉胸口,将他整个人逼退三尺远。
时徽站在一旁狠狠皱眉,命人将王泉押住:“陈大人,可打开盒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王泉双目赤红狠狠瞪着时重霜,止不住地喊道:“你在哪里找到的,你在哪里找到的!我明明,我明明已经让人带走了啊,怎么会,怎么会……”
大约是觉得王泉模样实在疯癫,时徽摆了摆手,让人堵住他的嘴。
而这时,陈微崖也已经打开了这珠光宝气的盒子,待看到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猛地一变,颤着手翻了翻里面的东西后,震惊地看向时重霜。
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明白过来时重霜说的做戏到底是做的哪出戏。
时徽走过来看了一眼盒子里的东西,面上神色稍有变化,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
而时重霜神色淡淡,好似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交给陈微崖的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
陈微崖哼笑,将手里的盒子关上,紧紧抱在怀里,想了想,还是交给了时重霜保管。
随后他将王泉嘴里塞的破布拔出来,骂道:“王泉,你祖上藏了八辈子的钱啊,让你有本事买关州数十万亩的地?!你还敢说你不知情,没有私铸官银?!”
陈微崖指着时重霜手里的盒子,说:“数十万亩地的地契,全是你的名字,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关州虽大,但多数还是耕地,谁不知道,关州百姓大半的地全是姓何的,如今,着数十万亩地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到了这一个无名掌柜的名下,没有鬼才怪了。
但他们心里明白,却不能说,说了也没用。
陈微崖看着王泉心底冷笑,这还是个有钱的替死鬼呢。
何生环这是摆明了告诉他,不要再查,这件事到此为止,而条件就是这数十万亩的地。
好大的手笔。
这诱人的条件陈微崖能不接受吗?
他必须接受!
陈微崖也知道事情办到这一步,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但仍免不了憋屈,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气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知府,做不了更多。
这心情一直伴着他回到知府府邸,见到在门前蹲守的柳轻意才消散了些。
陈微崖远远地看着站在门前的柳轻意,瘦弱的身形完全不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郎,而像他这般年纪吃不饱穿不暖的,关州还有很多,数以千计,数以万计……他眼睛忽然就红了,跳下马车猛地抱住柳轻意,低声呢喃。
“结束了……”
值了,他心想。
地契已经回来了,关州成千上万的流民便有了生存的希望,假以时日他们必然可以重回故地,也不会再经受沉重的剥削,负债累累。
柳轻意被抱个措手不及,手抬着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疑惑地问:“陈知府?”
陈微崖心情一时激荡,听到声音猛地松开柳轻意,捂着嘴咳了声。
时重霜下马,看了一眼他们,跟在时徽身后,提醒:“陈大人,该走了。”
陈微崖拍了拍柳轻意的肩膀:“轻意,回来让人带着你来找我,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柳轻意本就不是来找陈微崖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时重霜,两人对视了一眼,柳轻意点点头,便离开了:“好,各位大人慢走。”
王泉已经被人带去了地牢,一个替死鬼,众人并未在意,这一趟出行,可谓是顺利又满载而归。
不费一并一卒,便让何生环大出血,不亚于让他自断一臂。
对此,陈微崖席间无数次向时徽推举时重霜,倘若没有时重霜,他现在八成还在某个酒楼里混吃等死,买酒消愁。
陈微崖心里高兴,起身端起酒杯郑重地敬时重霜:“时公子,这件事能办成这样,你功不可没,没有你,关州百姓再过几十年也不一定能有家可回,我敬你一杯,请受我一拜。”
眼看着陈微崖就要躬身,时重霜起身阻止他:“陈知府,言重,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做的,为百姓者,才值得敬重,你是良官,我该敬你。”
时重霜拿起酒杯敬陈微崖。
两人相互敬了一杯,之后又同时敬时徽。
陈微崖说:“时大人,多的我就不说了,您做了几十年的官,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