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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出去。
“啊——”那家丁痛呼。
“快追!别让她跑了!”
“要活的!”
“别伤了虞姑娘!!”
虞罗衣一时间顾不上脚腕的疼痛,将手里的琵琶狠狠扔向后面追过来的人,闷头朝排队的流民这里跑来。
然而她一介弱女子,到底跑不过后面身强力壮的家丁,不过一会儿,虞罗衣脚腕一阵刺痛,一个不注意,又崴了一脚,猛地摔在地上,这下彻底被追上了。
眼看着被抓,虞罗衣心如死灰,心慢慢下沉。
“啊——”
“谁?!”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来的石块,狠狠射过来,正中膝盖,将后面追赶的家丁放倒在地痛呼不止。
虞罗衣来不及多想,慌忙爬起来就要跑。
忽然,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随后虞罗衣手腕便被抓住,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跟我来。”
虞罗衣被人拽着,从后面只能看到这人戴着的长帷帽,若隐若现的白发飘出来一缕,她恍然回神:“是你?”
元问渠没空回答她,循着来路回去,七拐八拐之后,这才带着虞罗衣停下。
此时虞罗衣脚早就疼得冷汗直冒,只是也知道在逃跑得路上,只能拼命忍耐,此时一停下,整个人倒在地上。
元问渠扬眉,站在原地放开虞罗衣手腕,让她彻底倒在地上。
“……”
元四四刚跟过来就看到这副画面,看着他任由人姑娘摔在地上,内心小小地谴责了一下元问渠。
元问渠内心毫无波澜,跑了一段路他气息稍微有些不稳,看到元四四过来,招呼他:“四四,给他看看脚。”
“哦,来了。”元四四死鱼眼,蹲在虞罗衣身前想要看她脚腕。
虞罗衣下意识躲开,回神才想起来元四四是跟在元问渠身边的那位小少年:“你,你会医术?”
“啊。”元四四想起来还有男女授受不亲这一说,姑娘的脚更不能随便碰,随即放下手站起身,“会一点,我能给你看看吗?”
虞罗衣看了眼元问渠,点点头。
最后是元四四隔着罗袜帮虞罗衣正了一下骨头,她自己慢慢跟着元问渠回到客栈的。
刚坐下来,虞罗衣就给元问渠行了一礼:“许先生,你又救了我。”
一进屋,元问渠就摘下了帷帽,又将大氅外厚重的毛领脱了下来,抱着手炉端坐在正厅前:“四四,给虞姑娘倒杯热茶。”
“多谢。”虞罗衣接过来,朝元四四点点头。
“虞姑娘,冒昧问一句,你不是去找亲人去了吗?为何会……”元问渠话说得委婉,但虞罗衣已经明白。
其实没什么好隐瞒的。
虞罗衣沉默了片刻,便全都向元问渠交代了:“我要找的人,其实就是何玉锦。”
元问渠挑挑眉,据他所知,何生环是何玉锦的伯祖父,其祖父早年与何生环生了嫌隙,闹得人尽皆知,从此以后何生环在仕途上平步青云,何玉锦的祖父则背井离乡,在关州做起生意当了商贾。
几十年过去了,何玉锦的祖父早就去世多年,诺大的家业都已经传到孙子辈了,何生环倒是还好好地活着,在朝堂稳稳坐镇。
只是不知,何生环在关州一连串的动作这何玉锦到底知不知道?毕竟都性何,打断骨头连着筋,元问渠不信这些年何家在关州没有何生环的帮助,不然就关州这乱糟糟的状况,生意怕是早就没得做了。
元问渠将前因后果想了一圈,又回到虞罗衣身上,摸着下巴问虞罗衣:“你同那何玉锦又是什么关系?”
虞罗衣垂眸,面上被面纱挡住,令她的神情看不真切:“我祖籍关州,小时候我家也是显赫一时的商贾,同何家来往密切,我与何玉锦便是自幼一起长大的。”
元四四在一旁听着听着忽然“豁”了一声,说:“青梅竹马呀!”
元问渠撇了元四四一眼,喝了口热茶没说话。
元四四眨巴了一下眼,看了下略显沉默的虞罗衣,不吱声了,低下头表示我闭嘴。
虞罗衣继续说:“只是后来,关州越来越乱,生意不好做,我父母重病……之后我流落到临水州满月楼,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虞罗衣说的简单,其实并不难猜,那时候关州这样的人家太多了,有太多的人生病却没有药治,只能等死。
“我没有家人了,要寻亲其实也没有亲寻,便想着来关州看看,走一步看一步。没想到会重新遇见何玉锦,他……变了很多。”说到这里,虞罗衣垂下眸,掩盖眼底复杂的情绪。
虞罗衣不欲多说,似是想到什么,从袖中掏出一枚令牌和一封信递给元问渠。
元问渠眼中似有诧异,看着虞罗衣,并没有接:“这是……”
虞罗衣眼神平静,似是下了什么决定,起身跪在元问渠面前。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呀……”元四四本来还在走神,一抬眼虞罗衣怎么就跪下来了?
虞罗衣跪在地上,腰杆却挺直:“许先生,我知道你绝对不是等闲之辈,你将我从那烟花柳巷之地救出来,我一辈子感激你,本来恩情便已经无以为报,如今,我却依然要再求你件事。”
元问渠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茶杯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哒”声,室内一阵沉寂。
他并未让虞罗衣站起来,而是坦然接受了他的跪拜,其实态度不变已经言明了。
“说说吧。”元问渠垂眸看着她,眼中还是柔和的。
“我……”虞罗衣忽然看了元四四一眼,低下了头,有些难以启齿。
元问渠顿了一下,看向元四四,说:“四四,天色不早了,你帮我去烧些热水来吧。”
元四四扬了杨眉,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要单独给元问渠说话的意思嘛。
元四四举手,欣然痛意:“行,我走了,你们慢聊。”
等元四四出去关上门,虞罗衣才抬眼看向元问渠:“许先生,我想求你庇护我,我想去睢阳,进宫。”
“进宫?”元问渠又问了一遍,这着实出乎他的预料,它料想虞罗衣有事相求,但没想到却是这样的请求。
“何玉锦在抓我,凭现在的我,定然逃不开,我认识的人里只有您,能帮我了。”
元问渠:“我不过一介教书的,哪有那么大的能力助你逃离关州呢?”
“睢阳赵家,我还是知道的,赵家大公子赵正堂素来嚣张,却对先生毕恭毕敬,先生定有异于常人之处。”虞罗衣说继续道,“先生原本就是要去睢阳的吧,为何要在关州停留?如果我我想的没错,定然与最近金矿之事有关。”
元问渠没说话,听虞罗衣继续说:“何玉锦每每出去应酬,便会带上我,他以为我不识字,便没有顾及我,期间